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京。
离上次剧变过去了两个半月,除了原来法场的地方依然被朝廷封锁以外,其他的都已经重新恢复了正常。
京城百姓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法场中当日发生的事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传出了多个版本。
朝廷自然也给出了官方的说法,但是大家都懂的,官方的说法只是一个说法而已。
影响最大的则是在京官员的官僚体系。
吏部尚书兼任了中书省丞相,正任和兼任,一字之差,却千差万别。
六部尚书都是同级,刘言轻的资历也不足以坐镇中书省,于是他这个兼任丞相,没办法像裴元度一般调节阴阳,这段时间政事处理得也是磕磕绊绊。
而离天朝堂,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改变,正是李央想要看到的。
这两个半月时间,他已经多次出面调解过六部之间的矛盾冲突。
如今大祭酒不能任事,丞相之位空悬,能在六个尚书之间做调停工作的也只他这个皇帝了。
李央在数次调停当中的表现也恰到好处,既有效安抚了六位尚书的情绪,又点到即止,并没有直接表达自己对具体政务的看法。
如此几次以后,刘言轻这个兼职丞相,逐渐也将御前调停当成了处理政见矛盾时的惯用手段。
李央对他这样的表现十分满意。
当初他千方百计影响裴元度,让他将刘言轻提到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为的就是这一日。
刘言轻才华出众,性格却软弱,本来做这吏部尚书就有破格提拔之嫌,到如今,他想要行使中书省的权力,便会慢慢依靠李央。
于是,两个半月下来,李央在朝廷中的声音显然要比之前要响很多,并且没有引起百官的反弹。
这和他在裴元度事后果断的处理上也有关系,更与他只调停不提自己意见的行事作风也密切相关。
李央并不着急,他深刻地知道离天皇朝两千年来的习惯,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他需要的时间,还有……绝对的,能稳稳压制住那几个亚圣的实力!
因此这段时间,他都在密切关注着荀元思几人的动向。
他们几个作为离天皇朝目前最为超然的几人,若是不要脸皮,直接下场干涉朝廷的话,以李央目前的底子和实力是没办法与他们抗衡的。
“可惜了……朕花了那么大的时间与功夫,最后只培养出了张小泗两个残次品。”李央坐在御花园的亭中,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喂鱼,而是拿了一根竹竿,钓起鱼来。
“残次品即便是用道阵强行提升到了大乘期,也难以持久,最多和那几个老家伙同归于尽而已。”李央虽然在钓鱼,眼睛却没有看着水面的鹅毛。
他摇了摇头:“哼,结果那几个老家伙一个都没死成。”
“不过也好,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那几个老家伙活着或许还有些用处的。”
这时候,水面上的鹅毛动了一动,而正从御花园外走来的魏进忠急道:“陛下,上鱼了!上鱼了!”
李央回过神来,轻轻提起了鱼竿,一条红色的锦鲤便飞出了水面。
“呵呵,钓鱼果然还是要比喂鱼要有趣一些。”李央看着在空中挣扎的锦鲤,眼中闪过一丝残忍与狠厉。
“哎哟喂,这条鱼能被陛下钓上来,这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哟!”魏进忠满脸讨好的笑容,马屁随口而出。
李央呵呵笑了两声,不置可否,等到锦鲤不再挣扎,两片鱼鳃一张一合,才把鱼挑到了魏进忠跟前:“小魏子,这鱼朕就赏给你了。”
魏进忠大喜过望,忙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再小心翼翼卸下了鱼,让他身后的小太监收好,说要养在院中的鱼池中供起来。
李央放下了鱼竿问道:“那四人如何?”
魏进忠听李央问起了正事,忙将亭子周围伺候的人全部喝退了下去,才到李央身侧,恭敬跪下道:“四位先生今日又在国子监中吵了一架。”
“吵架?”
李央哈哈笑道,“没有了西门无思,这四人恐怕是难以达成共识了。这都两个半月了,少说了吵了也有几十次了吧?”
“是三十四次,奴才都记着呢。”魏进忠低头答道。
“你倒是有心了。”李央夸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吵?”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魏进忠道,“刚开始吵没多久,朱先生便将所有人都赶出去了,还用气印将房间封了起来,奴才等实在没有办法……”
李央点了点头:“这不怪你们。无妨,你再着人去盯好了。朕再钓会鱼。”
魏进忠领命而去,李央招呼宫女过来,在鱼钩上穿好蚯蚓,再随手抛入了池中。
不到片刻,又一条锦鲤上钩了。
这一条要比之前那条大上许多,挣扎的力道自然强上几倍。
李央兴奋得大叫,双手握住鱼竿奋力将锦鲤提出了水面:“哈哈,你还想逃出朕的手心?朕倒也看你还能猖狂几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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