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那脸黑的就能媲美那戏台子上的包大人,他让我来接你,若是迟一点就要仔细我的皮,你说公子我能不疯么?我一点都不想被罚抄个几百遍家规。”
林恪暗自庆幸,幸好自家没有家规这种玩意。
“梅伯父。”一进梅尚书的屋子,就见着那摆在显眼处的大红婚服,生生扎的林恪眼疼,很显然便是皇后昨日穿的那一件。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件嫁衣有问题。
不等梅尚书说些什么,林恪立刻走了过去,将衣服展开,自上而下观察,却是并未发现什么问题,除了衣角处有了一点点的水渍。
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梅尚书,等待他的回答。
“今日早晨太后带着人去看皇后,这件婚服便挂在了寝宫中,结果太后怀中的猫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直接扑到了这件衣服上,伸出舌头舔了添,然后没过一个时辰便死了。我们立刻招了太医来查看了这件衣裳,结果发现毒居然是渗进衣裳里头的,更准确来说,应该是用来织布的丝就是有毒的,一般人中毒后两天便会发作。”
梅尚书暗暗恼恨,居然有人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可是这毒找到了,这问题却反而更加复杂了。布匹是内务府的,而送进柳相府上的时候更是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不可能如此明显的毒都查不出来啊?若说是进了相府被人下毒,但是这毒是从丝线开始便有的,整张布都是毒,相府中人下毒也只能下在表面,怎么可能渗进丝里头呢?
林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头越皱越紧,这明显就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啊。
“留仙,你们家不是有位大师么,去问问他如何?他不是最精通此道么?”梅沨站到林恪旁边,也摸了一把那件衣裳,“上好的玉蚕丝啊,可惜了!”
林恪一笑,确实啊,他怎么把这遭给忘了,家里头不是还有一位专攻此道的高人么。
“梅伯父,这件衣裳能否让我带回林家,给我家那位大师瞧瞧?”
“可以,但是一定要拿厚布包好了,别长时间接触它。”梅尚书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于那位大师了。
林恪将那包好的衣裳带回了林家,马不停蹄的就往林素的房间里头赶。
“姐姐,快点,我有事找你帮忙!”
“哎呦,大爷,姑娘还没起身呢,你悠着点!”月影一把拦住了林恪,虽是亲姐弟,但是这也不能在姐姐还没起身就往里头闯啊。不过到底是发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把大爷给急成这样。
“不用了,我已经起了,让恪儿进来吧,想来事情很是重要。”林素清爽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看来是真的已经起了。
林恪刚进去就瞧见流影已经在伺候林素洗漱了,没一会儿便好了。
“流影你们先下去。”林恪使了一个眼色,流影和月影立刻就明白了,都走了出去,同时守好了门,看来这回真是件大事儿。
“喜服?”林素接过包袱抖开一看,有些不解,“这香料的气味怎么有些熟悉啊?”
“香料?”林恪倒是对这些没什么研究,而是赶忙将事情给说清楚,“姐姐,你能看出什么眉目吗?我们都快走进死胡同了。”
“你先等着,让我想想。奥,你快点去洗个澡,这衣服你刚才摸过,毒已经沾上手了,若是不洗干净而无意间被服下,你就中毒了!”林素吩咐林恪,心底也是暗暗心惊,这后宅阴私之事她今儿个也算是见识了。
林恪听到这话倒是心底一亮:“也就是说皇后摸了这件衣裳而后做了曾洗手便拿了东西来吃之类的事情,所以才会中毒。可惜,还是不能解决这毒怎么来的如此莫名其妙。”
说到最后,已经是黯然不少。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先去洗个澡,把身上沾染的东西洗掉。”林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天下奇毒不少,但是其根本都是一样的。放心,姐姐我一定帮你的,别那么担心。”
“嗯,那就拜托姐姐了,我先去梳洗了。”林恪这回倒是乖乖听话了,因为他知道现在急也没用。
林恪刚刚穿上衣裳,江城便已经回来了。
“有什么进展?柳府有何什么异状?”
江城清俊的脸上闪过冷色:“回主子的话,柳府查到至今都没有一点子奇怪的地方。不过最让属下奇怪的是柳相府上两位姑娘一起进宫,第一位嫡出的姑娘成为了皇后,第二位是继室的女儿做了嫔。据说二人从小便势成水火,但是那二姑娘却突然在大婚前几天频繁往皇后的闺阁中去,言语之间亲热异常。”
“你是怀疑那位继室所出的二姑娘下了毒手?但是如此奇妙的毒一个闺阁女孩怎么会想到?”林恪捏起肩上一绺还在滴水的鸦青色长发,皱眉深思,可不是所有人都如他姐姐一般的。
“再去柳府探探,务必让人将这位二姑娘了解的清清楚楚,同时通知在宫里头的苏枭,让他盯紧了那位相府的嫔。”
“属下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