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浮尸浑身肿胀,一看就是浸泡多日,而我刚刚才到他们村子,绝不是凶手。但是为首那人非不肯听,一口咬定我就是凶手。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跑路。”
杜纷纷道:“说不定为首那人才是凶手,故意要嫁祸给你。”
于有粥呆了呆,讷讷道:“要是那时候你们二位在就好了。也许,我以后的人生就不会越走越凄惨。”
杜纷纷道:“那后来呢?”
于有粥抹了把脸道:“我离开村子之后,接连跑了好多里路才敢停下。谁知这一停下,就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
“谁?”
“千面媚娘。”
杜纷纷同情地看着他,“那个采阳补阴的千面媚娘?”
于有粥含泪点头,“她武功极高,我与她只打了三十几招,就不幸落败。”
杜纷纷对他肃然起敬,“难道你壮烈成仁了?”
于有粥额头大滴汗珠落下,“那倒没有。就在这时,刚好我峨眉前辈紫光师伯经过,把我救起。但是那千面媚娘逃走前还反咬我一口,说是我贪图她的美色。”
杜纷纷:“……”既然号称千面媚娘,那应该风情万种,貌美如花吧?
于有粥突然猛地一捶车辕,哀嚎道:“天哪!谁会贪图猩猩的美色呢?就算她是母的!”
……
好吧。从剑神到青云上人再到千面媚娘,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外号和人其实是没关系的。一般就顺口顺口就叫响了。
“你师伯信了?”
“我师伯当然不信。他怕我路上被千面媚娘纠缠,还说要送我去京师。于是我跟着他进了襄阳府办事。”这显然是痛苦的回忆,于有粥眉头皱紧,“师伯的事一办就是三天。到第三天我以后终于可以走的时候……”
杜纷纷已经不是同情,而是同哀了,“又出事了?”
“嗯。那些村民一状告到襄阳府衙,我被通缉了。”
杜纷纷道:“若是官府插手,你的冤屈应该可以洗刷吧?”
叶晨道:“就怕官府插不了手。”
杜纷纷愕然道:“什么意思?”
于有粥叹气道:“因为峨眉弟子犯错,只能能有峨眉定夺。不过当时,师伯还是相信我的。他还特地蒙面为我引开官兵。”
“后来又出什么事了?”紫光大师当时相信,他就说明后来不相信他了。
于有粥道:“我连夜换了夜行衣,准备偷出襄阳城,谁知……”
杜纷纷现在一听他嘴里吐出‘谁知’这两个字就心惊胆战。
于有粥哀伤道:“我踩着屋檐走的时候,脚下一块瓦片竟然碎了。我跌了进去。”
叶晨悠然道:“刚好是女子的闺房?”
“不但是闺房,而且还正在沐浴。”于有粥的头垂得几乎碰到马屁股。
……
杜纷纷终于发现,自己远远配不上倒霉这两个伟大的字。
“最该死的是,我原本想就此离开,谁知半路杀出一个人,竟然将我的面巾挑开……”说到这,他不禁咬牙切齿,“可惜当时夜色黑暗,我没有看清是谁。”
杜纷纷的脸色有点不自在。
“我从那家宅院逃出,就听到里面大喊采花贼……”于有粥道,“恰逢师伯带着官兵迎面而来。”
接下来的事不用说也知道有多悲摧了。
杜纷纷干咳一声道:“那你又怎么会投靠南阳王的呢?”
“我被逐出师门之后,师父念在往日情谊,把我举荐给了南阳王。”
于有粥将满腔悲愤化作动力,将马儿赶得飞快。
车厢跌跌撞撞。
车门紧闭。
叶晨道:“你信?”
杜纷纷点头,“我信。”
她顿了顿,“因为我就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她所知的那段,和他说的并没有出入。
当时她和师父在那家做客,她住在那家小姐院落的客房里,所以才能及时出手。事后听那家小姐说,她当时只知道有人从屋顶上掉下来,然后就开门往外跑。她当时还想,怎么会有采花贼莽撞成这样,现在听于有粥解释,恐怕是误会。
叶晨含笑不语。
“怎么了?”她见他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没什么。”他摸了摸下巴,“我只是想,有这样一个车夫,不错。”
……
因为会说故事么?杜纷纷宓叵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