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绑住他的绷带。松松垮垮的白色绷带挂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新鲜出炉的木乃伊。
他看似毫无芥蒂,漫不经心地对我说一些组织的近况:“资金周转不灵啦,先代派的反对态度越来越强烈啦,走私交易中断导致武器供应严重不足啦,大费周章准备侵吞某人全部的资产却发现被摆了一道结果白费功夫啦——”
“啊,这个不对,”太宰治顿了顿,随即用眼角的余光觑了我一眼,“现在看来也不算白费功夫。”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我大概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就算我们这边有你想要知道的全部信息,你也不跟我走么?”
“不。”
“我真是被相当果断地拒绝了……”太宰治的脸上又露出了一副像是在微笑又似乎完全面无表情的神色,神态和声音平静得令人感到恐惧,“但是,仔细想想看,难道我说过选择权在你自己的手里么?”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搭理他,然后随手抓起散落在身边的枪支,丢向他的脑袋。
“……痛。”太宰治脑袋一歪,又被不偏不倚地砸了个正着。
“知道痛就对了,”我站在他面前,身体所投下的阴影几乎像个牢笼一般将他略显瘦小的身体笼罩,我对他的游刃有余感到有点奇怪,“你真的是清醒的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拿起了一只手机——那是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在手机内存里翻找了一段时间,然后摁下按键,播放了一段录音。
“你也是来杀我的么?”
“就连[羊]的人也一样么?”
“这是一场交易吧,你这个混账恶魔。”
录音结束了。
毫无疑问,这是中原中也的声音。录音非常简短,总共只有三句话,前因后果也完全搞不清楚,但我能从这段录音中完全确定的是,中也他受伤了。尽管声音里充满了镇定和强硬,但因为太过刻意了反而暴露了掩藏其中的虚弱感。
这个人见过中原中也,见面的时候中也受了伤,彼此之间进行了某种不公平的交易。
虽然不太清楚状况,但有这三条情报就已经足够了。
不等太宰治添油加醋地说些什么,我就果断地开口道:“是要去港口黑手党吧?我跟你走,现在么?”
太宰治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面对自己正在追查的事情都无动于衷,”太宰治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声音依旧非常平静,“现在却答应得这么爽快。这种自我奉献、自我牺牲的精神感动到我了,真是了不起。”
我用略感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十分自然地回答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比起我的事情,还是中也比较重要。”
“会拿中也的事情来威胁我,想必你早就已经预料到了不是么?”我心平气和对他说,即使被人用这种事情威胁,我也没有感到任何不满,相反,我倒是能理解对方的举动,如果换做是我,为了达到目的也一样会这么做。
我不太明白,只好继续说:“既然已经达到了原本的目的,你又在不高兴些什么呢?”
太宰:“……”
这个问题,直到我跟着他走进了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太宰治也没有回答我。
我坐在密不透风、光线昏暗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内。面前的是一张摆满了各种精美甜点和果汁饮料的餐桌,而在我左手边的是一个身高矮小的金发小女孩,她穿着昂贵又漂亮的洋装,金色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使在昏暗的房间内,她那一头金色的头发都仿佛闪烁着麦穗般的光泽。
此时此刻,这个美丽可爱的金发小女孩正趴在我的座椅扶手上,双手托着柔软的脸颊,兴致勃勃地用一双钻石般的眼睛打量着我。
与此同时,审视我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让我略感眼熟的中年男性,只不过他已经脱下了陈旧的白大褂,换上了黑色的外衣,黑色的头发整齐地往后梳去,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微笑着的面容中显现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
在一段相互试探的彼此审视的时间之后,森鸥外终于开口说话了。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琴小姐,”他说,“首先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
“令兄已经死了。”
我“哦”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反应——其实我暗暗地觉得这个消息还挺不错的,至少让我开心了一下。
“既然如此,”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和蔼可亲地询问我,“你需要一位新的父亲么?”
作者有话要说:森先生拿的是企图霸占琴妹遗产的恶毒小妈剧本
…………等等,小妈!!(要 素 察 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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