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态度,这商肆冷清下来了,而且就靠他们的赋税也是不够!”
“钱啊!”柴宜哥闻言叹了口气,这和当初在何园小打小闹不同,真的要独立建军,钱粮是最大的问题,虽然他可以腆着脸朝郭威伸手,但必须让徐州本身有所发展,否则郭威也不可能在禁军之外再背上武宁军的大包袱,“随我去城外看看!”
徐州治所称为彭城,城内又纵贯南北,横跨东西的四条大街构成一个井字形,中间是武宁军节帅府邸和徐州府衙,北住豪富,南行客商,此时九个大坊,只有衙门和城北郑、陈、张三姓家宅还算齐整,其余房屋多显破败。
柴宜哥和欧阳晟在郑恩的护持下驱马前行,一路上所见到的徐州百姓大都面黄肌瘦,神色漠然,认出柴宜哥的人都纷纷躲进近旁的巷子里,显然对军阀的恐惧已深入骨髓。置身城南主街,就在柴宜哥感叹这座古城凋零残破之时,却恍然发现此街上一家酒楼热闹不凡,即便门口站着几个全副披挂的士卒,依然没有震慑住进去消遣的人,对了,这家酒楼门口怎么会有卫兵?
柴宜哥地探了探身子,身边郑恩立即驱马向前,行至酒楼门口指着那几个站岗的士卒问道:“尔等在此地作甚?”
那几个士兵确实认得郑恩,便要下拜,郑恩却不耐烦地一再发问。
“好教将军得知,贺兰将军说此间女主人颇为不凡,吩咐属下们在此戍卫,免得不晓事的兵痞冲撞此处!”一个机灵的士卒朗声答道,远处柴宜哥听到女主人一词不禁笑了,“这个贺兰瑾倒是逍遥,这次攻下徐州我没发赏钱,他把士兵约束的很好,左右无事,就让他快活吧!”说完便策马继续前行,走到酒楼跟前却驻足打望。
此楼名曰鸿宾楼,立面气派恢弘,十分宽敞且有四层,在整个彭城都算第一高楼了,周遭的屋舍比之相形见绌,更显其鹤立鸡群。
“这酒楼的掌柜是个女人?”柴宜哥不禁心生好奇。再看身边,几个打算进酒楼的人正畏畏缩缩地想要偷跑。彼时仅士兵卫戍时,这些人没那么畏惧,但柴宜哥伫立在酒楼门口,气场大不相同,这些人便不敢造次。
见此情景,柴宜哥有点得意,见这些人的衣裳质地精良,便俯下身子问道:“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缘何来此?”
听柴宜哥语中有疑,一个皮肤黝黑的路人慌忙道:“吾等是淮南行商,前些日子滞留在此处了,目前栖身在这鸿宾楼!”听口音是南方人,柴宜哥点了点头,扭头问欧阳晟,“如今城里有多少淮南客商?”
“不多!”知道柴宜哥话里的意思,欧阳晟解释道:“徐州本是交通要道,只可惜刘赟在任时过于谨慎,固步自封,所以现在淮南的商人大都从宿州经卞水入中原。”
怪不得中原的门户竟如此萧条,柴宜哥只能叹息,却听欧阳晟继续道:“若非外间的邬堡需要交换物资,只怕徐州的客商会来的更少。”
“城外的商肆还是要搞起来,而且要搬到城里面!”柴宜哥握着缰绳,仔细看了看周遭,继续道:“田地暂时指望不上了,只有想办法朝商贩伸手,彭城有汴河之利,哪能让宿州把利全占了。药师,财赋之事我交付给你,你拟个条陈出来。”巡视徐州城,柴宜哥是真着恼了,收不上粮也就算了,作为江北重镇,像样的商业都没有,城里面除了几个开暗门子的娼妇,连个像样的妓家都没有,他原本打算实在不成就在婊子身上捞钱的,结果无论怎么计划,事实总跟他想的不一样。
欧阳晟应喏,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定睛看去,只见满熊领着十来名骑兵,护着一辆牛车从街角绕了过来,后边还用绳索绑着几十个挂彩的平民。
“满熊!”柴宜哥大怒,虽然刚进徐州城时,自己下令杀武宁军的威风,当时有军人顺便抢劫他也视而不见,但此时局势稳定,他可不允许官兵再干这种事,所以满熊耀武扬威地领着牛车过来,他如何不怒。
满熊不差的就是机灵,听见柴宜哥怒吼就晓得公子爷想岔了,急忙跳下坐骑连滚带爬地奔将过来,就差以头抢地,他身后的骑士也一起下马,动作倒是整齐划一。这一幕把牛车后边的仆从们惊呆了,没想到那华服少年如此有威势,一声大吼,这些煞神般的骑兵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俯首帖耳。
“究竟是怎么回事?”见满熊如此作态,柴宜哥的火气消了一大半,冷冷地看了那厢一眼后踹了满熊一脚,“给我起来说话!”
“公子,末将带着哨探在城外巡视,却见这些泼才在汴河岸上殴斗,说是活寡妇和耿家堡在抢这牛车上的小娘子,末将也不甚清楚,就一并带了回来!”
“活寡妇?”柴宜哥楞住了,满熊连忙站起来,转身呵斥道:“领头的出来,跟公子爷说清楚!”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