,而且自己的祖爷爷都未必有她岁数大!——萧禺都两百多岁了!于是乎,一颗老花心收起,仔细盘算着,这文章还得从自己那个便宜师父身上作!
“仙姑……”姜尚先开口说话,不料刚说出两个字,便被慈航抬手打断,“你我之间互称道友便好!贫道名号慈航,你呢?”
姜尚讪讪一笑,“贫道,贫道叫姜尚,多谢道友适才维护!”说着,起身向慈航鞠躬。
不见慈航动作,姜尚却立时动弹不得,躬不下去,身子又自动坐回蒲团上,只听慈航说道:“道友不必多礼,我是看你口中的那个师父份上,你是怎样遇见他的?”
姜尚面色和煦,目光正直,心中却在急转念头。这老家伙屹立西歧南城七十年不倒,也真是有些本事,这“博闻强记”四个字,便是他最引以为自豪的!要不是他胆子稍小,怯于砍杀,说不定早已混出些名头。刚才慈航解围之时,说那年轻人是与“掌教老爷”同辈的高人,姜尚听的清清楚楚,又从萧禺口中得知,这玉虚宫掌教老爷,正是自己道听途说的那位元始天尊!……赚大了!
清清嗓子,姜尚开始白话,“嘿!不怕道友见笑,小老儿我本是城南一渔夫,只因天资聪颖,常为左邻右舍指点迷津,比方说,谁家丢了什么东西,问我!一问我,准知道在哪儿!哎呀……那是五十年前啦……我正打鱼呢,师父就来了,就那么一下子就在我身边儿了,真神啊!说啊,我顶门上一股灵气儿,直冲云霄啊!正好阻了师父的云气,师父见我福泽深厚、心地善良,又和他有缘,嘿,这便收了我,传了我占卜神术!让我辅助世人,又说当时有急事,来日再传我炼气功夫,谁知……谁知……唉……!”说到这,长叹一声,捧起茶杯喝水润喉。
慈航冷冷问道:“谁知怎地?”
冰冷的语气听得姜尚一激灵,忙放下茶杯,续道:“谁知他老人家弟子众多,事情又忙,把我给忘了!就在今天,他老人家才想起我来,唉……可怜啊!师父来找我,我不能怠慢了呀!只是……只是我平日里助人为乐!实在没攒下什么银钱,请师父去丽川香舍好好吃一顿吧,却没钱付帐!真是让道友笑话了!只好假借南宫家的名头吓唬人,却正巧被南宫适撞见,这才被送来这里!”
此时,慈航脸上仿佛能刮下一层霜来,看得姜尚心里得瑟,又听慈航问道:“你师父就眼看着你被抓来?”
“不!不是呀!呃……师父说了,他吃饱了先走一步,让我付帐后去丽山宫找你!对!不用奇怪,就是找你,慈航上人啊!师父说了,我基础太差,还用不上他教,就让我先到这里学些浅显的道术,你说,要不我怎么知道‘丽山宫’呢?就像萧禺、虞班他们,也不能是元始天尊老人家亲自教不是?”
也不知这姜尚的运气是好是差,若是认识陆压,却又不太熟的人在此,比如太乙,甚或元始本人,说不定还真信了他这一番话,但却不大可能理会他在会客厅时的叫喊。而慈航虽然救他于会客厅中,此时问起陆压的情况,却万万瞒不了她!正所谓事分阴阳,好坏参半。
慈航冷笑着问出最后一句话:“你师父,叫什么?”
“呃……”姜尚顿时噎住,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急的眼珠乱转,半晌答不上话,最后无奈,只得胡诌道:“师父告诉我的也不知是不是真名号,他只说自己是……云山上人……?”
慈航只气的一乐,本以为是陆压一时心血来潮,收得弟子,却原来是一个老泼皮,不知在哪里偷眼看到过陆压,到此来招摇撞骗!不过……这老头儿毕竟带来了陆压已到此地的喜讯,再加上陆压很可能在一旁观看,所以,还是放过这老儿为上!
慈航轻出口气,也不理姜尚,径自走出客房。
那姜尚何等机灵,一见慈航面色越来越不善,心知自己话中怕是有大漏洞,已然被人家看破,等慈航走出,忙起身扒在门口偷听,只听得慈航吩咐虞班:“取些银钱给姜尚道友,送他下山吧。”说完走了,唯留下虞班,不知去哪里取了“叮当”作响的一袋银钱,向屋子走来。
姜尚忙窜回蒲团,等虞班进来,接了银钱,一看,足足有五十多两的金子!那金光射目,姜尚的心潮是猛起猛落!本来见能得这许多金子,心花怒放!可马上,虞班送客的声音立即让他的内心充满失落……
外面已经漆黑,天穹上繁星满天,夜风吹得草木沙沙响,姜尚茫然走在下山的路上,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血光三次临头,最后却吃了饭、穿了衣、拿了钱,这应该是好事,但他怎么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失望,回头望望在夜幕中越发朦胧的丽山宫,唉……一次跃出俗尘凡世的机会、一次真正出人头地的机会,就这样永远的失去了……
慈航一个人转回宫主室内,关紧了门,轻声叫道:“陆压!陆压!你在吗?出来呀!”
半晌,无人回答,慈航有些伤心,颓然坐倒在蒲团上,只感觉到心里,凉凉的……
那陆压确是已经不在慈航身侧,他却随姜尚下山,他要快乐的欣赏姜尚这小子的生活,发现乐趣的兴奋完全掩盖了慈航的影子,看来,他,确实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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