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贾赦能娶到她,当年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张显芳出自书香世家,家里当官的全是文臣,与他家结亲的也都是书香门第。贾赦虽然有爵位,但却是武将家出身。自古文人瞧不起武将,张显芳的爹娘给她看亲时,贾赦压根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贾赦也很奇怪,明明看到书就头疼,却对当时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张显芳一见钟情。贾赦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入不了张显芳他爹的眼,便每天拿着本书找张显芳的爹虚心请教。
但贾赦对于文学就是那种石头脑袋属于无可救药的一类,跟他讲文章无异于对牛弹琴,讲了几次后,张显芳的爹一听到贾赦的名字就头疼,完全造成了反效果。
对此,当时的水靖表示爱莫能助,他身份虽然贵重,但总不能逼着人家把女儿嫁给他吧。仗势欺人,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水靖被唬的向后退了一步,震惊之下来不及阻止,等回过神来时,黑脸大汉的额头已满是鲜血。
水靖刚才观过他的面相,眉毛压眼下垂,目光无神,且精神萎靡,近期确实正在遭受小人的骚扰,恐有破财伤命之灾。
只是,黑脸大汉刚才说的是让自己救他……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来找自己救命了。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菩萨?
水靖虽然有些自恋,但还没自恋到这个份儿上。再说了,往日也没有一看到他就求救命的,今儿确实奇了怪了。
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已经停止了磕头但还跪在地上的黑脸大汉,半晌才道:“说说吧,你都遇到什么麻烦了?”
若黑脸大汉直接把自己的难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那他的目的,就主要是为了求救而不是算卦。
水靖有些纳闷,他虽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但有心之人若想打探怕也是有些难度的。这黑脸大汉一看就是常年在庄稼地里劳作的穷苦人,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不会知晓他的身份才是。
但黑脸大汉为什么在不知道他真正身份的情况下向一个算命的寻求帮助,水靖有两个猜测,要么是得了失心疯,要么就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什么他才会这么肯定。水靖比较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黑脸大汉显然没领会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老实交代道:“俺家几代人都住在郊外的山沟里,一大家子守着门外二十亩天地过日子。几天前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群地痞流氓,拿着张纸非说俺已经把田地屋子都卖给了他们。俺又不认识字,也不知道那纸上写了是什么。但俺很确定,俺从来没有把田地屋子卖给过任何人,俺家里人更不可能。那些人根本不听俺的解释,把家里打砸了一通,还把俺爹给弄伤了。”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愤愤道,“俺一大家子都靠这地养活,搬出去了还不得全家饿死。那些人给了俺一个期限,若是明天还不搬走的话,就把俺一家人赶出去。”
强占侵夺田地!
水靖的眼神陡然犀利起来。
能这般做的人,一般都有权有势。只要与官府互通一下,造个假文书,田地的主人便立时换了个人。尤其是像黑脸大汉这样住在郊外山沟里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离的远,一旦出了事也没人知道。那些地痞流氓先象征性的告知一下,摆足姿态,若黑脸大汉不愿意屈从强权,执意不肯搬家,便杀了他全家再把尸体往山里一丢,十年八年的都不一定有人发现他们已经死了。便是以后有人问起来,也可说是留了搬家的时间给他们,他们也不知道搬去哪里了。再说官官相护,没得为了几个百姓,去得罪自己不能得罪的人。
果不其然,黑脸大汉又说道:“俺去报官,可俺连衙门的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俺走投无路,只好……”他猛地闭上嘴巴,再不多说一个字。
“只好什么?”水靖瞧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下面要说的话和他来找自己有关,“你后来又做了什么?”
黑脸大汉声音又小了下来,“俺、俺就来找您了。”
水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你告诉我实话,我保你田地屋子乃至一家平安,如何?”
黑脸大汉脸绷了起来,嘴巴仍闭的紧紧的。
水靖也很有耐心,把玩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担忧一家老小生计问题的黑脸大汉再沉不住气,低声道:“俺刚才去葛先生那算了一卦,他说除非有贵人相帮,否则俺一家老小都有危险。”黑脸大汉小心翼翼瞅了水靖一眼,“就是他让俺找您的。”
“葛先生?”
“就是那位道长。”黑脸大汉指了指斜对面。
是那个精瘦老道!?
水靖猛的一惊,立即站起来,大步流星的朝精瘦老道的摊子走去,只是此时,除了摊子,哪还有精瘦老道的踪影。
黑脸大汉也一路跟了过来,见水靖脸色阴晴不定,惴惴不安道:“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水靖深吸一口气,“没事,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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