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怎么不见你的儿子回家吃饭?”苏卿云好奇地问道。“他呀,去帮村长养马了。平日里几个月回不来一次。”“养马?” “是呀,村长家养着五匹大马,一匹小马驹。主要是用来驮运货物的。我们这里地势崎岖,进出都不大方便,重一些的东西还得靠马来驮着进出。”“那你家儿子今年多大了?”苏卿云继续问道。“我家青儿,今年十一岁了。他可会养马了,那马被他照顾地膘肥体壮,很少生病。在村长家工作不仅包吃包住,每个月还能得二十文钱。”白柳笑着说。
这么小的童工,连续工作无休假,每天还得照顾六匹马,最后一个月才得了二十文钱!?苏卿云不由地在心里感叹着。但听着白柳的语气,这似乎还是份不错的工作,那这村到底有多贫穷落后呀!?转念一想,今天吃的那盘高高堆起的腊肉,要是拿去卖钱,应该能得不少钱吧!苏卿云想着,便觉得有些愧疚。
用完晚饭之后,苏卿云跟着白柳去青儿房间找合适大小的衣物。苏凌雪便先去帮弟弟洗澡,叶家唯一的一盏油灯给了白柳去找衣物,苏凌雪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给弟弟简单地洗个了澡。青儿的房间和白柳夫妻的房间隔着一个开敞的堂屋。推开门一看,青儿的房间就更简陋了,仅一张竹床和一只竹制的箱子。
苏卿云帮忙举着油灯,白柳在竹箱里翻找着衣服。虽然青儿的衣服布料粗糙,但针脚细密,款式大方,可见白柳的针线活不错。即便是很多年前的衣服,却依旧保持着干净整洁,抱在手里,还能闻见淡淡的樟木香味。洗过澡的苏卿云发现,古代的男装比女装真是好穿太多了!
苏卿云转念一想,不如干脆就当个男孩子吧!之前的那起刺杀事件到现在都还毫无头绪,但对方手上肯定有自己三姐弟的画像。弟弟和妹妹倒好说,好好待在家就行。但自己肯定不能蛰居,如果不出去赚钱,在这偏僻的山旮旯里,想要找寻父母并复仇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入睡之前,白柳给苏卿云拿来了家里唯一的油灯和火折子,又端来了两碗晾凉的白开水放在了竹箱子上。转身提进来一个装了些干净水的尿桶,又压了一小叠的厕纸在竹床边。最后白柳细细地检查了她们房间的门窗和各个角落,这才放心地把门带上走了出去。见白柳这般细心而考虑周全,一阵暖意弥漫在苏卿云的心头。
青儿的床对于三姐弟来说有些小,苏卿云把身子贴在床的外沿,尽量不挤着弟弟和妹妹。见苏凌雪哄着弟弟睡着了,苏卿云才轻轻地唤了一声:“小雪。”苏卿云也知道像叶家这样的木房子并不隔音,只能尽量压低声音把自己编造的,父母遭遇山匪死亡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与妹妹统一了口径,又再三嘱咐她绝对不能把真实的名字告诉任何人,包括叶叔叔和白姨。
另外,苏卿云把自己准备装扮成男生出去赚钱的计划告诉了苏凌雪,而苏凌雪要做的就是照顾好三岁的弟弟和她自己。至于以前的事情,如果苏卿云长时间还未恢复记忆,就寻个合适的机会,再让苏凌雪细细地讲给自己听。但是现在还不是好时机,对外透露地越多,三姐弟的处境就会多一分危险。
把这些事情都交代完了,苏卿云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听了这些话,苏凌雪慌乱无助的心也得以安抚。是夜,初夏的蛙鸣和虫叫声起起伏伏,汇成了一支热闹的交响乐。山里的夜风有些凉,苏卿云帮弟弟和妹妹掖好被角,自己拢了拢身上白姨的长衫,便睡了过去。
隔天清晨,远处隐约传来的公鸡打鸣声将苏卿云唤醒了。苏卿云伸了伸懒腰,便提着尿桶出去了。昨天匆忙间没来得及打量叶家的房屋,早晨这会儿才看得个全景。叶家最左边是泥砖建起来的厨房,厨房的外面堆放着一垛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过来就是夫妻俩的卧房兼餐厅。两间房中间的过道也盖了瓦。走进这个过道,后面就有一口井,井上盖着一块平整的岩石板。敞开式的堂屋正中间供奉着的应该是叶家逝去的先辈,堂屋的两侧则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农具。
走过青儿的房间,就是昨晚使用过的冲凉房,房外的一根麻绳上挂着四条布巾,三条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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