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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秦止安静听宁轻汇报完,拿起笔在本子上一划:“萧家手上那9%的股份一分不要了。”

    “……”宁轻有些意外看向他,秦止对这个项目比她还执着,怎么突然说放弃就放弃了。

    秦止抬头看她:“凌宇9%的股份还是要到手,但不是从萧家这里拿。萧家一次次想狮子大开口,一次次反悔,我们没这个时间陪他们耗!”

    抽出一份调查报告递给她:“凌宇目前的控制权在萧家手中,但仅持有35%的股份。另有65%的股份分散在不同人的手中,这段时间你就负责从其他人手中收集和购回凌宇的股票,收购的股票至少要占到36%的份额。”

    宁轻皱眉,秦止很明显是奔着凌宇的控制权去的。

    宁轻知道他向来野心不小,但一直以来他对凌宇的态度都是参股即可,没想着要变为自己的,突然改变了策略,就不知道是和萧萌梦有关,还是和新换的负责人有关。

    秦止没多加解释,宁轻也不好追问,点了点头,和秦止商讨了些细节后就先出去了。

    宁轻刚走小陈就进来了,给秦止带来了一份宁轻的调查报告,包括她从小到大的履历以及这几年的病历档案。

    秦止在那一堆的资料里看到了宁轻的产检报告,很详尽。

    她在美国念的大学也在美国怀的孩子,孩子出生一天不到就因病抢救无效身亡,出院后宁轻和徐z一块回国,三个月后宁轻宁沁同时遭遇车祸,宁轻重伤,脑部受重创,脱离生命危险后送回了美国继续治疗,在美国治疗了将近半年。

    所有事件和时间上都对得上,宁轻确实生过孩子,而且那个孩子只比朵朵大了三个月。

    宁轻脑部在车祸中受过重创,又经历过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记不起孩子的事,遗忘了部分关键记忆,一切都说得通,这份报告只是从侧面辅证了,宁轻就是宁轻,不是宁沁,更不是谁。

    秦止有些颓然地将报告给甩在了桌上,长长地吁了口气,用力推开椅子,站起身,突然就没了工作的兴致,无论他怎么去怀疑,怎么去证明,宁沁就是已经死了,早在五年前的车祸里,走得干干净净。

    胸口再次被无以名状地苍凉感紧紧攫住,整个空间都让他觉得窒息,他甚至一刻也待不下,弯腰拿起车钥匙,人就走了。

    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一圈圈地绕,绕过以前和宁沁一起走过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景点,什么都没变,唯一变的,就是那个牵着他的手说要一起走到未来的人,走着走着就没了。

    胸口依然闷疼着难受,秦止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直到太阳快下山,才将车开到了朵朵的幼儿园前,去接朵朵回家。

    朵朵已经放学快半个小时了,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看到他的车出现时,小手开心地朝他挥动着,那张酷似宁沁的小脸蛋上熠熠生辉,连唇角划开的弧度都几乎和她的一模一样。

    秦止敛下眼眸,强压下胸口的不适,将车停稳,下车来接人。

    “爸爸。”朵朵朝他飞奔而来,拉着他的手,仰着小脸问他,“我们一会儿要去哪里吃饭?还要叫上阿姨一起吗?”

    “改天吧。”秦止揉着她的头,“我们今晚回家吃饭。”

    朵朵点点头,跟着他一块回家。

    秦止下厨给朵朵做饭,以前和宁沁在一起时也多半是秦止下厨,他负责做饭,她负责洗碗洗衣,很简单平淡的小生活,在生死面前,却也成了奢侈。

    秦晓琪十点多才回来。

    回来时朵朵已经睡下了,秦止坐在她的床前,手里捏着那个小吊坠,盯着上面的照片失神。

    秦晓琪看着就忍不住摇头,知道劝他不住,也就软声道:“后天就是沁沁忌日了吧,真的放不下,就去看看吧。”

    秦止有些怔,没想着一下子竟五年了,朵朵也满五岁了,一直刻意忽略着宁沁的忌日,连朵朵前些日子的生日也忘了给她庆祝了,这么多年来朵朵跟着刘婶估计也从没庆祝过生日。

    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再庆祝也有些晚了。

    秦止想着还是该挑个日子给朵朵隆隆重重地庆祝个生日的。宁沁的忌日,秦止想了想,当天还是过去了。

    这几年来秦止从没在宁沁忌日的时候来看过她,心里从不愿接受她真的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哪怕是现在,总还是有些不愿接受,尤其是在见过宁轻后,总没办法去忽略心里的怪异感。

    但就像秦晓琪说的,他该来看看她了,也想问问她,她真的是宁沁吗?

    秦止是下午才过去的,天气很好,阳光暖暖的,空气干燥,只是这种初冬暖阳的天气,墓地这种地方总带着些萧瑟的苍凉。

    秦止前段时间才来看过,除了越发光秃的枝头,墓地里什么也没变,宁沁的坟冢也依然安静地立在一座座墓碑间,只是她的墓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秦止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看向墓碑前的男人,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秦止认得出来,那人是徐z。

    秦止是记得宁沁和家人不亲的,当年宁沁又常年在国外,徐z也在国外,两人一年也就回来那么一两次,小住半个月就走,回来的时候宁沁还未必是在家的。

    算起来,宁沁和徐z并不算熟才是,只是一个不算熟的男人,却在她的忌日这一天,亲自来看她。

    秦止不觉拧了拧眉,没去惊动徐z,只是站在原处,远远地看着,看着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有些爱怜地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一遍一遍的,即使隔着段距离,秦止也能轻易感觉得出来,他背影里和动作里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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