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害怕他被抓住,特意给了这个不会魔法的家伙一堆幻术道具是为了什么……那其中还有她的最新发明呢,不需要咒语,依靠各种衣着就可以完美代入身份,制造绝顶幻觉伪装的护身符……真是浪费……明明就没干正经事,给金发姑娘送柠檬水呢,呵呵……
“您好,我是血神德古拉所派来的……”
某个客人的搭话打断了恶魔小姐与某货场外聊天的行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露肩长裙及地的优雅女士。
恶魔小姐摇摇手中的酒杯,端起矜持而不失礼貌的姿态,应付这位前来道贺的异教徒。这个异教徒自我介绍说,自己名为劳拉。
“我有所耳闻。”恶魔小姐委婉地说,“血神德古拉进食的方式格外别致。”
这位神明风评不算好,他吸食血液的行为在其他神明看来如同野兽。
劳拉笑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血液很好吃。这是我们的兴趣爱好——但我只吃鸡鸭鱼羊的血,信徒们的鲜血有点过于腥气。”
恶魔小姐起了点兴趣。
“你怎么能判断血液的种类呢?我是说,仅仅通过品尝味道的方式,你就能鉴别出——”
“这是我们的天赋。”劳拉很耐心地解释,似乎也被恶魔小姐出于学术研究的平和态度勾起了兴趣,她看上去比刚才真诚多了,“我们信奉血液能提供力量,而力量的多少将决定血液的味道——越是甜美的血液,就越难以获得。”
恶魔小姐若有所思:“如果是依靠力量强弱的话,那神明的血液是什么味道的?或者,那也能作为一种新式咒语的媒介?”
劳拉一怔,然后她笑着举起了鲜红的酒杯:“名不虚传。您果然是这届信徒里最智慧的一个。”
“打扰一下,我听到你们关于神明血液的讨论。”
突然插进来一个年轻异性的声音,他听上去激动又狂热:“您就是发明了腐蚀药粉的信徒吗?还有法阵与药剂的转换,我听说您的研究已经到了……”
恶魔小姐侧过头。没有在水平面发现任何对自己说话的生物。
狂热的男声顿了顿,掺上了一些难以启齿:“请您低头。”
哦。
恶魔小姐低头,看到了一只举着红酒杯的侏儒信徒。他的身高绝不超过80cm。
侏儒咳嗽着向她伸出手——不,努力扬起手:“我是亚巴顿,侏儒神未来的继任者。”
劳拉咳了一声:“看来,我不该再打扰了。”
侏儒神、虫神、炎神——这三位神明年轻的雄性继承者们,才是今晚的重头戏。大家都知道,这场宴会,是为了选出这位潜力无限的魅魔信徒,第一次的祭品。
……呵,说是祭品,哪个年轻雄性会相信这种小姑娘能把自己吸干呢。
劳拉喝干了杯中的酒液,转身离去——
一帮荷尔蒙上头的蠢货。
亚巴顿并没指望自己会被宴会的主人选上。因为他羞于启齿的身高,不算突出的外貌,更别提男子气概这种东西——他在鼓起勇气和恶魔小姐搭话之前,早就偷偷窥视了另外两位继承者的模样:虫神继承者有着强健的身体,而炎神继承者有着俊美的脸蛋。
亚巴顿并没有怀抱什么对异性的幻想。在明确自己“绝不会被选上”之后,他就抛开了精神压力(神啊,魅魔信徒的仪式可是要当众举行的,他可没这个颜面当着所有成熟女性的面和一位即将成年的淑女做私密的事情),纯粹把宴会的主人——名声远扬的发明者,当成了自己在学术宴会上偶遇的精神偶像。
然而,亚巴顿却看到对方露出了自己意料之中的表情。
那位焦糖色卷发的小姐打量着他,竟然显出了满意的神情。她主动拉过他的手——是的,她伸出手拉住了他,动作还有些急切——对暗地里在旁观的女仆长道:
“黛西娅姐姐,我中意这个。你能把我打发宴会的后续吗?”
黛西娅露出欣慰的笑容:“当然可以。”
尽管恶魔小姐的音量正常,黛西娅的回应也不算大声——那一刻,整个宴会里信徒们的目光似乎都聚焦在亚巴顿身上。
【竟然是一个侏儒,被选中成为祭品?】
亚巴顿僵硬地——飘飘然地被恶魔小姐拉着手,急匆匆跑出了会场。
然后,拉进了一间极隐蔽的小黑屋。
“那、那个,小姐,我只是对您在学术上的成就有单纯的仰慕,并没有冒犯之意,是不是太快……”
“啪。”
小黑屋里的照明,被一个干净的响指猛地打开。半空中浮着一盏简陋的魔法灯——那更像一颗光球。
亚巴顿被突然亮起的环境刺激了眼睛,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眼睛,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压来一个重物——不是柔软而暧昧的压。
是能让亚巴顿瞬间感到肋骨断裂的压。他被什么可怕的动物按着头压在了坚硬的石面上。
“够了。安格尔,绑好他就行,别浪费时间。”
“收到。”
亚巴顿再抬起头时,就看见刚才对他温柔一笑的小信徒,坐在一张似乎很舒服的扶手椅上,神情是惊人的冷漠。
——与她身边静立的白发雄性如出一辙。
“你把我绑过来做什么?!虫神会惩罚你!”
亚巴顿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听见另一个“嗡嗡嗡”的难听嗓子大吵大嚷起来——他侧头一看,发现那就是虫神的继承者,他竟然也被绑在自己身边,整只虫被压在靠墙角的位置。
“……你这个贱货,当着不识好歹,炎神的恩赐也……”
嗯,狂妄高傲的口气,不用扭头也知道,左边绑着的炎神继承者。
恶魔小姐没有理睬。她挨个打量了这三个“祭品候选者”一眼,向安格尔确认道:“名单上的,都在这里吗?”
“剩下的都是杂鱼。”安格尔轻快地说,“我抓捕的时候,他们直接吓晕了过去——我想,那应该不算是你的重点目标,也套不出什么东西,就直接就地处理了。”
不知为何,恶魔小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夸奖他。那杯递给金发小姐的柠檬水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
“吓晕了过去?”她无视了达特妮斯吩咐的任务目标,开始挑刺,“你怎么搞得,绑架这种没含金量的东西,一点分寸都没有。”
安格尔耸耸肩:“那些杂鱼地位都不算高,也是宴会里到的最早的那帮小喽啰。你在换礼服时,我随便偷了一套女仆的衣服,就直接把他们一个个诱拐到了无人的墙角。”
恶魔小姐:“哈,你随便偷了一套女仆的……你随便偷了一套女仆的衣服?!”
她猛地拔高嗓子,盖过了炎神继承者恼羞成怒的“不许无视我!贱货!”:“你,偷了一套女仆的衣服?干嘛啊?让对方只能光着身子出来追你,然后间接吸引那帮杂鱼的目光?我告诉你,安格尔——”
“你在说什么。”安格尔奇怪地看了一眼她因为激动而扭曲的五官,“那种方式也太麻烦了。”
“我偷了一套女仆的衣服,然后穿上它,使用了你给我的幻术护身符。”安格尔回忆道,“不知为何,感觉上半身的负重增加了,因为感到麻烦,我迅速去完成了诱拐杂鱼的任务,就立刻解除了幻术……你教我的,把伪装用的衣服脱下来就可以变回原样。”
恶魔小姐:……
她的嘴巴开开合合,机械的动作维持了很久。她的目光开始无法控制的在对方的长腿、俊脸、长腿、手臂肌肉上来回徘徊,一段结合此情此景,堪称令魔蛋碎的新鲜记忆在脑子里反复回放:“你、你、我、我……”
——“你忘了吗?”
就在这时,对方歪歪头,说出了更恐怖的话:“我不会梳头,行动之前特意去找你。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还举手向恶魔小姐示意自己虎口上的牙印:“喏,你咬的。”
……不是,等等,那只是个和衣服联系在一起的表层幻术,那家伙的本质性别并没有变化,所谓的触感视觉应该都是幻象,只要脱掉衣服就会自动还原……
安格尔耐心解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好绑架的力道,他们一下就被吓晕,真是很莫名其妙。”
“我只是想照你说的‘演戏’方法,假装配合一段他们的要求,趁机袭击而已。”
恶魔小姐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她不想面对现实。
她虚弱地问:“……什么要求啊?”
“不知为何,那帮杂鱼特别想让我把裙子掀开。”安格尔格外淡定地陈述,“所以我顺从地掀开了。”
“接着幻象消失,他们纷纷陷入昏迷。真奇怪啊。”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a的恶魔小姐:(陷入魔生低谷)为什么雄性幻象也能比我胸大……为什么……为什么会有那种胸部……
世界b的恶魔小姐:(在场外恨不得疯狂摇晃自己的肩膀)拍照啊!录视频啊!啊啊啊啊你的单反手机在哪里!!在哪里!!
被引诱的可怜杂鱼abc(仰头踮脚伸胳膊艰难试图壁咚):嘿嘿嘿,美丽的女士,请把你的裙子掀开,哥哥们就给你变个戏法……
天使先生:哦。(掀开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