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半裸着,咫尺间呼吸相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这种暧昧的氛围,傻子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自己是来办正事的,怎么可以如此随便?柴宗谊哼了一声,“这洋婆子太不像话了,竟敢欺骗本使君!”话虽然说得重,人却大大咧咧地盘坐在地毯上,右手还情不自禁地往胸口摸,照后世逛洗浴中心的路数,进了包房首先要掏根烟。
“公子~!”那女子听到柴宗谊愤懑的语气以为他果然发怒了,焦急地抬起头却愕然看见这小子已经坐在面前了,眼睛亮亮地似乎要把自己看穿似的。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矜持可言?舞阳猛地站了起来,竭力想笑却因面皮发紧表情古怪。她这猛然一动倒把柴宗谊吓了一跳,待看清是舞阳长公主时,原本有些兴趣的他就像被泼了一头凉水似地,那表情比舞阳还要夸张。
“还以为那陈安平又认了个小姨子呢,竟然是她。”柴宗谊腹诽,倒不是嫌弃舞阳公主的姿色,说实话,在他认识的女人中这位公主最为美艳,否则怎能在汉室的分崩离析中扮演重要角色?怎么说都该是如褒姒貂蝉一般留名青史的美人。只是再美的女人,你若亲眼见她将一个人活剐还能涌起兴趣?而且这个女人的身份还如此特殊。是故尽管她美若天仙,而且郭威还把人放到徐州监管,柴宗谊也从未亲近过她,更别说像今天这般暗夜相会了。
“拂袖而去?太不给面子了吧?”柴宗谊暗自问道,换做平常早就抽身而去了,只不知今夜怎地突然心猿意马起来,舞阳长公主临街活剐刘承佑的英姿逐渐模糊,倒是近在咫尺的俏丽令他心痒。
“怎地?不认识了?”看柴宗谊呐呐不语,舞阳咬着嘴唇,竭力做出诱惑的动作,轻轻拨动发梢,因为是跟伊莎贝拉现学现卖,所以动作异常生硬。
“在认,正在认!”柴宗谊呢喃,心里却在暗骂,屁股怎么就像生了根似地动不了呢。
柴宗谊的神情难得地慌乱了,这模样落在舞阳眼中反而令她平静下来,她知道,只要柴宗谊在这房里逗留的时间越久,那就越不容自拔。
“奴家算过的,加上在汴梁的日子,你我见面的次数还没有十回呢?”舞阳轻笑着,褪下披肩,只着黑色胸衣,那上边一列亮晶晶地扣子晃得人眼晕,与白皙的肌肤交相生映。
“那衣服!”柴宗谊无语了,怎么他那点闺中嗜好人尽皆知了,当初郑玉楠勾引他的时候也是在衣着上大做文章,不过舞阳公主准备的可不止这些。素手轻扬竟搭在了房中的竹竿上,裙裾下右腿蜷起,及膝的裙子自然只能半掩风光,朦胧光晕下,个中滋味直教柴宗谊情不自禁地摁住小腹。
“完了,这招都会了,有心算无心,我还是赶紧走吧!”柴宗谊在心中强调,不过视线根本就没挪开过。
“仔细看看奴家吧!”舞阳低声絮语,伏下腰来,她的身材比伊莎贝拉这胡女也不遑多让,更何况还故意穿了小号的胸衣,只一瞥眼,柴宗谊就感觉要摔进那沟壑之中,“看…看不得了,我…我还有事!”低声辩解,硬生生地抬起腿来,只感觉四肢百骸都着了火一般灼热。
“郎君竟这般狠心么,奴家偏要你看!”舞阳在这房中的时间比柴宗谊还要久,此刻早已意乱情迷,张开手臂竟似要扑过来。
“我…我…唉哟~!”在这种氛围下柴宗谊依然能保持轻捷的身形实属难能可贵,只是狼狈避过了长公主的扑倒,但人间胸器的威力难以言喻,长公主急切之下,胸衣竟被撑破了,一颗晶莹的纽扣迸射而出结结实实地击中柴宗谊的眉角,虽然根本不疼,但心中的震撼岂可言道,柴宗谊整个人都愣住了。
“郎君!”舞阳殷切地扶着柴宗谊的头,浑然不顾春光外泄,两人肢体接触的那一瞬同时一震,眼见天雷勾动地火将一发不可收拾,柴宗谊却不合时宜地念叨着“婶娘,不妥。”
天知道那根筋搭错了,明明自己已经想干了,却不由得吐出这么一句话,脑海里腾地浮现出郭青哥那张阴测测地脸。
果然,这句话的杀伤力比春药强劲,略有癫狂的舞阳长公主瞬间呆滞,胸口犹如被大锤敲过一般发闷,颤声连道:“好,好侄儿,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突然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婶…公主~!”柴宗谊百般懊悔,想要搀扶舞阳,她却奋力推开,仿似刚才那口血如掘开心中堤坝的潮水,所有的苦楚都涌了上来。
“我只想嫁个欢喜的郎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因为这副被那蟾蜍爬过的身子,都因为这不干净的身子,我只配得上个太监……”浑不吝袒胸露乳,舞阳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胸脯,抓挠着、撕扯着,就像要把自己也剐了一般。
“住手,你疯啦!”柴宗谊想要控制住她,却不料这女子疯癫起来竟如此大力,被推了个踉跄之后,惊觉贴身的匕首竟被她抢去了,失败啊,堂堂男子汉竟被一半裸少女空手夺白刃。只不过现在不是自苦的时候,舞阳得了匕首后似乎涌起了深度自残的勇气,毫不畏惧冒着寒光的白刃,狠狠地在白玉般无暇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殷红的血迹伴着腥味深深刺激到了柴宗谊。
“把刀扔掉!”
第二道血痕!
“扔…扔掉!”
第三道血痕!
“我操!”
一记响亮的耳光,舞阳抚着脸庞,柴宗谊高举右手,两人都怔住了。
“你…你打死我吧,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舞阳突然亢奋起来,挥了挥匕首挑衅地看着柴宗谊。
“好,我成全你!”
笑话,柴宗谊是有功夫的,一把扼住舞阳的手腕,一瞬间便缴了她的械。呼吸间,舞阳公主来不及反应只得嚎啕大哭。
柴宗谊的心已经狠了,本想顺手将她甩翻在地,但总算念及这幅娇滴滴的身子禁不起这般弄法,干脆将她摁在地上使劲拍打她的臀部,啪啪的声音伴随着他的低吼声,“婶娘,婶娘,我叫了,你还待怎地?威胁我~!”
漏夜、暗室、香薰、美人,多么绮丽的画面啊,只可惜没有香艳只有暴力。
柴宗谊的手如疾风般拍打在舞阳的屁股上,这可不同于情侣间的亲昵,那力道比起老子打儿子也不遑多让。舞阳声声惨呼也不能令他温柔。然而奇怪的是,舞阳公主似乎乐在其中,她在刚才自残的时候惊觉虽然身体受痛,但内心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而现在柴宗谊辱骂,责打她的时候,那种快感如大潮一般喷涌,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迷离的境界,很痛,但也很快乐。她的悲鸣中带着愉悦的呻吟,非常矛盾。
柴宗谊也感觉到了,挨打的舞阳公主竟愈发的媚眼如丝,那种快乐的表情无法作伪,而且更加诱人,他再次被震撼了。
“这…这个女人竟是个受虐狂。”
心神一荡,手里便没了力道,尝着滋味的舞阳却已成瘾,扭头蔑笑道:“你怕了,你怕了,我知道你怕了!”那种眼神就如**在哂笑性无能一般,柴宗谊不禁火起,干脆将舞阳的裙裾衣衫统统撕烂,捆绑虽然没玩过但现学现卖也来得及。也许受房里某种药物的刺激,柴宗谊也迷失了,一边摆弄着舞阳的躯体,一边用言语羞辱她,“我怕?看我拔了婶娘的衣衫,将她赤条条地绑着,肆意殴打,我怕了吗?你这个贱人,被侄儿绑着,打着竟还叫得这般快活。”
“我就是贱人,你却是个懦夫,你害怕跟我好,好侄儿,你害怕跟婶娘好!”舞阳公主哼哼着,用尽气力刺激着柴宗谊。
“放屁,老子将来连姑母都要娶的,婶娘又如何,好了就好了!”柴宗谊像饿狼一般扑到了舞阳的身上,“还嫌屁股不够痛是吧,那侄儿就让婶娘更痛!”
“啊~!”惨叫声令这个夜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疯狂。
后宅,郑玉泷的房间里,陈安平赤红着双眼趴在床前,衣衫褴褛,头发披散,手里捏着半截不知名的山参,鼻青脸肿。床边,伊莎贝拉也衣衫不整,神色戒备地摆开阵势,而郑玉泷则蜷缩在床角,用被子盖着身子,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恶婆娘,老子偏要上来!”嚼着山参,陈安平仿佛充满了力量,接着再次被伊莎贝拉一脚踹了下来。
“别…别打了,都踹下去七八回了,会出事的!”郑玉泷低声道,虽然她不解风情,对陈安平的感觉除了父母之命以外并无好感,但她毕竟是个传统女子,大半夜关起门来打老公想想都不可思议,但今晚她却亲眼见伊莎贝拉一次次把妄图爬上床的陈安平给踹了下去。
“你闭嘴,我…我决计不会让这骗子得逞,有了我还不够,还想要你,当初陪人家看月亮的时候说什么山无棱天地合,骗了我来才说已经有了未婚妻,我才不干呢。”伊莎贝拉有气无力地控诉着,幸亏丫鬟提醒的及时,赶在这对结发夫妇苟合之前来了,“原以为你是迫不得已,现在看来全然不是,女人就那么好…好骗么?”说到这,伊莎贝拉已经体力不支了,抚着床喘气,今夜陈安平还真是疯狂,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拼命往床上爬,再这么拼下去,恐怕就要沦陷了。
“别打了,洗洗睡吧!”眼看着别的女人霸着自己床头不让老公上来,本来对这档子烂事毫无意见的郑玉泷也心中有火,只是这房里武力最强的明显是伊莎贝拉,精于算计的她也只能不疼不痒地息事宁人。
“我不是叫你闭嘴吗,一再勾引卿卿,我忍你很久了!”伊莎贝拉虎着脸冲郑玉泷吼。
郑玉泷怒了,“是这不要脸的想强暴我,谁勾引他了!”
“狗屁,狗屁,狗屁!”陈安平暴怒跳脚,“夫妻敦伦算强暴?天理何在?我一定要上来,让你知道谁是你男人!”霸气啊,最后半截参也嚼完了,陈安平再次发起冲锋,又再次被伊莎贝拉踹了下去,然而百折不挠的精神今夜终于被这小受发扬出来,就像神风敢死队一样一次次对床头发起自杀式攻击,嘴里大叫着,“郑玉泷,你嫁了我就会有今天,我总会上来的,你等着。”
“你欺负我,你就欺负我,这才几天眼里就没我了?”伊莎贝拉狂怒着推搡,捶打。
“我这一身伤,谁欺负谁?我眼里是没你,都在心里呢!”陈安平猛地一把拽住伊莎贝拉的小腿,大吼着,“你也别想跑,今晚和郑玉泷一道做姐妹,爷不把这事料理了就不姓陈!”
“你无耻!”郑玉泷再也坐不住了,掀开被子就要推陈安平下去,岂料这小子又抓住了她的脚,“打死我也要上来,你们谁也走不掉,五根老山参可不是白吃的……”
荒唐,纷乱,喧闹,这夜如此继续。
此时,院子里最僻静的房间,铁门紧锁,衣着整齐的红胡子老男人,焚香沐浴七八遍的红胡子老男人,终于开始跳脚了,“我投降了啊,我什么都说啊,我要见刺史啊,为什么还关着我呢?”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