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大吃一惊,李易的眼前根本就是一片寂寞的黄土地,哪里还有那道人的影子?
远远的天边似乎还隐隐有那道人的歌声传来,歌声唱道:
“生死自有命,
富贵本在天。
黄粱犹未熟,
一梦到华胥。”
若不是眼前还是那熟悉的三清道观,若不是手中还抱着那块玉石枕头,李易简直就要以为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李易精神恍恍惚惚的回到家中,整个晚上都在对着玉石枕头琢磨着这件事情,可李易哪里想得明白?
李易终于累了,便靠着玉石枕头沉沉的睡去,等得李易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物非人非事事非了!
因为李易穿越了!
清晨的太阳从东方的天空冉冉升起,阳光闪过浩瀚苍穹,如水般倾泻下来,扬扬洒洒,将漫天的浓雾渐渐驱淡,显了云山那巍峨雄壮的身躯来。一条飞瀑如白练一般挂在云山腰上,似从天宫而来,向着山脚飞奔而去,一路上溅得水花四起,幽幽弥漫,和着云雾一起,缭绕在山间,亦虚亦幻,更是为大山添了几分缥缈幽深。
云山地处荆南邵州,素来远离中原大地的那些繁华闹世,云山脚下聚集着一些小村庄,那些世世代代居住于此老百姓们日起而作,日落而息,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倒也和睦相处,衣食无忧,颇有几分陶渊明笔下“世外桃源”的惬意。
这一日,老百姓正像往常一般,准备起床忙碌着一天的活计,突然“铛”……的撞钟声划破拂晓的寂静,从云山之顶直飘下来,笼罩在村庄上空。
“咦!老婆子,这云山派自从郭道长当上掌门以后,一年间除了云山派祖师祭日,难得撞一回钟,今儿个却是怎么了?”村东的老村长老张头正穿着衣裳,听得这一声钟响,只一脚踢向身边尚有些迷糊的老太婆,用手抚着自己下巴上白苍苍的胡须,眼中闪过疑惑,道:“老婆子,莫不今天云山派发生了什么大事?”
云山派平日里守护着小村庄的安宁,小村庄的老百姓们逢年过节便要到云山派上去祭拜一番。老张头两口子是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农人,对云山派的一切自然是熟悉无比。
“整个云山派就郭道长一个人当家,能有什么大事?!”老张婆朝老张头嘟囔一句,似是不满老张头扰了自己,老张婆如今年纪大了,精神比不得以前,大清早的尚有点犯困。不过老张婆说归说,却在尖着耳朵在听着从云山上飘来的钟声。
小村庄虽然偏僻,也时常听得些外面的传闻,如今的世道并不太平,据说当朝天子很是荒唐,终日里不理朝政,忙着修炼那长生不老之术,将着国事尽皆托付于弄权之辈。国有奸臣,自然天降异象,或说哪里有厉鬼出世,索了多要人命,或说哪里有妖兽横行,吃人不吐骨头。
每每听得这些,小村庄的人们便庆幸自己得到了云山派的庇佑,尽管云山派早已经没有了数十年前的辉煌,云山派的掌门兼弟子就郭道长一人,而且郭道长也远比云山派的前几任掌门要懒散得多,可郭道长对待小村庄的老百姓们还是很热心的。
十几年前,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大蟒蛇修炼成形,来到了小村庄,想要攫取童男童女精血,被郭道长发现,郭道长仗剑而行,浴血奋战,与那条大蟒蛇斗得天昏地暗,一直追杀到南疆的十万大山边缘,终将那条大蟒蛇斩首。
山顶上的钟声在不紧不慢的响起,老张头心中默念着计数,钟声一共响了十五下,前六声急促短暂,后九声绵远悠长。
“云山派怕是真有什么大事情了,以往云山派撞钟都是那两短三长,一共五下了事!”老张头掐着手指算了一番,眼中神色很是思索,良久以后,才叹息一声,望向那云山派方向,与着身边同样神情的老张婆道:“老婆子,云山派上次撞六短九长,十五下钟声,还是几十多年前,郭道长初入云山派门墙的时候,那时候的云山派,可是好生兴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