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前厅,她竟然想也没想就动手了。
“失策了!”沈璃咬牙道,“不行就算了!”
杏萍点点头道,“那我们为什么不出去买一套呢?”
沈璃:“……”
对啊,为什么不出去买一套?
反而舍近求远,要到翠柏堂来偷一套呢?
想起男子的衣衫,她就自然而然想到了沈北岐,其他的连想都没想!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璃刚转过身,沈北岐将换下的衣袍塞到她怀中。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弄脏了,洗干净再还回来。”
沈璃握着衣袍,怔怔看向沈北岐。
他嘴角挂着宠溺地笑意,捏捏她柔软的脸颊,“我真的要走了。”
她回过神来,欠身道,“…兄长慢走。”
“你又忘了。”
“什么?”
“我不是你兄长,以后记得,无人时要唤我衡之。”
说罢,他带着岳阳大步离去,只留下杏萍与沈璃待在廊下。
“衡之…沈衡之。”
她轻声喃喃道,唇角不由绽开笑意。
回到清晖院,杏萍将衣衫洗干净,袍角处简直缝制了一番。
既保证能穿,又不会损害衣物,待姑娘穿完后,还能将其恢复原样。
午后临出门时,沈璃将发髻散开,用一根发带将乌发全部束在脑后。
再换上沈北岐的鸦青色云纹长袍,活脱脱一个俊俏的少年郎。
趁着无人注意,沈璃带着罗芷离开清晖院,自后门而出,离开国公府,由罗芷驾车直奔她所说的那座废弃的宅院。
马车停下后,沈璃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这所宅子虽说荒草丛生,门庭败落,却也能瞧出,鼎盛时期应是十分气派。
罗芷已经提前在草丛中踩出一条小路来,她顺着走入院中,地上到处是洒落下的废弃瓦片,以及沙烁废石。
进入一间尚未坍塌的房屋中,地上七倒八歪躺着十几个人,被罗芷捆粽子似的,捆的结结实实,嘴中均塞了布团。
见她们进来,一直“呜呜”个不停,更有人直接不停叩拜,想求一条生路。
沈璃脑中想起那日在巡防营中,夜色深沉,烛光摇曳。
厅中灰白色的墙上,绽开一朵血红色的花。
那鲜红的颜色如同一把尖利无比的匕首,狠狠插入她的心瓣,直至今日,痛意也没有丝毫减淡。
她曾经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一定会将他们全部找出来!
一个不落,全部跪在紫鸢坟前忏悔!
今日,她终于可以实践自己的诺言。
“罗芷。”
“是,公子有何吩咐?”
沈璃指向其中一个一直在叩首之人,“将他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