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只因这空中并非真个空无一物,我们虽肉眼不可察知,但所在四处皆有气存……就好比你使劲击打充了气的皮袋,皮袋便会爆开……”
道士猛地停住,将赵然放下,觑眼望过来:“你学过全真法门?”
赵然一愣:“全真?莫非真有王重阳?”
道士斥道:“重阳真仙的姓讳,岂是你叫得的?”他见赵然一脸茫然之色,于是暗自调息,查探赵然经脉,却发觉处处滞涩,杂质甚多,简直粗劣不堪,于是冷哼了一声,训诫道:“道听途说,却在这里刻意卖弄,担心祸从口出!”
说罢,道士提起赵然,继续前行。
赵然被道士鄙视了一番,就算皮厚,却也忍不住脸上发烧。只得心下暗叹:“不讲科学啊,真是愚昧迷信的世界。”可随即又一想,这个世界没来就没什么科学道理可言,否则又哪里冒出来眼前这个法术高明的道士呢?
道士行了一阵,忽然离开山径,直接向山谷下跃去。遇到深沟之时一纵而过,逢着低洼之处,足踏树梢飘然而行,端的是轻盈无比。
赵然何曾见过这个?于是又是一番赞叹。惹得道士骂了一句“聒噪!”
赵然的求知欲升起,忍不住问道:“仙长刚才说有全真法门?却不知仙长修的是何门派?”
“正一派!”
“不知正一派和全真派?哪边厉害?……哈哈,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正一派厉害了……”
“胡说八道!流派只是修身之法,哪里有什么厉害之说?精气炼神可以得道,沟通上天同样可以得道,内丹可以飞升,符箓亦可飞升,修炼全在自身努力,绝无功法高下之分!……莫要再呼贫道仙长,贫道当不起。”
“原来如此,却不知仙长高姓大名?今日能得仙长指点迷津,小子真是三生有幸!”
“贫道楚阳成,你也莫在胡言乱语了,好生待着就是。”
“原来是楚仙长,仙长大名如雷贯耳,只可惜赵然无缘,不能服侍仙长左右,实为平生憾事……”赵然边说边偷眼打量楚阳成,嘴里不停试探着。
楚阳成却不理他这茬,于是赵然继续试探:“仙长,不知小子根骨如何,将来能有道缘否?”
楚阳成摇头:“你根骨极差,趁早歇了这份心思罢。莫再说了,吵得人不得安宁!”
“仙长……”还想再说两句,赵然却发现自己浑身一震,竟是动弹不得分毫,连舌头都转动不了,更别提说话了。
靠你老母,赵然心中破口大骂,眼看上好的机缘就在跟前,这牛鼻子却铁了心一般,就是不松口,真是让人无可奈何。想来想去也没辙,赵然只得暂时作罢。
到了晚间,楚阳成抗着赵然来到一处山谷间,寻了个偏僻的岩洞,将赵然放下。赵然一落地,只觉身上一麻,行动说话又告自由了。
楚阳成让赵然在岩洞中等待片刻,不久就回转而来,手上提了只山鸡,扔在赵然脚下:“自己弄熟了填饱肚子罢,明日还需赶路!”说完也不理赵然,径向洞内深处而去。
赵然包裹早就在逃离战场时丢弃了,于是急道:“仙长,没有火啊……”
语声未息,岩洞边一根枯枝“呼”地燃了起来,楚阳成却早已隐没在黑暗之中。
赵然连忙就着火苗生了堆篝火,将山鸡去毛,架在篝火上烧烤,又在岩壁间接了几叶山泉解渴。山鸡烤熟后,赵然撕了鸡腿和鸡翅,用叶子卷好,举着火把向岩洞深处行去。就见楚阳成趺坐于洞壁间的一处凸石上,双手捏了个法诀,眼帘似闭非闭。
赵然也不敢随意招呼,万一人家修炼的时候忌讳搅扰,自己来一嗓子“仙长开饭了”,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于是把吃食搁在凸石下,轻轻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