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广澜平日里虽然看着没个正经,然而他在大事上还是很靠谱的。既然会派金鹰捎信来找她,必然是发生了很大的事。
碧虞山已人去楼空,无甚可在意的,她当即令守在山周围的士卒返回天宫,自己先行一步,昼夜兼程赶回去。
然而,尚未到达天宫,她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天界三十三天,并非一次自下而上的三十三天,而是散落在云海各处,自外而内分布且逐渐向上攀登的三十三片云宫。以往战时不论打得多厉害,即便是妖界占了第一天,各处皆是有重兵把守的,可这一次,她放眼望去却什么人都不曾看见,就仿佛等闲太平时日里,只有浮云飘荡。
各天守兵乃是大战的最后一道防线,即便大胜之际都不该撤除。广胤不会这么鲁莽。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前线战事太过胶着,就连各处的守兵都被抽调去支援战场了<="l">。
她心下一紧,晓得此番事态或许是前所未有的严峻,连忙往太皇天掠去。
眼前堪堪浮现一抹血色云海之时,尚未来得及接近,便有士卒来到她的面前,看着竟然像是一直守在此处等她到来的。
那二人在见到她立即下跪行礼:“见过尊神。”
她略略停步,一挥手让他们免了虚礼:“战况如何?”
那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禀尊神,前方战况惨烈,太子殿下正……”犹豫了一下,“二殿下交待我们,只要尊神到了,便立即请尊神去太皇天。”
曦和看他们一眼,也不再多问,当下挥袖再次加快速度掠去。
而当那血色云海映入眼帘之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脚下哪里还是天界的领地,分明是修罗地狱。
与她以往所见的战场不同,这里有无数的士兵,漫天飞洒的鲜血,却已经没有厮杀。
所有人或生或死,或跪或立,有人断了手脚,有人满身血污,却皆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中央的那两道身影。
那里一人仗剑直立,一身暗红色的铠甲,手中的红鲤剑红得绽光,浑身上下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冠玉似的脸庞上杀意横溢,点点鲜血溅在脸颊上更显妖邪,连头发都被血凝固,一滴一滴地向下落。
另一人则立于其十丈开外之地,银色的战铠已被鲜血染红,不知是别人的还是他的。手中倒提长锋,长剑上一缕极细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滴落在云间。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云海都被染红。
曦和的心不断地下沉。
自洪荒之后,她便再也未见过如此之多的杀戮,这里至少有上万具尸体,大片交叠在一起,比之当年阎烬屠戮中荒的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杀孽……如此杀孽!
她逐渐接近战场,目光始终紧锁广胤,他微微弓着身子,却抬着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曲镜,那双眼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从容稳重,那是一双血红的双眼,就如同这战场上四处飞洒的鲜血一般,那目光中除了狂躁的杀意再无半点其他。她注意到他握着长剑的手在流血,因急促的呼吸而胸膛起伏。
云海鸦雀无声。
她再次更加仔细地向各处的尸体,发现绝大多数死者皆为妖界士卒,凭天界普通士兵的能耐,绝不可能弄出如此场面。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广胤。
这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他虽素来冷面行事果决,但始终进退有度心怀苍生,即便曲镜做了再过分的事,也不至于拿妖界裔民泄愤。
随着她的接近,战场上的人亦注意到了她。
曲镜亦抬起头来,对她的出现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望着她的目光不变,一派阴沉的杀伐气。
可广胤并未察觉<="l">。
他的眉心破煞横现,那双血色的眼睛红得几近透明,所有的狂躁,所有的杀意都从那扇透明的窗户喷涌出来,如同被烈日蒸腾的东海,自内而外沸腾,滚烫灼人。
只见他再次扬起剑,剑锋有金光,却被一层紫灰色的雾气笼罩。
红鲤剑已经红得不知被血洗过多少遍,曲镜向前迈上一步,长剑横过身前。
广胤率先出手,巨大的剑锋投影划破整片云海,沉重的云层从中央划开,露出下方澄澈的蓝色天空。虽然此刻双方皆已战疲,可被杀了这么多人,曲镜根本不可能罢手。红鲤剑亦是极具攻击性的法器,经过激战饮血愈加战意勃发,他整个人皆被血色笼罩,冲着广胤便是一剑横斩,身形飞速向前冲去。曲镜能一统妖界,靠的不仅是其不择手段,在妖界那种地方,若无高人一等的修为,怎么可能让八位妖君尽伏于足下。
手中白光凝起,她身形一动,立即向下而去,三方法力相撞,巨大的气浪爆开,云海被打出一片空地,无数士卒受到波及,许多人当即便是一口血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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