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摇了摇头。
“其实我跟珏有一个小孩。”诺顿实在不知道怎么婉转表达,就干脆直接说了。“送你来医院不是因为你生病了,而是我们想确定,你是不是我们的小孩。”
“我是吗?”艾许楞住了,惊讶的看着他们。
“我很抱歉--”诺顿声音沙哑。
艾许神情顿时显现失望。
“你刚出院时我就抱过你,还看着你长大,但我却没有发现,你竟然是我的孩子。”
艾许张大嘴巴看着诺顿发楞,久久说不出话来。
“艾许?”他的说法是不是太震撼了,以至于小孩子无法吸收?
可下一秒,诺顿就被艾许的飞扑撞倒,小小的身子倚在他怀里,小小的手臂紧紧环抱着他。
“我一直希望你是我的父亲,我作梦都希望珏是我的妈妈这几个月来,我每天都向上帝祈祷,求祂把你们给我,现在你们真的来找我了,我的父母真的来了!”
这个孩子单纯的接受了,没有问为什么遗弃他,只看结果,他们要他!
诺顿更加紧紧拥抱怀里的小家伙并发誓,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把他们分开!
“诺顿,不对,d”艾许习惯性地想喊诺顿的名字,想想不对,他应该要喊一声爹地,但是彼此太熟了,从出生起就知道这个人,是兄弟、朋友,而不是父亲。
是希望没错,但要真正当成父亲,还需要一点适应期。
“在你习惯之前,你可以先喊我诺顿。现在,你要不要跟珏说说话?她是你妈,她为了找你横跨了美国,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到你。”
诺顿让艾许转身朝向一脸期待的卞珏。
艾许看着卞珏,有些瞥扭地迈开脚步往她走去,但在快靠近时,停住,凝视了卞珏的黑发黑眼,跟他完全不一样的五官,看不出相似之处。
下意识地,他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他希望上帝给他跟妈妈一样的眼睛和发色,他不想跟父母不一样。
“珏”艾许可怜地问:“我可以叫你妈妈吗?你真的想要我吗?我们长得不一样。”
艾许这种问法让卞珏心疼泪崩,心疼的拉过他,高跪在他面前。
“你当然可以喊我妈,我连作梦都想着你。天哪,我很抱歉,我没有想到你会吃这么多苦,如果我知道的话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会更早来找你,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没有料到卞珏会哭泣,还哭得这么惨,艾许僵住。
“不、不要哭”
艾许习惯了卞珏的优雅从容,教他生活常规的严格样,也看惯了她的笑容,从来不知道她会掉眼泪,还哭成这副样子,于是他僵掉了,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只能笨拙的安慰,一脸不知所措。
同样不知所措的人不只是艾许这个小朋友,连一旁那个大只的也同样手足无措。
“别哭。”诺顿粗声粗气,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在一旁冷静观看这段认亲戏码的卞珒,在看见哭得很有人性的妹妹时,他嘴角上扬,眼中浮现笑意。
可看向那僵硬笨拙的父子时,他很难克制不笑出声来。
“我甚至不需要验dna,就可以肯定你们的亲子关系。”蠢蛋父子俩。
“艾许,你来。”卞珏抹干眼泪,将艾许带到兄长面前,为他介绍。“这是你舅舅卞珒,他特地从纽约来看你。”
“你可以叫我珒。”卞珒神情温和地看向侄子。
艾许从没有看过这么贵气的人,虽然穿着看起来很贵的西装,一脸冷淡的神情,但是艾许不讨厌这人,还从他身上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大概是因为他跟卞珏有点像。
“珒。”他笑,喊着舅舅的名字。
听见这一声呼喊,卞珒神情一变,看着小孩的眼神似乎浮现了特别的情绪,好像是羡慕。
“这是给我侄儿的见面礼。”他从西装口袋内掏出一只信封袋交给卞珏。
那见面礼非常的薄,薄到里头只能放一张支票。
“哥?”卞珏不解地晃晃信封袋。
“以礼貌来说,收到礼物应该要当场拆开。”卞珒的回答很迂回。
“艾许,你千万不要学到这种说话方式,绝对不要!”诺顿把儿子的耳朵捂起来,拒绝他被这对兄妹污染。
卞珏把信封拆开,不意外看见一张支票,可意外的是支票上的数字。
她挑了挑眉。“这份见面礼很贵重。”贵重到连她这从小娇生惯养的人看了都觉得夸张。
“你应得的。”卞珒淡淡地道。
诺顿凑过来,看见支票上的数字也同样惊讶。“你疯了吗?”
卞珒决定讨厌这个妹婿,因此忽略他的问题。
“这笔钱,足够你东山再起,重新开始。”他对妹妹说。
“就算我成为你的对手?”
“放马过来吧。”
兄妹两人的对话一点也不温馨。
“给你,好好保管。”令人讶异的,卞珏把那笔天文数字的见面礼,交给了诺顿。“这是艾许的大学学费。”
“不必,我儿子的大学学费我出得起。”诺顿一点也不想要卞家的钱,连一毛也不拿。
“随便你。”卞珏也没有太过坚持。
卞珒不禁讶异。“就这样?”没有半点企图心,这是卞珏吗?
“就这样,因为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卞珏笑着回答,以前所未有的柔和眼神看着身边的诺顿,以及她失而复得的小孩。
当个住在冰冷城堡里的公主,一点也不让人留恋,她要的幸福在这里,虽然他们刚重逢,学着当一家人,因为有三种不同的性格,势必得磨合一阵子才会有家人般的默契,可卞珏只要拥有他们,其它的东西,那些身外之物,一点都不重要。
现在起,她要过的新的人生,才真正属于她。
卞珏的眼神闪闪发光,有她以往充满企图的眼神,也有蓬勃的热情,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