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团真气愈来愈大,速度也愈来愈快。
待得那团真气已经遍布了全身,一曲啸声剑舞刚好完毕,李易只觉得自己浑身气力充盈,更胜先前,顿时大喜,自己竟然在方才的啸声剑舞中,修为更上了一重楼。
不过这一次不是境界的突破,而是自己修习的云梦诀从第一重风轻云淡,上升到了第二重风驰云卷。
苏媚、孟沛等人只觉得如今的李易看起来比先前更是精神抖数,神光内敛,并不知其所以然,那天玄子与慧空二人修为高深却是对望一眼,欣慰的点了点头。
朱微颜见得李易舞剑,心中更多的却是诧异,暗道:这人是何来历?啸声剑舞中暗合天地之道,分明这人对于道心的修炼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可这人昨天下午,居然连修道界最基本的飞行之术都不知晓,道心与道术的反差如此之大,实在让人不解。
想到昨天下午之事,朱微颜面上又腾起了一团红云,姑娘家清白的身躯被她看了便罢了,自己居然还孤男寡女的与他在那潭边相处了一个下午,听他讲自己身上胎记“苦情痣”的来历,听他以树叶吹奏那一曲《摸鱼儿》……
要是传出去了,岂不丢死个人?
君不器为岳麓书院首徒,在江湖上也是名声鹊起,自能看出几分门道,君不器见得朱微颜神态有异,还当朱微颜在思考着要如何破敌,遂疑惑道:“朱师妹,孟沛自命清高,怎么会与这个小道士走到了一块?”
同为儒教中的后起之秀,君不器等虽没见过孟沛,但亦多有耳闻。
朱微颜“呀”的一声,才回过神来,今日之事,关乎着岳麓书院的名声,万要打起精神才好。
朱微颜上前一步,轻启朱唇,莺声燕语淅淅沥沥说不出的动听,与孟沛道:“公子所言差矣,昔年先祖朱子(朱熹)在世时,曾被邀请到石鼓书院讲学,并做了一篇《石鼓书院记》,此记被石鼓书院历代学子所推崇,与着石鼓书院一起流芳百世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朱微颜一句话,既反驳了孟沛,又推崇了自家,更兼圆转如意,毫无破绽,端的是棉里藏针,柔中带刚,比之先前宁不平莫不从二人之言,不知高明了几万倍。
李易在一旁暗道:那天邹半仙与自己讲起这朱微颜时的评价是“相貌武艺,诗书女红,样样被惊为天人”,自己还当江湖上以讹传讹,有夸大之说,今日一见,才知邹半仙所言不虚。
孟沛这回才算遇见对手了。
果然,孟沛听得朱微颜之话,面色凝重,拱手道:“孟沛虽不认同朱子之理念,但于朱子之学识修为,亦是敬佩的!”
顿了顿,孟沛指着身旁的李易与苏媚与朱微颜道:“朱姑娘,这位李兄与苏姑娘乃是云山派高足,与在下不过萍水相逢,君子之交而已,与今日你我间的争端却是没有干系。”
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叫李易有几分感动。孟沛在江湖上游历许久,怎会不知道岳麓书院微颜无双朱微颜的大名?此刻孟沛见朱微颜出,定然是心中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才先将李易、苏媚撇开关系。
朱微颜这会儿才知道李易师门来历,有着几分诧异,与李易行了个万福,彷佛在确认一般的道:“李公子师门可是那邵州天下第六十九福地的云山派?”
李易很有些无奈,人家邹城孟家、岳麓书院的大名一说出来,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己这云山派说出来,可要尴尬得多,不过苏微颜能一口说出云山的所在地以及在天下福地中的排名,知识还真算得上渊博。
李易笑道:“在下李易,师门正是朱姑娘口中所说的云山,如假包换!”
朱微颜方才这一句话亦有试探之意,此刻见得李易丝毫不以云山派的卑微出身为意,在岳麓书院、邹城孟家的传人面前亦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心中禁不住的对李易又高看了几分,难怪孟沛方才要说出那“萍水相逢、君子之交”的话语。
唉……有些人,为什么出身于诗书传家的儒教大派,名声却那般的不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