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之人必亡,君何苦纠结不定?”
“你想说什么?”司空琰绯的身体在下意识间坐的笔直。
“君不如好好保重自己,你活的越好,便是对那些恨你之人最大的反击,此话其实君早已自知,只是一时忘了而已。”晗月微笑着再次施礼,然后退后一步“我言已尽,告退了。”
司空琰绯一手扶着几案,浑身紧绷的就像箭在弦上,苍白的双唇抿成一线。
不错,是他昏了头,竟把这么简单的事情给忘记了。
那只木盒。不正是太子用来消弱他心智的东西吗,让他陷入进对自己的无能与悔恨当中。
他猛地抓起木盒,一把掷于地上。
身后突然传来的巨大响动吓了晗月一跳。她本已走到门口,听到声音后转过头来看向司空琰绯。
司空琰绯面颊微颤,与之四目相对。
“月。”
晗月见他丢了木盒,露出欣慰的笑容,微微上扬的眼角魅惑之极。
司空琰绯从几案后站起身来。
他觉得自己从未像现在看的这么清楚过。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一直对此妇心怀不安,他怀疑她身后另有所属。担心她对他是另有所图,无非是惧真相大白的一刻,要亲手除掉她。
此妇,竟在不知不觉间,入了他的心,成了他的障。
“请君留步。”晗月仿佛觉察到司空琰绯的不舍之意。朗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莫不是想要为难我这一妇人吧?”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既然已经答应要放她走,现在要是强留下她。必会被她所不齿。
司空琰绯的唇抿成了一线。
晗月暗暗松了口气,她回过身,加快脚步出了门。
司空琰绯只能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视线里。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一动不动。
直到望叔走了进来,欣喜道“主子,您总算是想通了。”
司空琰绯缓缓低头,见望叔将那木盒拾起来捧在手里。
“拿去丢了吧。”他低低道。
望叔见他终于振作了,欣喜非常,捧着木盒转身便要出去。
“等一下。”
望叔诧异的停下脚步。
“月现在已不是我妇,你务必多派些人手出去,暗中看护于她。”司空琰绯幽幽道。
望叔大惊失色“主子,此妇不守妇道,当弃了不可再留啊!”“住口!”司空琰绯冷冷斥道“你只需依命行事,若是觉得年老力衰我自会安排其他人去办。”
望叔吓的变了脸色,司空琰绯这话说的极重,言外之意大有弃用之嫌。
“在下不敢。”望叔抱着盒子急急跑出去。
院里众人见他带着盒子出来了,全都面露喜色。
“主子终于想通了!”
“还是望叔厉害,能劝解得了主子的,也只有您了”
望叔却是狠狠的一跺脚“休提此事,没想到主子竟是被那妖妇入了心魔,竟然弃后难舍!”
众人闻言大惊。
晗月乘车离了司空琰绯处却是心情愉快。
拿回了卖身契,她再也不是奴儿的身份。
坐在车里,她慢慢地对自己绽开愉悦的笑容。
铁箭的制作图只是她的第一步,若她猜的不错,很快就会有更大的机会再等着她。
那张铁箭的制作图,实际上只是她抛下的一个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