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流门派的门主,神通境而已,怎么能成为一方霸主?”
楚青云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
在他印象中,只有达到道宫境的强者,才能在乾国排得上名号,才有资格雄霸一方。
以夏侯徳的实力,最多只能在流水郡有些名声。
论实力境界,恐怕连前十都排不进。
乾若兰也面露疑惑地问道:“那夏侯徳在流水郡称霸也就算了,与流水郡相邻的安山郡,可是誉王的封地。
难不成,连誉王都要对夏侯徳礼让三分吗?”
乾国分封了许多王侯,基本都有自己的封地。
誉王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誉王的文治武功和各项能力,在王爷中排名垫底。
偏偏先皇在世时,对他颇为|宠|爱,便将他分封到相对安稳、富庶的安山郡。
虽然他没什么大的能耐,但他毕竟是皇族,怎么可能会礼让一个二流门派的门主?
那不是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祝远山解释道:“这位小姐有所不知,誉王自然是不怕夏侯徳,但他和夏侯徳关系匪浅。
夏侯徳以他为靠山,拿他的名号扯大旗,方可威震四郡,无人敢惹。
而誉王把夏侯徳当摇钱树,每年都要从夏侯徳那里,取得数不尽的财富。
此外,流水郡的郡守,取了夏侯明英为妻……那是夏侯徳的亲妹妹。
有流水郡守和誉王当靠山,另外三郡的郡守们,也不敢得罪夏侯徳。”
乾若兰还是很疑惑,又追问道:“那五行门只是个二流的武道门派罢了,哪有资格跟誉王结交?”
祝远山笑了笑,解释道:“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名利,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誉王的身份固然尊贵,可他不善管理封地,也不善经营产业。
他想维持花天酒地的奢靡生活,就需要很多很多钱。
流水郡守也一样,身为朝廷命官,他不便出面敛财,也不敢大肆贪墨。
所以,夏侯徳就成了他们最佳的敛财工具。
这些年来,五行门不断扩张地盘,广纳门徒,人数已经过万。
四郡的布、盐、矿、粮等商贸,被五行门侵占和把控了近半。
五行门每天的收入,都超过了三百万两白银。
虽然,大部分都要分给誉王、流水郡守和各郡官员们。
但五行门只分三成,也足以富甲一方了。”
“原来如此。”楚青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夏侯徳为什么那么嚣张。
这不就是典型的地头蛇,盘踞一方的恶霸吗?
乾若兰狠狠皱眉,面色愤慨地道:“矿、盐、布、粮等商贸,历来都是由朝廷监管,各郡具体施行的。
那夏侯徳、流水郡守和誉王等人,竟敢藐视国法,私自操控?
这可是影响民生大计,危及国本的大事,更是杀头的死罪啊!”
听到这里时,祝远山更加怀疑她的身份了,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小姐,也是院主大人的弟子?”
乾若兰点点头。
祝远山眸光一亮,又追问道:“小姐可是姓乾?”
“正是。”乾若兰再次点头。
“明白了。”祝远山恍然大悟,微笑着解释道:“公主殿下未免小觑了人性的贪婪。
面对泼天的财富,那些人生出贪念,眼中哪还有国法?
更何况,誉王是皇族成员,流水郡守是封疆大吏。
只要不触犯到王都那些权贵的利益,又有谁会与他们作对?
这些年来,五行门扩张的过程中,行事非常歹毒狠辣,动辄杀人全家、灭人满门。
别说普通百姓,即便是小有成就的商贾和官员,他们也是说杀就杀,从不考虑后果。
正因夏侯徳嚣张跋扈惯了,今夜才会如此鲁莽,竟然当面威胁楚公子和公主殿下……”
既然知道了乾若兰的身份,祝远山再回想起夏侯徳的那副嘴脸,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作死!
他心中暗想着:“佛说,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
现在看来,今晚撞见楚公子和长公主,便是夏侯徳的报应到了。”
乾若兰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内心非常震惊,也颇为愤怒。
她自幼生长于宫廷,年少时拜入书院,很少在世俗间走动。
之前听白乘风说,乾国境内灾祸四起、隐有乱象,她还不太相信。
如今亲身经历,她才相信白乘风所言不虚。
夏侯徳、流水郡守和誉王等人沆瀣一气,独霸一方。
可想而知,四郡的百姓和商贾们被欺压的有多惨。
即便祝远山不详细介绍,乾若兰也未去民间体察民情,但她基本能想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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