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你。”听起来不像是邀约,倒像是命令。
“这次是什么?再一次的意外和好奇?还是你那些乾净又规矩的女人已经无法满足你了?难道你就没想过先问我有没有意愿、护照和签证吗?”咏莲发现自己无法在他面前保留amy的面具。
真是糟糕!怎么连她自己的好奇心也被他挑起?
“这些都是我的问题。”唐立人摆明了不回答太过好奇的女人的问题。“反正到时你一定会无条件接受我的安排,而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至于这些——”他又将那叠钞票塞回咏莲的手里。“你可以当成是陪我吃消夜的小费,也可以是今晚不可或缺的道具。”
“道具?”咏莲耸了耸肩,既然有人嫌钱多,她也就不客气了。“我不会跟你去香港的。”她做事最忌拖拖拉拉,要或不要马上决定,否则接下来的日子总会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你一定得去,因为那是给你的“惩罚””
“惩罚?!”喔!又来了,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一直在重覆他说的话?
似乎是什么事都应验了唐立人的推断。
那天咏莲一踏出饭店便让等在外头的绍恩逮个正著,她当场又尽职地扮演好一个坏女人的角色,那叠花花绿绿的“道具”也适时派上用场。而后绍恩更为紧迫盯人的缠人手段,让咏莲恨不得能把他变不见,不过,既然她拿绍恩没办法,那就让自己躲他更远一点吧!
所以,她就如唐立人所料,无条件地接受他的安排,坐上了接送她前往机场的气派大轿车。
“康小姐,这是副总裁要我交给你的东西,请你点收一下。”随车一起过来接送咏莲的。秘书躬谨地递上一只公文袋。
“副总裁因为临时更改了行程,已经先前往香港,所以今天将由我送你过去和副总裁会合,如果有什么疑问或是要求,请随时告诉我。”
他竟然已经先飞过去了!咏莲虽然有些吃惊,但是想一想,减少和他相处的时间多少让自己轻松许多。
接著她将注意力移到手上的公文袋上。这是什么?该不会是唐立人见不得她的轻松惬意,故意在里面装了什么准备要吓她的东西吧!
咏莲的眼睛随著公文袋里的东西曝光后便震惊地瞠大。
“怎么会?!”她惊讶的只能吐出这几个字而已,因为现在躺在她手上的全是父亲积欠厂商的货款清偿收据。
很明显地,唐立人不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的背景资料全都调查得一清二楚,还鸡婆地替她偿还了剩下的债务。
她现在已经是无债一身轻了,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她和他非亲非故,也没什么特别的交情,而她也不打算打破这个关系,就让他继续认为她是个不乾净又爱钱财的妓女。
只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钱多得让他受不了吗?还是这又是另一项提供给她的“道具”?
这个喜欢耍花样、猜谜语的男人究竟打算怎么玩弄她呢?
“卜秘书,”咏莲打破了车内的沉默,首次想真正认识她的新债主。“你能告诉我,唐立人他究竟是谁吗?”
卜秘书只维持不到一秒钟的错愕,便恢复了她惯常的效率回答她的问题。虽然为咏莲对一个即将同游的异性连最基本的认识都没有而感到奇怪和不可思议,但是为免言多必失,所以她选择点到为止。
“唐先生是艾迈斯集团的副总裁,艾迈斯集团旗下的企业众多,目前以航空运输、海运及陆运为主,业务范围横跨各大洲,每年至少有数百亿美金的营利”
咏莲瞪视著。秘书开开阖阖描绘精致的嘴唇,真正听进耳里的只有前面几句,其他的都成了绕耳的梵文。
“艾迈斯集团”她当然听过,是由台中起家,在台北打稳基础的跨国大财团,记得以前曾听父亲约略提起过,它的崛起是一则传奇,通常带著传奇色彩的事物必定有不可告人的一面。
属于“艾迈斯”的那一面好像是和黑道势力有关吧!似乎是上一代的领导者统合了中部势力杀进北部的地盘,之后再将雄厚的非法资金慢慢漂白。
而这一代的领导者唐立夫,两年前因涉及某件刑案,正带案通缉中;唐立人既然是副总裁,有可能就是那个由国外徵召回来接替唐立夫的唐二少。
如果真如传言“艾迈斯”的领导人均身负两种不同性质的领导身分,那么就能解释咏莲对唐立人身上那股异于常人气质的感应了。这种人绝不是她惹得起的——
“停车!我不去香港了。”咏莲说做就做,马上改变初衷不去赴唐立人的约。
“康小姐,你不能说不去就不去啊!氨总裁会怪罪我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你,我可以帮你想办法,请你不要为难我好吗?”卜秘书一改方才一板一眼的态度,一下子摆出超低姿态让咏莲傻了眼。
“我突然想到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办,麻烦你代我向唐先生问候一声,改天我再亲自跟他赔罪。”目前能躲得了一时是一时了。
“不可以,你还是得去香港,你那件重要的事我会找人替你办妥。”
“那是非常私人的事情,不方便让他人插手。”
“没问题,我绝对能保护你的隐私的,我办事你放心。”
“那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还是别在这时候搭飞机比较好,先送我回去休息吧!”
“康小姐哪里不舒服?我call副总裁的专属医师过去机场帮你诊断一下,副总裁的专机想多载几个人都没问题。”卜秘书说罢便要拿起手机请那个她口中说的专属医师赶过来,吓得咏莲赶紧阻止她。
“不用了,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伴游女郎,你有必要这么小心谨慎吗?”咏莲气弱得想呻吟。
“我只是听从副总裁的指示,一定要将康小姐送到香港和副总裁会合,否则后果自负。请康小姐别为难我。”卜秘书终于又戴上刚才那副专业拘谨的面具。
听到这里,咏莲终于发现,原来她的一举一动全在唐立人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才会多此一举地安排卜秘书随著专车来接她,因为他知道卜秘书“一定”会视他的指示如命,死也会将她推上飞机;她还怀疑若再继续掰下去的话,搞不好卜秘书连“上有高龄老母、下有年弱稚儿、丈夫先天残疾”的台词都搬出来应急了。
这个男人难不成有天眼通吗?到底有没有一件事情曾经在他的手上失控过的?
她终于再一次的了解那一晚他说的,她会“无条件接受他的安排”的意思,面对卜秘书的敬业精神,她也只有投降的份了。
抵达香港后,康咏莲并没有马上就面对唐立人,而是忐忑地在“半岛酒店”闲晃了一天后才在房间内看见他。
他劲瘦结实的身躯包裹在全套黑色的亚曼尼休闲服下更显得修长有力,让海风吹乱的墨色头发将他菱角分明的坚硬脸庞带出一丝讨喜的稚气,他是俊美的。咏莲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端详他。
唐立人仍是那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的无所谓笑容,让咏莲懊恼地想坏心的提醒他,他也是高个子中的一个。
但是,他又该死地适合那种坏坏的笑容,咏莲在心中诚实地想;他那事不关己的邪魅笑容绝对可以轻易地蛊惑女人的芳心,造孽啊!
“不认得我了吗?”
唐立人知道咏莲正在打量著他,他当然也不会放过机会,礼尚往来地将她只穿著浴袍的养眼模样欣赏一番。
说真格的,康咏莲绝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子,也不是特别的吸引他,只是那份偶尔流露出来的孤傲和淡漠引起了他的好奇罢了。
在酒店包厢内她由原先的心不在焉到振作后的伶俐和机警都在他的眼下转换著,尤其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用研究的眼神审视他的人就是她,她的特别与否还有待商榷。
反正他也已经无聊好一阵子了,就跟她玩一玩吧!
“这是我的房间!”咏莲回过神后率先宣告领土。
“我知道,不过它刚好也是我的房间。”
唐立人欣赏著咏莲第一次在他面前洗尽铅华的清丽脸蛋,少了那些碍眼的颜料,她竟然比他印象中更清艳几分。
有个性的眉型下是一双乾净无垢的蓊水秋瞳,弯弯翘翘的浓密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振动著;小巧挺俏的鼻子和丰润饱满的菱唇,全都在第一时间诱惑著他。
想不到,她竟然比想像中更吸引人,更加地秀色可餐——
“你胡说!这里明明就是我的房间,我检查过衣柜了,里面是空的。”咏莲坚持自己是对的。
“当然是空的,因为我才刚到,行李还放在门边啊!”唐立人犹是一副死皮赖脸的笑,让咏莲气得想打掉他那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你明明比我早到的,为什么现在才来跟我抢房间?”她绝不轻言认输,即使心中明白到最后自己仍旧是那个必须低头的人。
“你得原谅我的迟到,我也不想的。只是若不先把这边的公事处理完,我怎么能专心地惩罚你呢?所以这两天我一个人住在上环的酒店里。”
唐立人邪肆的黑眸一转,又溜向咏莲微微敞开的浴袍,带著戏-的语气说道:“我喜欢你的欢迎仪式,挺养眼的。”
“啊!你这只**。”咏莲终于在他的暗示下发现自己已经白白地让他看去很多了,她飞快地揪紧领口,转过身遮住撩人的春光。
“这房间给你,不过你得先出去一下,让我换上衣服。”
“不需要换。”唐立人从容的神态和咏莲的局促不安恰成反比。
“房间和衣服都不用换。”
“你”咏莲惊喘地回过头便望进他漆黑眼眸里正翻涌著深沉不见底的情潮,这种眼神不用别人解释她也知道代表什么意思。
那代表著她得赶紧祈祷了!
“过来。”
唐立人像个号令天下的强者一般,朝她伸出一只手等待她的归顺。
一定要冷静、振作,没什么好怕的!咏莲在心中强自镇定安慰自己。
“我以为唐先生嫌我这种千人骑万人压的身体不卫生哩?还是你手上另有一份我每年的健康报告?”
“即使没有你的检查纪录,我也能肯定你的身子绝对够乾净,排除你那个前任未婚夫——叶绍恩,你在富丽豪从未和任何客人出场饼,我果然没看错你眼中的骄傲。”
唐立人轻柔富磁性的嗓音配合著他那两潭深幽似井的黑眸是令女人致命的符咒。
“还有,在床上别叫我先生。”他握住咏莲冰冷软绵的小手,轻轻地在上面施力,要她记住他的命令。
“我要怎么做?”
咏莲一点都不讶异自己竟然没有反抗的念头,或许早在搭上飞机时她便有了陷落的觉悟。现在只求这个男人在尝完鲜之后,可以就此对她失去兴趣,好让她能早点回到常轨。
“替我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