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再得到保证,梅莉终于鼓起了点勇气,怯怯地回过头去看了眼。她这个动作带着与外表不符的可爱,莱维却根本没心思观赏,着实有些可惜。
“呼……咦……!”
四下打量也没见到黑暗中有小东西蠕动的迹象,梅莉渐渐放松了紧绷地身子长出一口气。可当她放松下来后,立刻被自己身上那股子温热地触感惊到!
和她扑上来时一样迅捷地速度,梅莉整个人往后一弹,在事发的二十一秒后脱离了莱维的体温范围。
“啊、啊!我、我不是、不是……”
一双裹在洁白手套里的手拼命在身前来回挥舞,现在的梅莉没有半点校长的威严,平常的神秘感也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的她,仿佛就是个懵懂害羞的少女,就像无数年以前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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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慢了,出去买些茶点需要这么久吗?居然让客人等那么久,一点儿都不像装出来的淑女样子呢。”
辉夜嘴里碎碎念地朝推门而入的梅莉说着,但她的目光却自始至终没从墙上那块巨大的投影幕布上移开过半寸。那副投影原本是给校长与教职工商谈教育工作时使用的,现在却映着四台来回穿梭互相射击的人型机器。如果莱维在场的话,就会知道辉夜玩的正是那天泉此方让给她的游戏。
“我宁肯破例滥用公物把这套会议用设备借给你玩游戏,这样难道还不够么?我以前可没听说过永远亭的盛情接待标准有如此之高。”
校长办公室的门就像童话里被人施了魔法咒语似地,梅莉穿过那走进房间后就如同灰姑娘套上了梦幻的水晶鞋。原本只堪堪垂肩的金发瞬间长至腰际,看不见小妖精帮忙用红色缎带绑了好几根小辫子。她那身被打湿了的紫色连衣裙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变成一套裙摆一层层卷起波浪般的白色长裙,只有前襟与背后装饰着两块块代表她个人特殊标志的紫色绸布。绸布上绣着未知意义的符号,仿佛是为了增添神秘感特意添加上去似地。
辉夜对梅莉的魔法少女变身演出没有半点兴趣,谁让她在没有外人时都经常会玩上这么一出?何况幻术也好别的法术也好,这点小把戏还没法让从月亮上降临人间的公主大人惊讶。她由始至终盯着墙上挂着的幕布,直到自己控制的机体用一记粗大的二联装光束结束了战斗。
“永琳在这里就好了……这边的月亮上没那些麻烦的人捣乱,应该可以架起月光炮吧?”
“你说什么?八意永琳在研究新式武器?”
梅莉、不,在辉夜面前应该叫八云紫才对。她尽管现在跟辉夜算是这世上最互相了解的两个人,甚至比辉夜家的兔妖怪铃仙还要了解她的主人。但这里头并不包括辉夜那异于普通少女的特殊兴趣。
“不,偶尔感叹一下对游戏里经典场景的回忆罢了。倒是你刚才说的,永远亭可不会像这样让客人自己想办法打发时间。”
“是吗?也对,你们的做法是让客人迷路饿死在竹林里,连门都找不着就死掉的确算不上待客不周。”
八云紫在访客专用的沙发上坐下。她很悠闲地翘起一条腿,但由于这条裙子实在太长,别人外观上只能觉得原本就很大的裙子变得更夸张了一点,并不会发现她其实有点失礼。
“那种不先打个招呼就踏入别人家领地的冒失鬼根本就不在客人范围内,何况迷途竹林里的兔子会负责把迷路晕倒的人抬出去,到目前为止可是还没有发生过意外死亡时间哦。”
辉夜才回头看了八云紫一眼就又抄起手柄,她这边其实正在利用学校里的网络跟人对战,下一局的对手已经选好机体,眼看着就要开始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们月宫的人奇怪。既然不想让别人找到,那么干脆弄个结界封锁住进入的路径不就完了?反正能破坏结界闯进去的人靠那片竹林一样拦不住,这样岂不省去很多麻烦?你的兔子们也能过上更轻松自在的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
说完后又轻声到了句‘谢谢’,对象则是帮她沏了杯红茶的铃仙。这只乖巧的兔妖怪从一开始就在房间里,可惜她的存在感相比另外两位显得有点不够看,所以进入这间房间的人都有可能会忽略掉靠墙角静静站着的她。不过若是单从侍女或女仆的角度而言,铃仙这样的表现几乎可以拿到满分。毕竟那类职业需要的并非喧宾夺主的个性不是么?但铃仙在永远亭的工作也并非女仆或侍女就是了。
“铃仙你要不要来这上学?”
见到铃仙惯常那套既像ol又像女学生的打扮,八云紫突然冒出个有趣的念头。而后者听到她的话后显然十分惊讶,嘴里依依呀呀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连手上端着地托盘都东歪西倒的。幸亏茶杯跟茶壶都已经放到桌上了,否则这种侍女肯定得被责罚。
“喂,当着主人的面挖墙脚算怎么回事儿?稻羽是我的!”
“是、是!我是辉夜公主的!”
仿佛溺水的人骤见伸出来的树枝,铃仙连忙点头回应。她们这对主仆的对话如果其中一个换了性别那么听起来将有趣很多。当然,在辉夜而言同性估计也构不成障碍,忘了她平常都看些什么漫画么?
“我只是觉得铃仙的气质看起来跟下头的那些女孩子差不多罢了,放心,没人跟你抢。”
“哼,我知道你不敢。”
对于辉夜的那从鼻腔里哼出来的娇蛮,八云紫微微笑着轻嘬了一口铃仙沏的茶。她不介意辉夜趁机转移关于永远亭竹林的话题,从她跟那位月之贤者的斗争史里,八云紫不用任何根据就能猜到那片竹林肯定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恶作剧那么简单。也许自己跟这位铃仙的师傅单打独斗能够占到上风,可那位女子最擅长的却不是个人之见的好勇斗狠。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或物,这才是智慧的表现。这样的一个人有可能只为了辉夜一时的玩闹心就建起那样大一个迷宫吗?即便最初的起因是辉夜的兴趣,在建立过程中她肯定也会掺杂进各种用意义的设置。月之贤者八意永琳,八云紫认识的她就是如此谨慎的一个人。
这般步步算计寸寸考虑的人怎么可能单凭自己几句话跟辉夜的任性就让她最重要的公主涉足未知的世界?尽管八云紫并不知道八意永琳抱着怎么样的心思跟自己达成这次合作,但她很清楚对方跟自己绝对不可能是一条心。
只要她不妨碍自己就好了,不就是这个世界的月亮或那个世界的月亮么?这些跟自己都没有半点关系。八云紫在意的只有跟自己有关的人或物,她从不否认她的自私。
“说起来,你刚才的演出一点儿都不精彩,矫揉造作得要命。还不如玩游戏有趣呢。”
辉夜好像碰到了高手,意外地被对方用斩舰刀砍成了两半。她就像个爱撒娇的小女生一样把手柄往地上一摔。多亏这间校长办公室装潢足够华丽,配备了地毯这种奢侈的东西。否则一会儿回家前辉夜大概还得带着铃仙跑一趟游戏店再购置一个新手柄。
明明活了上千年怎么还这么地孩子气?八云紫没好气地看了还在那对着投影幕布发牢骚的辉夜,突然想到自己不也跟她差不多么?只不过自己更在意对象,只有那么一两个人面前才会稍微露出点少女心性。
“传说中的辉夜姬可没有偷看别人**的癖好呀,到底是传说故事不可靠、还是成天沉迷于那种东西让你变坏了呢?”
八云紫又拿出了她那把扇子,取笑别人时用扇子遮住嘴貌似是她的习惯。
“传说?那个故事里有具体写过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么?那帮心里除了**还是**的肤浅之辈除了我的外表还记得什么?”
将因为发泄战败而散落的头发往耳侧轻轻一拨,辉夜露出那张曾令天下间所有男子迷醉的脸。倾国倾城这个词安在别人身上或许只是个带有明显夸张意味的形容,但对于辉夜,这些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历史。为她美貌而倾倒的国家以及城邦,那些名字或许别人已经忘记。但的确就像她嘴里不屑说的那样,千年后的人还都记着她的美貌,可他们也仅仅记住了这一在辉夜看来可有可无的无聊事儿而已。
“喜爱美好的事物是人类的天性,就算妖怪也同样如此。而希望亲近美丽女性更是他们的一种本能,不能因为这样就责怪别人哟。而且说到底还是那个时代太缺乏娱乐以及人类没有广博的见闻。如果换了现在显然情况会有很大变化吧?你看你都来了这个世界那么久,上街闲逛的次数也绝对不少,虽说很多男人会在意你的容貌,但比起以前完全不同吧?”
八云紫一副循循善诱的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像个教育工作者了。
“哼,反正都一样是色迷迷的,只不过现在的人更要面子,而女性地位又不像古代那么低,大多数人都敢想不敢做罢了。”
辉夜蹙起眉头,连小鼻子都皱起来。她现在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平日里人前的冷清,简直就跟普通人家爱抱怨爱发脾气的大小姐一模一样。说到底那副冷清的假面具根本就是由于过去的经历自己给自己戴上的,真实的蓬莱山辉夜跟普通女孩子一样爱笑会哭喜欢玩耍讨厌孤独,只不过现在她基本只有在面对自己最中意的二次元时候才会露出点本性。千年下来的习惯哪是说改就改的?何况她一向看不起那些给点好脸色就拼命往前凑的男人,这让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没有改变的必要。反正这世界上有几个不是面具人呢?
“是吗?我可是注意到你说的时候用了‘大部分’哟。这意思不是还有些人不会那样嘛。比如上次你真空色诱都没扑上去的那位?”
啪地一声,八云紫稳稳接住了朝她飞过来的手柄。少女般娇嫩的手心浮出一点淡红。没想到辉夜表面上好像是个纯术法系远程职业,居然也能有如此强悍的暗器功夫。
“把手柄还我!”
果然顶着公主头衔的女性甭管她表面上是个什么样子,其内心多数都潜藏着娇蛮大小姐的属性。辉夜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何不妥,人家动口她动口仿佛是天经地义的。
“既然是重要的东西就别乱扔,万一不小心丢到异次元去就找不回来了。”
一个黑色的裂缝突然出现在把八云紫的手上,然后一转眼那个同样是黑色的手柄就回到了辉夜手中。
“消耗品而已,街上随便找个店都有卖,你爱怎么弄我也无所谓。”
辉夜手上的动作跟嘴上的话截然相反。她双手死死攥着手柄连青筋都鼓起了一点,好像生怕八云紫那神出鬼没的能力下一秒就把她心爱的手柄给变没了。
尽管的确像她所说的那样游戏机手柄随便找个电器行都能买到,可跑上街买不也需要时间么?游戏玩到兴头上的辉夜才不会为多余的事儿挪屁股呢。
“啊!差点被你逃掉了呢。你扯来扯去就是想转移话题吧?虽然我对你干了什么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就这么被你糊弄过去岂不显得我……嗯咳。”
辉夜刚想说‘笨’,突然想起自己面对的可不是莱维那种好对付的家伙。在这个女人面前每一句话都必须慎之又慎,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抓住话头编排出一堆让人气愤的言辞。一旦你气不过想反驳,那么就将变成没完没了的骂战。而且对方的语气永远那么慢条斯理听着一点儿都不激烈,反倒这样更加让人难受。
尤其是辉夜,别看她表面上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真实的她根本就不是那种慢悠悠的性子,开口闭口吵架、吵两句就上手动脚,尽管听起来很违和,但这才是辉夜隐藏在面具底下的真面目。
“放心,我怎么会觉得月都公主是笨蛋呢?就算心里有那种想法,因为太不礼貌也肯定没人会说出来的嘛,呵呵呵。”
八云紫的扇子基本就没离过嘴,她压根就没把边上铃仙那犀利地视线当回事儿。直到看见辉夜也第三次扔手柄的迹象,她才轻笑几声住嘴。
“以你的能力哪用得着费力亲自跑腿买东西?在幻想乡的时候我可记得经常能从天狗的报纸上看到别人店里商品莫名其妙丢失的新闻。不知八云紫小姐对此有何见解?”
辉夜深呼吸两口平复下不爽的心情,她深知自己越是计较那个恶劣的女人就会越得寸进尺。其实她早就后悔了,好好呆在家里不一样玩游戏看动画么?自己到底是抽了哪门子风才傻乎乎撞到这个房间里来找不自在?
“天狗的报纸从来都是胡说八道,这早就是幻想乡的共识了吧?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把文文新闻当真?难道是在永远亭里宅太久不了解外头的世界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姐姐我可算是告诉你了。信谁也别信射命丸,把她的报纸当笑话集合看就对了。”
八云紫理直气壮地贬低别人的辛勤汗水。实际上就算文文新闻里百分之九十九报道失实,可辉夜说的那些却实实在在经常发生。幻想乡莫名其妙的物品神隐事件早就是n大怪谈中最为著名的一个,随便一个懂事儿的小孩子都知道是某个隙间妖怪的杰作。
“好吧,就算文文新闻里全都是瞎扯。可你刚才到底干了什么我可是从这儿看得一清二楚。幻想乡的妖怪贤者居然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而且还是自己施诡计制造的机会。我相信这话要是传出去肯定是个比文文新闻更有趣的笑话。”
辉夜得意洋洋地伸手对墙壁上的幕布一指,在她的法力下那块幕布上的游戏画面转眼消失,变成了体育馆内尚在继续的演出盛况。
“没错,我是投怀送抱了,那只老鼠也是我用隙间弄过去的。可这样又如何呢?请问咱们的蓬莱山辉夜小姐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说出来给咱听听呗。”
秘密或者糗事被人揭穿时最好的做法绝非无意义地百般抵赖,越是那样反而会让对方更来劲更加拼命地挖苦取笑。如果像八云紫这样云淡风轻毫不挂怀,别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现在的辉夜就是如此,她本以为即便不算什么大事儿,自己说出来也能让那个女人尴尬一下。结果人家一点儿都不在意反而立刻就承认了,这种使劲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太难受了。她手里的手柄被捏地嘎吱嘎吱响,眼看着就要解体。
“哎呀,辉夜你刚才的语气仔细回味一下儿有点奇怪呢。莫非……难道你是吃醋了?”
喀嚓!屡遭劫难的手柄终究是没能逃过它早已注定的命运,被辉夜一双柔弱的纤纤玉手掰成了两截。断面露出里头的电路板跟电线,参差不齐的伤口令它显得无比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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