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君,这似乎不合规矩。"
"我说了——我要见她。"阿诚一字一顿强调道。
"好吧,但是如果抓不到毒蜂,这就是你最后一次见她。"南云造子威胁着,抓住毒蜂的渴望压过了一切,这也是她可以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容忍阿诚的原因。
不到一个小时后阿诚出现在了林琛面前。
林琛依旧披着那天阿诚穿着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不过在看见阿诚的那一刻她的双眼猛地一下亮了起来。
"阿诚!"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说着就从床上站了起来,想要向阿诚扑过去。大概是因为几人不曾活动又食欲较差的缘故,她站起来没走两步,脚下就是一个踉跄。
"阿琛!"她这一下却是把阿诚吓得够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她搂在怀里,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认只是消瘦乏力而并没有受到任何外伤之后才放下心来。
"阿诚君。"带阿诚过来的大汉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二十分钟,足够了吧。"说完还挑衅地看了阿诚一眼,自己站到门外把门关小了些,却完全没有关上的意思,确保能把屋内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来,坐床上。"阿诚将她打横抱起,趁着俯身之际在她耳旁低声说了四个字:"病房地形。"
林琛心下了然。
阿诚把她放到床上,随手拉了把椅子背对着门坐下,恰恰挡住了大汉看向屋中的视线。
"阿诚,你什么时候接我出去?"林琛这句话是打心底里问的,两世加起来她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罪,一秒钟她都不想在这个房间里呆了。
"马上马上。"阿诚温和地应着,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手心却是虚汗不断,"来,喝口水。"他怕林琛继续追问,想换个安全点的话题。
将水杯递给林琛的时候,阿诚一回头就看到那大汉正在门口探头探脑,立时喝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挖了你的狗眼。"
大汉立刻把脖子缩了回去,他是南云的近人,知道她心里对毒蜂的执念,自然也就知道现在的南云对阿诚真的称得上是有求必应,还是爱惜自己的小命要紧。
听着屋内阿诚嘘寒问暖的声音不断,间断能听见女子简短的回答和嗯嗯的应和声,那大汉也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屋内,林琛自然是顾不上说话的。
屋里别说是笔了,便是纸也是一张都没有的,所以林琛正在桌子上用手指沾写清水画着病房的地形图,一边用口型做着说明。
过了有十分钟,大汉不耐烦地推门进来,"嗨,时间到了。"
阿诚起身恨不得把自己的表抬到大汉眼前,"明明还差着呢。"
"我说到了就是到了。"大汉不耐烦地道,说着就要强行把阿诚拉出去。
桌子上的水迹还在!
林琛急了,胳膊越过桌子去抓阿诚的胳膊言语中却是带哭腔:"不行,我不让你走。"
好巧不巧她的胳膊碰翻了桌子上的两只水杯,水漫了一桌子不说,水杯摔到地上的声音却也吓了屋中另外两人一跳。
"搞什么鬼。"大汉嘟囔,往外拽阿诚的手也就松开了。
阿诚探身吻了林琛的嘴唇,"放心,我马上接你出去。"说完整了整衣裳,抢在大汉前面走了出去。
出了门,阿诚没有直接回明公馆,而是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旁。
他熟练地拨了几下,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这里是76号。"
"我找汪曼春,汪处长。"
"我是。"
"汪处长,我是阿诚。"
"阿诚啊,怎么了?师哥找我有事么?"
"不,不是。"阿诚犹豫了一下,"是我的私事。"
"哦?"汪曼春似是来了两分兴趣。
"……汪处长是南云课长面前的红人。如果您方便的话请您这两天去看看我妻子,您知道一个人待久了,不好。"
阿诚的声音里满是恳求,让汪曼春好不得意。她本来对林琛的感官也还行,再说了,场面话谁不会说,放下就答应道:"好,难得你阿诚求我,我有空一定去。"
明台今天也没闲得,他是把程锦云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哪怕钥匙是于曼丽给他的,他也一定要亲自去看一眼,何况对面那间房子还没搞定呢。
哼着小曲儿开了门,家具上厚厚的灰尘说明确实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然而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壁炉上的一张合影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