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菱大概还记得我上次发火的样子,见我始终不肯正面回答她,也就自觉地将注意力移到了别处。事情越来越复杂,我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袁胜利的儿子亲自来这里找其父被杀的证据,那么这事定是真实的了。可我怎么也想不通,凶手为什么会是赵建国。他们不是应该联合起来对付我的吗,怎么反而起了内讧呢?!难怪这次一下出现这么多黑衣蒙面人,原来是有一部分是来阻挡袁胜利儿子找“杀人动机”的。细想一番,那“杀人动机”定是与我相关了。
正在这时,絮絮叨叨问了我一堆问题却没有得到一个像样答复的赵初菱还不知事情的严重性,竟心急如焚地来回踱了几步,就向着裂缝口出走去。大概瞒着自己父亲跑到这里,心里不安,想着要出天坑吧!
我顿时回神,赶忙上前伸手将她拽住,急切劝说道:“来的那条路已经不能走了。要是可以,我早出去了。”
“啊?!那怎么办,为什么不能走啊?!”赵初菱不解,回问道。
“那罐笼只要一启动,他们就知道一定有人进出,现在坑里坑外一定人手众多,不会让你平安出去的。”我想起了里面的针孔摄像头,上次若不是那东西,我也不会被发现,然后一直被困这里这么久,但是为了让赵初菱少些好奇心,我最终没提摄像头的事。
赵初菱听后,不以为意地提到中秋节后,她和云希蓝曾来过一次南山,而且云希蓝还下了天坑。我被这突然出现的“云希蓝”三个字震住了,像是在梦中被惊醒了一般,心绪渐渐飘去了遥远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又慢慢地回到当下。
当年云希蓝不声不响地没了音讯,后来赵正和下来时,我也曾向他打听过她的去向,赵正和只是一笑而过,回答说他也不太清楚。时隔三十多年,她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危难时期。
这云希蓝当年也没有被我修改人生,而且对此事的了解程度并不比赵正和少,那么会不会也和赵正和一样,她的人身安全也受到威胁?!按照这个时空的时间法则算,这云希蓝现今该有六十有余了吧?如此紧张的时刻,她为什么不竭力自保,反而不顾危险往这儿跑呢?!花甲之年的她艰难地下到这天坑又所为何事?
我正想的出神,无意抬眼瞟到满脸疑问的赵初菱,顿时觉得下一秒她又该问东问西,就赶紧打住猜测,命令一般地告诉她:“听我的没错,你现在就是不能走。刚才救你时,我已经被那个人认出来了。只要你一出去,他们定会逼着你回来找我。这个地方没有我带着,你是进不来的,你想想,找不到我,他们能让你好好的吗?!。”
赵初菱听后似乎有些失落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转身走到我休息的草堆旁,坐下,脸上有些闷闷不乐。我一时心有不忍,赶忙安慰她道:“放心吧,会出去的,只是不是现在。”
定了一会儿心神,终于,赵初菱的脸上渐渐没了焦急的样子,眉头也跟着稍稍舒展了一些,可一转眼就跟我说她饿了,问有没有吃得东西。至从上次和雷劲生,李文浩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心绪紊乱,消极不堪,很少下坑底觅食存粮了。最近天冷衣单食难觅,我更是艰难地度日。谁能想到我独自守了这么久的石洞,如今竟会多出一张吃饭的嘴,想着我心忽暖一下,看着有些孩子气的赵初菱,无奈地回道:“先忍一下,等天黑了,我去弄吃的。”说完,便又去照料那救命的火堆。
赵初菱没再说话,十分安静地坐在那里,看我不断地往火堆里添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