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灵力运转间,有些许杂质,而且林方生短短四月,自凝脉七层一跃而至九层,如此神速,无疑揠苗助长,本应基础薄弱,灵气亦当稀薄。
可师弟经脉宽厚,灵力凝实,竟如同潜心修炼数十年,夯实了基础一般。
那些杂质,若非他足够仔细,沉浸在那宛若液质的灵力之中,当真不易发现,却是生机盎然,力量充沛,竟像是……灵石结晶一般。
“师弟,可有不妥?”
林方生一怔,便想起自司华钧所谓之“炼化”以后,那些不受控制的索求无度和婉转承欢,光是这样想想,就觉身后某处空虚干涩,竟贪恋起那妖修灼热热度与硬度来。
却只是苍白摇头,要将那些经历尽数封存。
“并无不妥。”
此后他仍是林方生,万剑门杰出剑修,众人钦羡的天才,仙途漫漫,筚路蓝缕,自有师尊与师兄指引。他只需端正道心,坚定意志,求得大道,并守护师门,发扬光大,将万剑门威名继承下去,也不愧得到师尊和师兄如此关爱。
再不是那雌伏他人身下,婉转j□j,渴求垂怜的淫·兽。
征漠看他表情,如何不知他有所隐瞒,却也不追问,待得发现那些杂质灵气结晶并无妨碍,却有渐渐溶解,被林方生化为己用之势后,便即松手,取出一个储物囊递予师弟:“权且用着,待回师门,再寻合用之物。”
林方生原本所有之物,如今全落在司华钧宫中,他接过储物囊,神识一扫,见其中满是灵石丹药,和数十柄灵剑,不由眼圈再红,哽咽起来:“师兄,我……今次当真是……惭愧。”
征漠眼神温柔,将他拥入怀中,如幼时那般轻柔抚背:“若你我易地而处,你当如何?”
“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既如此,有何不妥?”
“……并无不妥。”林方生终是释然,心中温暖,抬起脸,又开始忧心师尊,顾左右而言他道,“师兄,你们为何会与那魔修一道?”
征漠便将其中缘故一一道来。
那魔修阎邪与征漠所定交易,就是请赫连万城相助。
阎邪为夺宝珠妖丹,杀了宝砚儿取而代之,却始终寻不到夺珠后全身而退的机会。升龙湖与北溟海有暗流相连,七霸主俱都知晓,而那日司华钧于那暗流中劫了个人修过来,宝珠亦是知晓。后来征漠日日查探升龙湖底,宝珠怕暗道暴露,又特意遣了属下去暂时堵住暗流通道,故而征漠搜寻多日,竟是未曾发现。
阎邪冷眼旁观日久,见万剑门如此紧张一个弟子,方才动了心思。
他有灭灵幡,若加上赫连万城,就算面对七霸主也能拖延一段时间,有这时间,便可救出林方生,他亦可借机夺丹。而后赫连万城再全身而退,便是皆大欢喜。
便是连那盛筵,亦是阎邪假扮宝砚儿怂恿宝珠为之,谁知竟是那蚌妖为自己送命之举。
听闻至此,林方生终是叹息一句,只得师尊和师兄前来,亦是不欲这等与魔修勾结之事外泄吧。他这一生,所欠师尊与师兄良多,却不知何时才能还清了。
征漠却知他所思,抬手轻轻在他额头一弹:“你总如此生分,当真叫我与师尊失望。”
话虽如此,动作与口气却是宠溺非常。
若有那寻常人等,得人如此对待,即使最初有所触动,时日一久便将宠爱习以为常,擅自轻狂,试探起他人底线来。
林方生却十余年如此,道心清明,虽与师尊师兄亲厚,却从不恃宠而娇,师门之中,无论内外门弟子,不论修为高低,皆是宽厚对待,若有闲暇,还会指点一二,亲善同门,这亦是他难得之处。
只是如征漠所言,当真是,生分了点。
林方生便嘿然道:“待我日后元婴化神,定当收十个八个弟子,教他们个个孝顺师伯和师祖。”
征漠哑然,随即摇头失笑:“如此,我便期待吧。”
北溟海距离庆隆国有数十万里,其间并无传送阵,魔修所寻那些上古残留魔阵,也不过勉强能用得一两次罢了。宝船速度虽快,自北溟到庆隆,亦需耗费月余。
林方生左右无事,便将储物囊中的三十六柄灵剑取出,再度炼化剑阵。
只可惜了那把玄阴蟠龙剑,如今落在妖修那里。
待修为日深,他便可将天罡地煞阵中108柄灵剑尽数收入丹田,届时便不至如今日般受困。只是那等境地,却不知何年何月方可达到。
林方生低声叹息,将一柄炼化灵剑收入储物囊,却觉手足俱软,不由皱眉,在客房床榻上坐下。许是被禁锢太久,不过动用灵力炼化几柄灵剑罢了,竟疲惫至此。
他闭目打坐,却渐渐觉出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