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了头往什么非园的方向走,手不时捂住嘴打着哈欠,忽然眼前青色光影一闪,亦寒已经挡在了我面前。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淡漠的俊脸,心道:这……这家伙的速度怎么比子默这个鬼还快啊?
亦寒单手负后,微一欠身道:“公子,马车已经等在宫门外了,我们今日回赤宇楼。”
“赤宇楼?”我愕然道,“那是什么地方?”
亦寒抬头看了我一眼,纯黑的双眸中掠过一道墨绿色的光芒,淡淡道:“公子不记得前事不清楚也不奇怪。赤宇楼是皇上赐给公子的府邸,也是公子真正的产业。这几日公子所住的洛非园,则是皇上由原来的书房甘霖宫改造的,为的是方便公子在宫中处理政事过度操劳后,有歇息之处。”
“哦!”原来是这样。我暗自咋舌,于是跟着亦寒往西南方向走去,心中却道:这临宇当真好气派啊!皇帝对她何止信任,简直已经到了盲目依赖的地步了。可是,如此权倾朝野,当真没关系吗?
很是方便地出了宫门,又跳上一辆略显简陋的马车。马车很小,顶多只容三个人坐下,亦寒说因为自家的马车只驾来了一辆,又先载了云颜她们回去了,是以只好委屈我乘坐这辆临时租来的。
我和亦寒两人坐在狭窄的空间中,他冷颜不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抬头看看子默,盘膝漂浮在空中,闭目而坐,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睡觉。
唉!这气氛当真好尴尬啊!
马车猛地一个颠簸,而我此刻正神游太虚,一个没抓稳,就哗地一下向前趔趄而去。
冰凉的气息顿时笼罩了我,一双手扶在我的手臂上,淡漠却夹杂着几丝关切的声音传入耳中:“公子,没事吧?”
“没……没事。”我惊魂未定地反手扶住他手臂直起身来,他松开手,我正待起身,谁知马车又一阵剧烈地颠簸。我刚抓住他的衣袖一下子滑脱,再度往他身上倾倒过去。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亦寒的手一把扶住我,我的脑袋撞到他胸前,跟个铁板似的,痛得我龇牙咧嘴。忽然,马车中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我们两个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姿势。
亦寒的手,因为被我反手扶住,而无法再抓住我的手臂,只能托住我的腰。可是,忙乱中,他的手托高了几分,在那暧昧与否的边缘,僵硬不动。
虽然穿着东暖夏凉紧身防箭的金丝马甲,可是全身还是起了阵疙瘩。我的脸还埋在他胸前,整个番茄似的熟透了,半晌连一个动作也做不出来。
“你们要保持这种姿势到家为止吗?”子默调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豁然惊醒,还没待起身,亦寒已然松开手,揽住我的腰将我半抱起来,正待说话,谁知……谁知那马车!该死的到底是谁租的这种没有一点平衡性的马车?
我刚直起身,还没站稳,马车向亦寒的方向一个剧烈的倾晃,亦寒半蹲的姿势尚且纹丝不动,反而我啊地大叫了一声,向他扑跌过去。
亦寒纯黑的瞳眸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伸手想扶住我,却因为那巨大的冲力将我抱了个满怀。
“呼――”我们两个半躺在座位上,亦寒被我压在身下,惊魂未定地喘息。
颠簸前进的马车中,只余我们两个的喘息声,揽在我腰间的手由冷而热,由松而紧。我睁开眼,对上了那双墨绿光芒闪烁的眼眸,惊诧、不知所措和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其中一一闪过。
我的唇贴着一片凉凉的东西,微微的颤抖,似粘似分的麻痒,我忍不住伸出舌头想缓解这种麻痒的感觉,却不曾想舔到了……他的唇角。
亦寒搂住我猛地直起身来,双手豁然放开,垂首道:“属下……属下去外面赶马!”
说完,根本不等我阻拦,一个人影闪烁,已然掀起布帘,跃到了外面。
我拍了拍滚烫的面颊,又用手指擦了擦到此刻仍觉麻痒的嘴唇,闭目靠在马车壁上。
赤宇楼比我想象地要雅致朴素得多,外表看来几乎与一般富家的宅邸没什么区别。可是一踏进大门,我就呆了。
里面赫然是一个古代园林的真实版,有假山,有各种各样的树木,有亭台楼阁,有花有鸟,还有一条潺潺流动的活水小溪。我踏着溪边的鹅卵石,在亦寒带领下往园林深处走去。
路上不时会出现几个丫鬟仆人一脸欣然地向我行礼,唤我“公子”。我浑浑噩噩地行礼,一路都只顾着欣赏仿佛返璞归真般的自然景色,人都没记清长什么样,弯来折去的路,就更一无所知了。
“公子,这里是你的书房。”亦寒轻轻退开擦的一尘不染的木门,里面豁然是一间书房,布置朴素清幽,屋子左侧是一大排或新或旧的装订书籍,书架右侧垂了张竹帘,里面估计是临宇休息的卧室。
“隔壁是你和夫人……休息的寝室。”亦寒嘴角微扬了扬,“属下就在门外,公子有事可以唤属下进来。”
“亦寒。”我叫住正要出去的他,紧盯着他淡漠平静仿佛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纯黑眸子,奇道,“你为什么要做我的护卫呢?每天只是站在角落守着一个人,什么都不能做,什么理想也不能实现,不会无聊吗?”
亦寒眼中墨绿色的光芒又是一闪,脸上冷峻的线条微微柔和了几分,声音清清冷冷却泛着点点涟漪:“公子有什么记不起来的,可以问属下。”
啊?这是什么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啊?还未等我开口询问,亦寒已经淡淡补充了一句:“公子以前就如此问过属下了。”
“咳……是……是吗?”我尴尬地笑笑,避过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坐到案几前,很是大无畏地甩手道,“我要办公了,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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