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也很棒了。”连烨继续夸,夸得越衡又是自得又不好意思。
徐清钰摩挲玉简,又想起祥岳老师说的实战学习,对实战学习内容有了猜测,他露出个笑,心道,这课程来得值,这些知识点,以后或许是救命点。
看来玄坤宗真的很看重弟子。
“……遇花修士不要慌,先探采补或双修;采补拔剑护贞洁,双修推从看自身……天降传承勿欢喜,夺舍或有因果身……”
那边连烨还在背,越衡听到他背的内容,没忍住扭头,对徐清钰讲八卦,“其实遇到这个花修士,真的要小心,花修士都是一群没节操又不要脸的,男女通吃,老少不忌。”
“我记得一事,好像是五百多年前吧,正阳门有一个修士因为寿元将尽,想要收个徒弟传衣钵,然后他就出宗门亲自找。在路上他救了个小男孩,那小男孩长的团雪可爱,跟玉人似的,很是漂亮。那修士一看就动了心,想收这小孩为徒。那小孩就说啊,他想跟家人告别一下,然后就把那修士骗到他洞府里去,天天这样那样。那修士运道好,遇见的是个行双修道的魔修,要是运气不好,遇见个采补的,啧啧。”
“我不得不说啊,那个小男孩太重口味了,那修士因为寿元将尽嘛,头发斑白,满脸皱纹,还白胡子花花的,就这样他也下得了嘴。”越衡摇摇头,脸上满是兴奋,“那修士倒是因祸得福了,他回宗门后,被发现修为突破,又变得年轻英俊。”
“谁啊?”连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背书,竖着耳朵听八卦,此时在旁插了句嘴。
“正阳门常奇元君。”越衡开口,“你别说出去啊,常奇元君对这事一向是避讳莫深的。”
初元,……
初元幽幽地开口,“你说,是正阳门常奇?”
“对,师姐,你也知道他呀。”越衡抬头望向初元,眼底八卦不减,道,“你说这事神不神奇?那常奇能成为合体元君,我觉得跟他的名字分不开。常奇常奇,经常奇遇嘛。”
“我当然知道。”初元语气情绪莫辩,“我只是不知道,这事过了这么多年,竟然传成了这样。”
从“常奇仗义救小孩,太宗感念赠机缘”,变成“常平得遇花修士,双修突破成大修”。
“诶,听师姐的意思,这事另有隐情?”越衡兴致勃勃,很有求知欲地问。
“当年,常奇救的那人,是初元仙人。”初元哼笑一声,“初元仙人的师父为答谢常奇,见他困于瓶颈,开口点拨,由此常奇一朝顿悟突破,寿元多了几千年,再次恢复青春风貌。”
才不是双修。
徐清钰抬头瞧向越衡,忽然有些惨不忍睹。
以讹传讹的桃色八卦八到本人身上,越衡这运气,还能不能再好一点?
“可是,五百多年前,初元仙人还没出生啊。”越衡提出怀疑。
“不是五百多年前,具体时间是,四百九十五年前,当时初元仙人五岁。”初元开口。
“可是据说救的是个小男孩。”
“常奇说的是救了个小孩。”初元耷着眼瞧越衡,“这个故事,是谁告诉你的?”
“市场里,传奇话本上都这么说的。”越衡答道,继续问,“师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越衡依旧半信半疑。
因为事件主角就在你面前。
初元望向越衡,幽幽地开口,“你忘了么,我活了一千零八年了。”
越衡,……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禁不住后退,害怕地开口,“师姐,别开玩笑。”
初元语气愈发飘忽,“你看我像是开玩笑么。”
越衡,……
“啊,到下节课的时间了,该去上课了。”越衡连忙扭头起身,一拉连烨,赶紧往外走。
徐清钰背着初元慢慢走,和越衡连烨他们拉开距离,之后他低声问,“师父,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当年你怎么会被常奇元君相救?”
初元叹了口气,提不起什么劲,“就我说的那样,当年宗门有弟子入邪,又觊觎我灵根,趁人不备将我掳出宗门,恰好那时常奇出来找徒弟,就救下了我。”
“师父,别伤心,这些事都不是真的。”徐清钰笨拙地安慰初元,“我们揪出那个乱写的家伙,为师父正名。”
“没伤心,就是吧,一言难尽。”初元伸出手环住徒弟的脖颈,“还有感慨下时间的神奇,能把历史扭曲得面目全非。”
“师父,我以后写个很精彩的话本,让你的故事永不失真。”
初元,……
初元收回手,若无其事道,“不用了,作为历史人物,要大度,失真就失真吧,无论什么东西,经过时间的流逝,都会失真的。”
以她为主角写话本什么的,好羞耻,还是别了。
徐清钰却把这事记在心上。
赶到第二节课教室,徐清钰往里一看,还是那群熟悉的小朋友。
徐清钰,……
他走到连烨后边桌子坐下,问,“你师父是不是按照这群小朋友的课程,给你挑选的?”
“不是吧?”越衡连忙扭头看向连烨,忽然想起一事,“上间教室有个小朋友喊你师叔,那小朋友,是不是你师父那个峰头的?”
连烨,……
这事,好像他师父做得出来。
不用连烨回答,一天下来,同学一个未变,越衡和徐清钰就知道答案了。
越衡望向连烨的视线,能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
上了两天课,很快到了第三天,进行修真界常识实战课。
小朋友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实战课会是什么游戏,好不好玩,脸上尽是兴奋与期待。
祥岳走进教室,见小朋友这般活泼,很是欣慰,“不错,精神劲头很棒,待会儿希望你们也能一直保持这个劲。”
祥岳摊开手,掌心摆放着一个乳白色的圆球。
“蜃珠。”徐清钰低声开口。
祥岳瞧了徐清钰一眼,道,“好眼力,确实是蜃珠。”
祥岳将蜃珠一抛,乳白色的光芒将一干人全都笼在其中。他开口道,“游戏开始。”
乳白色光芒所到之处,所有人都不由得双眼一闭,趴在桌上,陷入沉睡。
除了初元。
祥岳本来满面微笑地望着一个个学生埋头大睡,结果视线扫到初元,笑容僵住了。
初元眨眨眼,和祥岳对视。
“你怎么没睡?”祥岳有些崩溃,他再次往蜃珠里注入灵气。
初元依旧稳稳地坐着。
祥岳,……
初元,……
初元再次眨眨眼,慢吞吞地趴在书桌上。
祥岳,……
当我眼瞎啊,你明明没有进入幻境。
祥岳收回蜃珠,若有所思。
不会是哪个大佬来陪读吧?
想起徐清钰的身份,祥岳身形一僵,有点不敢想下去。
天惹,符元太宗是这么个宠弟子的好师父吗?
祥岳偷偷地扫了初元一眼,又扫了初元一眼,心底激动不已。
啊啊啊啊啊,我竟然教过太宗!
在初元装睡,祥岳内心不断刷屏时,徐清钰神魂进入幻境。
他此刻正站在一处花楼,花楼里到处都是绝美女修,或端庄或清冷,或温婉或妖娆。
一名妩媚女子坐在椅子上笑望他喝酒,酒水顺着她的红.唇往下落,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滑入齐胸襦裙里;妖娆女子一身轻薄红纱倒弹琵琶,傲人身姿尽显眼前;温婉女子二楼倚栏而望,清丽佳人侧身而笑百媚横生;清冷女子站在窗户边仰头对月,淡漠气质与天上月相映成辉,她微微偏头,完美侧脸宛如玉塑。
她们齐声喊道,“郎君。”
语含无限情谊,又似缠着钩子。
徐清钰转身往门外走。
门口凭空出现一名活泼俏丽女子,她伸手欲拉徐清钰的手臂,娇声道,“郎君何必这般急着走?”
徐清钰因她伸手而脸色难看,他急急后退一步,避过女子的手,厉声道,“滚!”
“郎君好狠的心肠。”之前喝酒的那名妩媚女子起身,裙摆摇曳如鱼尾,纤腰扭动如水蛇,一颦一笑尽显风情。
她抚唇含笑,“姐妹们都是行双修之道,郎君与我们耍耍,又有何妨。”
指甲尖尖,丹蔻浓艳,与她那双红.唇相称,热情得好似得能燃烧一切。
徐清钰眸子愈发冷,他知道这是测什么了,‘遇花修士不要慌,先探采补或双修;采补拔剑护贞洁,双修推从看自身’。
徐清钰心底反胃,对这本能厌恶。他拔出剑,再次厉声喝道,“滚。”
“这可容不得郎君了。”妩媚女子嬉笑,“姐妹们,绑了郎君,耍子去耶。”
说着,其余女修也娇笑着,围拢上前。
徐清钰眸子一厉,挥剑横斩。
他之前思及这是幻境,外边有人观察,不想将自己的狠毒显露出来,一直强压着杀心,到了此刻,他终于抑制不住,他要杀了这群让人恶心的女修。
她们总是让他想起宫里那群令人作呕的妃子。
众女修忙避过这一招。
徐清钰正欲大开杀戒,忽而闻到一股花香味道,忙闭气,挥剑一斩。
剑气似万剑迸发,四面八方呼啸而出,唬得那些女修不由边挥袖子边后退,她们一后退,让出一条道来,徐清钰没敢再耽搁,跑出花楼。
闻到花香的瞬间,徐清钰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迷迭花香迷迭人,遇之脱身为一要。”
这不是花修士剧情,而是蝶女剧情。
作者有话要说:初元:万万没想到,我竟然是那个口味奇特连老人都不放过的,花修士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