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却自带一种桀骜,锋芒锐利,明明他喜欢的是考特的画。
很有趣的反差。
那种主题永远是纯美爱情的画,怎么看,都和他搭不上关系。
沈谧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褚沉看着她的眼神深不见底,语气却淡淡的,“还以为你忘了这个问题呢。”
“失礼了。”
沈谧摘下手套,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我姓沈,单名一个谧。”
褚沉眸光变幻,握住了她的手。
“我是mattia。”
“mattia?”
“怎么?”
褚沉抬眼看向她。
沈谧想了想,“有点耳熟。”
褚沉面上不动声色,放在身侧的大手却蓦地紧握。
下一秒却听她淡笑着解释:“有几个意大利朋友,好像都叫这个。看来是个很好的名字。”
他指节慢慢放松。
“的确。”
褚沉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可用的人太多,似乎让人留不下印象。”
沈谧有种忽然降温的错觉。
她戴上手套,拿过助理手上的披肩,低头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是吃晚饭的时间了,这上面也就一家餐厅还不错,我定了位,一起吧。”
褚沉很自然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连语气都十分自然。
沈谧却打断了他,“不了,晚上还有舞会,等会儿来不及准备了。mattia,舞会见吧。”
褚沉笑了,“好,舞会见。”
那笑容成竹在胸,张扬却迷人,仿佛能点亮周围的空气。
沈谧目光微微停顿,然后优雅转身。
华灯初上,邮轮成了不夜城。
欢歌笑语,一个灯火通明的花花世界。
相较于正式舞会,假面舞会天然都带着一丝派对的疯狂。
每个人脸上都是华丽的面具,一切纸迷金醉到虚实难辨,让人忍不住想要肆意放纵。
就连期待了好久的小乔,一入场也被这绚烂热闹的气氛给惊到,“好多人啊。”
宾客人多,服务的人也多。
几乎全涌到几层错落有致的甲板上,一片珠光宝气,衣香鬓影,也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小乔看向身边戴着银色面具的老板,很替那个混血儿帅哥可惜。
“没想到这么多人,那个mattia先生想和您在舞会见,肯定是不可能了。就算有透视眼,能看穿面具,还得人长了翅膀才行吧?”
“见不到,就是没缘分。”
沈谧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里。
她往四周打量了一圈,“陈老太太应该不难找,她最爱热闹,喜欢枚红色,喜欢年轻人。你去人最多的地方找,找到了之后用网络传个消息给我。我和她问了好就走。”
小乔连连点头,末了还不忘试探:“那我是不是……”
即使隔着面具,沈谧也一眼看穿了她,笑道:“你不用跟着我,这两个月你辛苦了,连个帮手也没有,把秘书的活都做了。好好玩吧,明天上午也给你放假。”
成年人减压的渠道,无非就这么几种。
无需说破。
小乔高兴得喊了声“老板万岁”。
立马打起十万分精神,钻进了舞会的洪流,去找快乐的钥匙,陈老太太了。
沈谧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从侍应生那端了杯软饮,往人没那么多的地方走去。
不过舞会正当高.潮,到哪儿人都不少。
正当沈谧穿过人群时,手却被一个陌生男人拽住:“你这个贱人,给我回来!谁准你走的?”
她冷眼看着对方,“你认错人了。”
男人根本不听,“我认错个屁,你这回休想跑,老子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声音暴躁,浑身酒气。
无法沟通。
周围又太嘈杂,两人拽着手却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出起了争执,自然也没人来出手帮忙。
眼看男人伸手过来搂抱,沈谧一手抵在了他的腕动脉上。
胖男人瞬间感到腕部一阵刺痛。
他低头,对面女人的戒指正抵在他的动脉上。
看似闪亮夺目的红宝石镶钻戒指,钻托上却冒出两个尖锐如刀的东西,锋利无比。
寒光闪闪。
胖男人瞪大了眼,“贱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沈谧平静而清晰地说:“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人了,我给你三秒钟放手,不要酒醒了再后悔。”
“一。”
沈谧开始计数。
胖男人虽然喝了酒,愤怒的本能还在。
他正想一巴掌扇过去,就发出了一声惨叫:“你敢……啊!”
沈谧轻轻松松就划破了他的皮。
渗血了。
她报数,“二。”
不用想。
割破动脉,也是极简单的事。
胖男人吓得酒醒了一半,刚要松手,他就感觉领子上一轻,直接被身后的人给抓了起来。
“谁!谁抓我!”
话音未落,他就被.干脆利落地扔了出去。
直接砸向了点心台。
宾客惊叫声起,一哄而散。
堆积如塔的水果点心轰隆一声,全部塌在了胖男人的身上,连装饰花都插到了头上。
狼狈无比,引发好一阵哄堂大笑。
沈谧看了一眼,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低沉如常,愠怒却满溢而出。
“这船设计得真烂。”
沈谧回过头,恰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眼。
金色纹饰的面具下,男人呼吸略显急促,薄唇轻轻一撩:“我跑遍整个迷宫,才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