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定和谭子明目睹许多丧尸接二连三跳入海中的情景,两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罗猎三人重新归来,此时邵威和海明珠派出的增援队伍也刚好赶到了。
这支队伍由海明珠亲自率队前来,她之所以坚持过来,是因为心中对父亲仍然存在着一线希望。
张长弓走过去将海明珠带到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谭子明看到三人空着手回来,心中难免失落,看来这次的任务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罗猎来到他面前准备向他解释,谭子明淡然笑道:“你们平安回来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罗猎将那挂件在谭子明眼前晃了晃道:“也算是不负所托。”
谭子明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小小的挂件,绑匪信中所绘制的棺椁和此物几乎一模一样,可这大小相差也实在是太大了,谭子明将信将疑道:“当真是这东西?”
罗猎道:“应该不会有错。”
谭子明松了口气道:“那最好不过。”他头脑灵活,马上猜到此物定不寻常,小声问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罗猎道:“我也不甚清楚。”阳华明所说的秘密他必须要严守,如果谭子明知道这小小的东西暗藏着克制丧尸病毒的办法,不知会生出怎样的想法,一个人一旦掌握了其中的秘密,就等于拥有了莫大的权力,而权力难免会使人腐化。
谭子明也没有继续追问,他松了口气道:“希望这东西能够将小姐成功解救出来。”
罗猎道:“谭兄,有件事我想问你,这次找我过来帮忙,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谭子明道:“我的确这样想过,不过最初提出这件事的是于广龙,督军听到后,是他让我过来请你出山的。”
罗猎道:“对我们来说麻烦可能仅仅是一个开始。”
蒋绍雄度日如年,距离绑匪给出的限期只剩下五天了,到现在谭子明一行仍然没有回来,如果他们无法如期赶回,又或者他们没有顺利找到那口棺椁,恐怕他这辈子就无法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谭子明走后,蒋绍雄并未放弃在黄浦的搜捕,动用方方面面的关系,几乎将黄浦搜了个遍,嫌疑犯也抓了不少,可是仍然没有女儿的半点消息。就在蒋绍雄煎熬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之时,谭子明终于回来了。
谭子明这次是独自回来的,不但蒋绍雄给他配备的炮艇没有回来,甚至连一个士兵都没有跟着归来。谭子明从虞浦码头登陆,他不敢声张,悄然来到了督军府。
蒋绍雄看到突然现身的谭子明,激动地迎了上去,抓住谭子明的肩头迫不及待地问道:“子明,情况怎么样?”
谭子明将这次前往蟒蛟岛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只是关于丧尸病毒的一节略去不谈,这也是他和罗猎几人商量之后的决定,至于炮艇和其他士兵,就说海上遭遇风暴沉默,人员多半都已经死亡,如果不是海龙帮派人救了他们,可能会全军覆没。
虽然损失巨大可蒋绍雄并不在意,他最为关心得还是谭子明是否完成了任务。
谭子明将罗猎给他的挂件递给了蒋绍雄。
蒋绍雄看到兴师动众到最后居然是寻找那么一件小东西,也有些不能置信,可看这挂件的形状和绑匪寄来的图形相符,正在端详之时,电话响了,警卫拿起电话,向蒋绍雄道:“督军,是小姐!”
蒋绍雄闻言赶紧起身,接过电话,却听到电话那端传来女儿蒋云袖抽抽噎噎的哭声,蒋绍雄道:“云袖别哭,你在什么地方?我这就去接你。”
谭子明一旁听着心中暗奇,自己刚刚返回,那些绑匪居然就知道了。
蒋绍雄放下电话,向谭子明道:“去备车!”
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的劫案会是这样的结局,被劫持多日的蒋云袖居然自行回来了,这让谭子明的出海成为了一场无用功,既然蒋云袖安然返回,自然用不着再和劫匪谈条件,更用不着拿挂件去交换。
谭子明所持有的挂件只是一个精巧的复制品,真正的还在罗猎的手中。在蒋云袖安然回到督军府之后,谭子明马上将这件事通知了罗猎,罗猎几人都在麻雀家中等着消息,听到蒋云袖平安归来的消息,他们也都吃了一惊。
张长弓愕然道:“劫匪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到最后居然放了她?”
程玉菲摇了摇头道:“不是放了她,是蒋小姐趁着劫匪不备自己逃出来的。”
麻雀道:“怎么可能?她是劫匪的重点监视对象,劫匪怎会如此疏忽?”
程玉菲道:“这件事的确蹊跷。”
海明珠道:“该不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幕闹剧吧?”
麻雀道:“是她自导自演也罢,是她运气好也罢,总而言之这件事跟咱们没有多少关系。”
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罗猎,罗猎背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却想着明华阳的那番话。
张长弓道:“罗猎,你怎么想啊?”
罗猎道:“总而言之她回来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和督军之间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
程玉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这件事就此为止,我们无需继续插手。”她起身道:“我去一趟巡捕房,陈昊东的案子已经可以了结了。”
麻雀道:“眼看就中午了,一起吃了饭再去。”
海明珠听到吃饭二字,顿时干呕起来,张长弓慌忙陪着她去了门外,众人出于关切全都跟了出来,张长弓笑道:“不妨事,明珠孕期反应重了一些。”
程玉菲和麻雀这才知道海明珠有了身孕,纷纷向张长弓夫妇道贺。
张长弓向罗猎道:“我准备带着她回满洲。”其实他在来黄浦的途中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也和罗猎说过,既然黄浦的事情已经了结,陈昊东也变成了丧尸,留在蟒蛟岛上自生自灭,黄浦的危机算是暂时化解,张长弓可以放心离开一段时间了。
罗猎道:“你去吧,这边反正也没什么事情,等我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后,也会去欧洲看看女儿。”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麻雀一旁听着,心中不由得一沉,她和罗猎之间的关系也许只能走到这一步,罗猎终究还是要回到他的家人身边,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为了营救自己,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那种关系,自己必须要豁达一些,绝不可以因为这件事给罗猎造成任何的困扰。
张长弓陪同海明珠去休息,程玉菲也决定即刻去巡捕房把事情了结,罗猎提出送她过去。
前往巡捕房的途中,程玉菲禁不住看了看罗猎道:“这次出去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罗猎笑道:“哪有什么麻烦。”
程玉菲将信将疑道:“你和麻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罗猎听她问得如此直白,面皮有些发热,他呵呵笑了起来:“怎么会这么问?”
程玉菲道:“别忘了我的职业是做什么的,你们都在刻意回避对方的眼神。”
罗猎心中暗叹,自己以为能够坦然面对,可终究还是做得不够好。
程玉菲道:“青虹去欧洲之前,专门请我还有麻雀吃过一顿饭,听她的意思好像是要撮合你跟麻雀在一起呢。”
罗猎道:“玉菲,咱们是老朋友了,别开这样的玩笑,我没什么,麻雀还未嫁人,如果让她知道难免尴尬。”
程玉菲道:“你比我了解她,她这辈子应该是非你不嫁的。”
罗猎实在是有些尴尬了,他有种想要抽烟的冲动,不过还好已经来到了法租界巡捕房。程玉菲向他眨了眨眼睛道:“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不妨考虑一下。”
罗猎苦笑道:“我真不该过来送你。”
程玉菲道:“既然来了就不妨多等一会儿,我去办完事,再劳烦你开车把我送回去。”
罗猎点了点头道:“得嘞,我去报社等你!”
法租界巡捕房对过的明华日报就是罗猎的产业,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都是刘洪根和葛立德在负责打理,见到罗猎回来,两人赶紧过来相迎,罗猎先询问了一下最近的经营状况。
葛立德将明华日报新近的运营状况禀报了一遍,笑道:“最近有不少过去的老弟兄过来,他们都表示要弃暗投明,我和洪根商量了一下,现在也不敢擅自做主,临时安排他们在码头打工。”
罗猎点了点头道:“这些事你们看着办。”在常柴死后,原本黄浦分舵的弟兄各奔东西,毕竟谁都得要生活。
刘洪根道:“罗先生,盗门黄浦分舵其实还有不少的物业,我们最近将这些物业整顿了一下,又盘点了一下要来的欠款,这是账本,您过过目。”
罗猎道:“不用看了,我现在也不是你们的门主,盗门的事情你们两人决定就行。”
两人一听就急了,葛立德道:“那怎么能行?在我们心中只服气您一个,没有罗先生我们连命都保不住,再说了,黄浦分舵的这些产业和欠账能够要回来全都是您的功劳。”
罗猎笑道:“怎么?合着我帮你们讨债还做错了?”
刘洪根摇了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现在盗门已经成了一盘散沙,能够将所有人重新凝聚在一起的人只有您,其他人谁都没有这个本事。”
罗猎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没入盗门之前,盗门比现在还要壮大,说起来还是败落在我的手上,这就证明我不称职。”
刘洪根道:“罗先生,您是不是觉得盗门见不得光?”
罗猎道:“没那个意思,只是我的性子你也知道,不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刘洪根道:“现在时局动荡人心惶惶,我们的这些弟兄若是缺乏约束,很可能为了谋生去做坏事,越是这种时候越是需要有一个主心骨给咱们指引方向,当初福长老选您当徒弟,又一力举荐您当门主,不就是害怕盗门落在陈昊东这种人的手里,带着大家走邪路,败坏了祖师爷的名誉。”
葛立德道:“盗亦有道,跟着一位正直明智的门主就可以做好事,反之就会做坏事,搞不好会祸国殃民,遗臭万年呢。”
刘洪根道:“反正我们就认准了您,只有跟着您才不会走错路,多做点利国利民的事情,多做点替天行盗的事情。”两人一唱一和,说得罗猎已经不好推辞了,眼前这种状况如果自己甩手不干一走了之的确说不过去,不如暂且应承下来,等到以后找到合适人选再说,更何况白云飞现在还未现身,此人一日不除始终都是盗门隐患。
罗猎点了点头道:“也罢,此事暂且放一放,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之前,我暂时先当几天门主。”
葛立德眉开眼笑道:“您本来就是门主。”
这时候王兆富来了,这厮一进报社就嚷嚷道:“罗先生,罗先生您回来了?小的给您请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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