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开口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江疑会照顾好你。”
曦和颔首,那神色仍有些发怔。
“此番我回去会仔细查清这位皇后的底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会尽快了结战事,然后回来寻你。”停顿了一下,一笑,“或者你来找我。”
曦和颔首,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要小心。”
广胤微笑着点点头,然后袖袍一挥,平地一阵微风掠过,便消失在了原地。
曦和仍旧站在原地,微微抬起头望着天空,抬起手,碰了碰脑后新多出来的发簪,唇边下意识地弯出一个笑。然后转过身,抬步,沿着街道按原路慢慢地走回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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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胤不在,曦和顿时觉得闲了下来。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现在不仅无人聊天,连睡觉的时候都觉得身边空了许多。
连续数日她都待在皇宫里,偶尔同太子三公主外出走走,但几日过后,朝中似乎出了些变故,听贺宁歌的口风,大约是二皇子一直以来都觊觎东宫之位,其党羽最近开始有了动作,太子自然不能放松,都忙着处理那些政事去了,于是曦和便只能同钟稷钟稜二人在一起,偶尔同三公主下下棋,然则后者逛逛街还行,棋艺却委实不精,多下了几回便没了趣味,她百无聊赖,日子过得闲得慌。
“尊神要不自个儿找些事儿做?譬如再往灵镜里滴一滴血,看看还能不能从中掏出些您自个儿想知道的事儿?”在又一次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后,江疑望着棋盘,试图提出建议。
“若是你能够制服灵镜,我倒是不介意带上你一块儿去。”曦和靠在美人靠上,闲闲笑道<="l">。
江疑干笑了两声,绝口不再提灵镜的事。
好在第二日,便有人来请曦和做客。
“皇后?”曦和看着来人,挑了挑眉。
前来请人的宫娥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回答道:“娘娘听说贵客独自留在莲华苑,想着贵客或许没甚要紧事,便请贵客前去一叙。”
钟稷以询问的视线望向曦和。
她理了理衣袖,站起身来,道:“恰巧我这几日闲得慌,皇后有请,自然是要去的。”
那宫娥乖巧地应了声“是”,然后领着曦和往皇后宫中去了。
这一回仍旧在后花园,只不过是单独邀请了她。
曦和跟着那宫娥进了花园,钟稷二人跟在她的身后。皇后这一日虽换了一身装束,却依旧是荣华贵气,曦和想了想天宫上的那几位,暗自咂了咂嘴,想来不论是在何处,帝王家总是爱摆些谱的。
皇后见到她,连忙招呼她坐下,她微微颔首表示见礼,便从善如流地在石桌边坐下了,钟稷二人在一边伺候。
这是她从灵镜中出来之后第一次见到皇后,那张朝华姬的画像在她脑中挥之不去,此时与皇后的脸几乎完全重合。虽然画像上的朝华姬风华正茂,而眼前这人已经是不惑之年的岁数,但丝毫不损其风韵,只要是见过一眼的人,便决计不会忘记。
朝华姬……
朝华姬遭受天罚之时,她才刚出生不久,父神和母神都不曾同她提起过此事,只是后来长大听别人说起过,再后来便是在榭陵居那里见过那张画像。想到这里,她才恍然明白,为何隐居在西海之西的榭陵居素来不问世事,却几乎对她有求必应,想来是当年父神拼力护朝华姬周全,即便最终未能保住其性命,也算是有恩于他,而后来父神羽化,他大恩无处可报,自然便要对父神的女儿好一些。
唔,这么想来,这榭陵居倒是个有恩必报的性子。
“仙人?”
耳边忽然听见呼唤,曦和注意到皇后正瞧着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盯着人家的脸出神了许久,自觉有些失礼,微微一笑,道:“叫我曦和便好。”
皇后点了点头,一笑,道:“此番请你来,是听说神君暂时离去了,本宫在宫中闲来无事,便想着与曦和再见一见,唠一唠家常话。还请曦和莫要怪本宫唐突才好。”
“娘娘不必多礼。”曦和道,“我们贸然前来天祈,说到底,是我们给宫中添麻烦了才是。”
“哪里哪里。”皇后显然是掌管后宫的一把好手,各种场面话信手拈来,“凡间自是比不得天上,两位神君愿意在天祈宫中下榻,是我们承蒙天恩,蓬荜生辉了。”
曦和淡淡地笑了一笑。
“自从二位神君在宫中住下,川儿和宁歌总在本宫耳边说二位的气度如何出尘风采如何卓然,虽然仅仅见了一面,本宫亦觉得,二位的一言一行,皆令人心折。”皇后道,“不过,二位虽气度非凡,但那位前来传剑的神君举手投足之间有高位之威,而曦和你却要清淡随和些,瞧着并不像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