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光人有情,别后相思人似月,云间水上到层城......好诗,好诗,越是品味,便觉这位小诗宗才气惊人,是个难得一见的文坛才子!我也做了几首,却总是没有这种味道,也不知问题何在,真是让人心中不甘啊......”
蓝田馆驿的一个小院中,一名衣着朴素,面容俊美的年轻人正在慢慢品味白家茗茶;面前正有一位裙裳飞舞的长身美女,在为他做剑舞,听到他的话,美人儿噗嗤一笑,停了剑舞:“你说的得人家都动心了,很想要见一见白栋,佳木君可能安排麽?”
“呵呵,郢都第一女闾大方要见那白栋,正是他的福气到了,如何还要安排?不过若是他烧制的什么瓷器比不过我楚地晶陶,绿真还要见他麽?”
“这恐怕才是佳木君来此的目的吧?也是哦,楚地晶陶天下无双,其中极品更是价值百金,那位白左更就算是鬼谷弟子,也未必就能烧出比晶陶更好的器物来。不过见不到可以超越晶陶的好东西,如果能见一见这位大名鼎鼎的白子、小诗宗,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佳木君难道忘记了绿真对你说过的话麽?”
这个名为绿真的女子笑吟吟地望着年轻人,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深沉如渊,仿佛能陷入一国一城。
“哎呀,不是绿真提醒,我又要差了。”
年轻人点头微笑,在美人儿面前认错,竟无半点脸红,似乎是理所当然一般。
他的人生很传奇,半年前还只是个世家庶出的子弟,不想大哥却在赴越经商时被乱军杀死,唯一的嫡出大哥没了,他这个少年习书剑、颇有胸志的庶出子顿时雀儿变了凤凰,如今已是家族继承人之一;正值春风得意时,又得遇绿真这位红颜知己,有她在旁指引,如今正一步步靠近家族的权力中心......
家族的生意很多,楚地晶陶却是老祖宗凭其发家的玩意儿,即使到了今日,也是家族的支柱产业之一,说他家是楚国第一大陶商毫不为过。这次接到白家请书,说是有种名为‘瓷器’的新陶出品,家族本来是不屑一顾,若不是这位绿真姑娘劝说,他也不会向家族力请,要来碰一碰运气。
绿真说过的,若是白栋真弄出了超越楚国晶陶的好东西,你就要做楚地第一个包揽这‘瓷器’的人;就算那白栋只是夸口,能与这位秦国第一新晋贵族、近来轰动天下文坛的‘小诗宗’结个善缘,对佳木君日后也有大大的好处,如此机会,岂能放过?
“佳木君不是差了,只是你在秦地的那段遭遇,让你总会不自觉在心中贬低秦人、鄙夷秦国,虽是听了绿君之劝,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若是绿真没有猜错,你嘴上虽然夸奖着那首诗,夸奖着这位白子的惊人才气,心中其实还是十分不服,所为不过是绿真向你推荐了这首诗,才要做出大丈夫的胸襟气度而已;其实你真正希望的却是发现那些瓷器不好,便向白家索要赔偿,而后便离开秦国,绿真没有说错罢?”
年轻人连连苦笑:“绿真啊,你聪明的让人爱个不够,却也聪明的让人惧怕,我还有什么心思能够瞒过你的麽?”
“没有,也不许有!”
绿真掩口微笑,相距数尺,年轻人仍能感觉檀香暗渡,吐气如兰:“佳木君,听绿真一言,那个白栋能够少年成名,成为连天下学宗都要承认的白子,又能开一派先河,首创新诗体,据说他还上了嬴家家训!像这样的人物,难道不值得你留意、不值得你与他做朋友麽?”
年轻人望着她长叹一声:“绿真于我,便如丽娘之于齐国徐玉昆,可为我师、亦为我友,只望来日......”
绿真伸出一只又白又嫩的小手,轻轻掩住了他的嘴唇:“来日事自有来日知,君又何必多言呢?”
年轻人轻轻拥她入怀,目光坚定地望着她道:“来日若果真有‘那一日’,侗定不负佳人。”
“佳木君,天色不早了,绿真想先去休息。”
轻轻从他怀中挣脱出来,绿真娇笑着走出院去,人已经走远了,空气仿佛中还回荡着她的体香,让年轻人好一阵目眩神迷,半晌才回过神儿来,从怀中拿出白家的帛书请信又看了一遍:“他居然也叫白栋,想来是秦国白姓的人多,叫这名字的也有不少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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