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有叨念太久,心系于派对上的各路人马,交代她几句之后,便匆匆回到派对上。
卞珏打理好自己,自然也得回到派对上头,毕竟她是今天的女主人吧。
演戏,要演全套,不是吗?虽然她很不想回去。
走在长廊上,往会场前去,就看见数名退出会场的服务生,一离开便稍微松懈,露出累死了的表情,与她擦肩而过时又强打起精神对她点头,然后匆匆而过。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出现在她生日舞会上的诺顿。
听说,他每年的寒暑假都得去打工,赚取自己假期间的费用,卞珏以为那只是传言,或是大少爷闲来打发时间的乐趣,其实不然。
今天这种场合,他一点也不显得尴尬,面对挑衅更充耳不闻,达成了他今天的任务,没有惹事造成别人的困扰,如果在平时,他们站在同样的位置上,一样是天之骄子,实力相当的家世背景,没有必要忍耐。
罗南?费南德兹,我跟你父亲为你挑选的对象。
在卞珏踏进自己的舞会会场之前,母亲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止住了她的步伐。
你可不要跟伊莱斯家族的人走太近,害你父亲之前的付出功亏一篑,你得离伊莱斯家族的人远一点!
为什么她要听话?
为什么这么优秀的她要受父母摆布?
为什么她才十七岁,就找好了对象,见母亲一口咬定,就像是她跟那位费南德兹家的少爷已八九不离十。
母亲这么相信她抓住男人的本事?这么想--把她送到别人眼前?
那她算什么?
她站在会场入口,看着母亲在为她举办的舞会中如花蝴蝶般于人群中飞舞。
卞珏嘴角嚼着时笑。
她都听见了,但她没有答应会做到母亲的要求,不是吗?
脚跟一旋,她离开了会场,照着记忆进入饭店的暗门,那是饭店人员使用的通路,她穿着公主般的服饰,高跟鞋重踩在金属阶梯上,发出不协调的响声。
在轰轰作响的机房,她意外看见了正坐在阶梯上抽烟,小小休息一会的诺顿?伊莱斯。
邪恶的念头瞬间在心中萌了芽。
母亲不要她接近伊莱斯家族的人,如果她偏要阳奉阴违呢?
柔美的唇勾起一抹坏笑,她把高跟鞋细尖的后跟踩进金属阶梯的夹缝,看好角度摔了下去,扭伤自己的脚。
“啊--”她尖叫,痛喊出声。
在底下的诺顿听见声音,抬头,看见她处于危险,立刻跳了起来,迈开长腿,往她的方向走去,而后脱下她卡在阶梯上的高跟鞋,一把抱起她,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我的脚,痛--”
诺顿瞥了一眼她脚踝,上头的红肿让他眉头一皱,送她前往医务室的步伐迈得更大。
他不用低头就可以感觉到,靠在他胸口的这个女孩因为疼痛全身发抖,浸湿自己衬衫的热液,是她落下的眼泪。
卞家的公主受伤了,医务室里自然一阵手忙脚乱,在饭店驻守的护士立刻为她做了紧急护理,但还是得送医院检查一番。
“夫人目前抽不开身,我会带你去医院治好你的脚。”饭店经理战战兢兢。
这是自然的,女儿的伤,不比她拓展自己的社交圈重要,卞珏一点也不为母亲的冷落伤心,她很早就没有这方面的感情了。
可她却露出脆弱的神情,拉住诺顿的手,阻止他离开。
“你可不可以陪我?”她小小声的说。
“不好吧?”诺顿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似乎,看她受伤,他也不好过呢。
“拜托你今天,是我的生日,”向来只要她设了局,就一定会让人走进她布好的局中。“我不想一个人。”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什么地方,纤细柔弱的外表,有让人想保护她的吸引力“好吧。”在经理的眼神示意下,诺顿只能答应了,但语气含着一股怒气。随后他扶持着行动不便的卞家公主上了车,前往医院。
“谢谢你。”在加长型礼车上,卞珏对坐在身边的诺顿道谢。“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熬过”纤弱的身子紧挨着他的,一副痛到眼眶含泪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人。
“收起你的眼泪吧。”诺顿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附在她耳边道:“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卞珏,你这一跤跌得真巧,这个伤,让你不用回去参加那个烂透了的生日舞会,也不用去迎合罗南那个色胚,如果我不了解你,也许会上了你的当,可你怎么会出现在机房,还又这么巧的在阶梯上扭伤了脚,你是这么愚蠢的女人吗?”
诺顿冷酷带着怒意的言词,一针见血的道出她行动背后的用意。
卞珏全身一凛,没想到会被识破。
诺顿竟是比她想象中更聪明的男人,这可能吗?
“你以为我很蠢吗?拜托,这里是纽约,而且我是伊莱斯家族的人,你不会以为只有你懂得玩那些把戏吧?我们只不过是生活方式不太一样,你是公主,我是得自己赚生活费的苦情王子,卞珏,我跟你是同一种人,我很清楚你的行为模式。”
诺顿看她皱眉深思的表情,不禁感到好笑,但想到这女人扭伤脚的真正目的时,他又笑不出来了。
深深的愤怒在胸口发酵。
“只是,我小看了你的决心,为了吸引我注意,竟然不惜扭伤自己的脚,你真的不怕你会算错,跌断脖子?!”
被发现了--卞珏脸上一闪而逝的神情太过精彩,有惊讶、不敢相信,更多的,是难堪。被他发现她真正目的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好接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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