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走到那里……
走了那久,走了那么远……
季冥爬上这座小小的山坡之时,意识早已是一片模糊,脑袋就像是钻进了一只剌猥似的,针扎一样疼痛难受。
游戏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
他感觉自己真的是离死亡不远了。
感受不到一丝风的流动,只有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重和压迫。
可是,他却没有倒下去,还是稳稳地在山坡上的大树下,在被夕阳涂得火红的缤纷落叶中站住了。本来穿在身上的黑色外套不知什么时候早被脱了扔在了路上,现在只剩下一件短袖的被汗水污垢浸透变成灰白的衬衫穿在身上。一开始汗水蒸腾,犹如烧旺的火炉一般灼热的身体,此刻汗水被压榨干净,也开始变得冰冷了起来。
季冥缓缓地把颤抖的双手插进裤子的两个口袋里,双手的冰凉透过裤袋薄薄的布料闪电般袭向他的全身。季冥本就瘦削的身体一下就像寒风中的芦苇一样忍不住也是颤抖了起来,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可能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但季冥并没倒下,反是昂头向上挺直了酸楚的腰板,眼睛里难得的竟是被刚才的刺激惊醒,透射出一股冷凛清明的光芒。
眺望了一眼山坡下仍是矗立在黄昏无限美好的温柔中的城市,季冥微微地张开了干渴的嘴巴,伸出同样干干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突翘翻卷起来犹如干旱的土地一样锋芒展露的嘴唇。季冥抽出右手摊开,手上的绿色卡片马上活力四射地轻轻地在掌心蠕动起来,方向正是指向眼前的这座城市!
这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了,季冥确认了自己的目的地。
然后便拖着休息之后稍稍有些好转但仍沉重不堪的身躯向着山坡的城市走下去。
究竟能不能走到那里,季冥并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他的脑海从最开始的沸腾混沌,到现在的干涸冷静。他已经无力再思考任何的问题了,任何的问题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负重,都有可能变成把他压垮的那最后一根羽毛。
以季冥现在的状态,他本应该早就是支撑不住的,之所以还能行走,依靠的纯粹是心中一口不甘与不平之气。因为他实在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那么窝囊。
曾几何时,从这里走到那里都变如此艰难和凶险了?
季冥逐渐又开始变模糊的意识里,只剩下一个挣扎不屈的念头:一定要走到那里……
他并非想证明什么给谁看,这里也没有观众。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这本来如此简单的事他竟然都好像完不成了,让本来已经被挫折与失败感侵蚀透了的季冥,突然被激起了一股无名业火与战意。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临死之前,居然还要被这简简单单的走几步路难死,季冥不想。
所以,就算是要死,他也一定要走到那里!
……
这时,远远的就在不远处的城市建筑群中,刷刷地几道黑影倏地从天而降,先后落在了其中一幢高高的大厦顶层,目光齐齐地都是往这边山坡上看了过来,最后停留在了季冥那道被血色残阳衬托得显现出那么一丝悲壮和孤寂的身影上。
他们一共有七个人,六男一女,高矮肥胖不一,穿着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七个人长都很年轻,长得都不难看,而且最难得的是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显现出一种写意的骄傲与自信。
他们出现后,俱是遥遥地把目光投射了过来,搜寻并锁定,然后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一时都没开口,认真严肃得就像小孩正在俯看地上的蚂蚁搬家一样。
“我很好奇耶,他就是白管家说的那个新人吗?”
女孩娇腻可爱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女孩站在七人中间,打扮得青春靓丽,十五六岁的年纪,但说话时表现得一派天真,像个小孩子似的。
“他好像有点弱啊!”
女孩右手边站着一个高大健壮的青年,寸头,浓眉,脸上轮廓线条犹如刀削般充满了张力,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站在那就像铁塔矗立一般,他半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喃喃自语似的接口道。
“我很好奇耶,你们说他能走到这里来吗?”
女孩好奇地又问,眼睛睁大了望着远超常人视野距离之外的那道犹如落群大雁般的落寞身影。
“我想,白管家是要把他杀死吧!一个还没开启心门,不能感知魔力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了镜时空的魔压呢?”
说话的人声音懒洋洋的,面无表情,两眼惺忪,好像还没睡醒的样子,本来说得上是俊秀的脸庞,却是一片松驰懒散,完全没有年轻人该有的那种朝气,衣着随意不修边副,整个人从头到脚给人一种沉闷的感觉,活似大家都欠了他的钱一样。他站在七人右边第一个位置。
“死,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右边第二个位置,站着一个长发披散的青年,头发遮住了半边脸,不过从露出的半边脸可以看出,这人长得比其他几个人都要俊美,雕刻般的眼角边似乎永远都能让人看出一丝友好笑意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身上气质略显阴郁,特别是当他抒情地把这句话说出来,众人莫名的都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突然降了下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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