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萨布素传来的消息之后,就气冲冲地来找费老头兴师问罪了,谁知道,偏偏这时还来了个郡主真是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玉大人,有什么事啊?还谈什么请教,这多见外。来来来,坐,有事咱们慢慢儿谈!”费老头无视玉恒满面怒容,笑呵呵地把他让到了座位上,还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
“费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跟下官去办一下交接啊?”玉恒没理会费老头的殷勤,也不看旁边坐着的罗欣,一坐下就直奔正题,他可是不打算现去面对那些老毛子了。
“玉大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呢,我想请你帮个忙啊!”
“费大人,你没弄错吧?你找我帮忙?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这事儿应该是反过来,我找您老人家帮忙才对吧?”玉恒气急而笑,没见过这费老头这么没料儿的
“嘿嘿,玉大人,我知道你有气在身,其实啊,我也是,而且,绝对比你还有气!”费老头笑道。
“哦?你费大人心里也有气?玉某人可没看出来,倒是觉得费大人最近气色不错,明明是越活越年轻了嘛”玉恒讽刺道,要不是罗欣就坐在一边,他说不定就要啐这老家伙一口。
“玉大人,你忘了,我费迪南祖上可是跟这些老毛子有仇的”费迪南收起了笑容,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嗯?”玉恒记起来了,按照当初这费迪南等人所交待的情况,他们五个人的祖上都是被俄国人给俘去的,而且还受了很多的苦这么说来,这费老头不想跟那些老毛子见面倒也说得过去,反倒是自己让他去帮忙当通译是有点儿不近人情了?有了这个明悟,玉恒的火气稍稍有所下降,可是,事情可不只这些,所以,他又说道:“费大人,就算你不愿意接待那些俄夷使者,可这衙门事务的交接总得办一办吧?”
“那可不行!”费老头立即就拒绝道。
“为什么?费大人你可是皇上下旨亲封的奉天府尹,下官我可不敢长据此位”时间紧,任务急,上京还有点点滴,玉恒心里也急着去北京打点,争取能早日弄个好位子,所以,万分不愿在这里再做无用功了。
“玉大人你听我说,”费老头挥手制止了玉恒可能的长篇大论,又说道:“我虽然跟俄人有仇,却也不是不分轻重,此次俄人使节来我大清,事关重大,我之所以对他们摆脸色,就是为了日后我朝廷跟他们谈判能占据一些有利条件”
“有这种事情?费大人,你可别当我玉某人是傻子!”玉恒叫道。
“怎么会?来来来,玉大人,咱们去我的书房,我给你好好说一说”费老头也不管玉恒愿不愿意,拉起他就向园外走。
半个时辰之后,一直在花园里想着去北京之后该怎么说话,怎么待人处事的罗欣看到费老头一个人笑呵呵的又走了回来。
“玉恒走了?”
“是啊,嘿嘿,现在我哪有闲空去接收什么奉天府?当然是让他帮我先好好代理一下了”费老头说道。
“看这玉恒刚才那么大的火气,费老,你是怎么说服他的?”罗欣问道。
“嘿嘿,晓以大义而已”
“晓以大义?”罗欣笑了“怎么个晓以大义法啊?”
“这还不简单指着地图一划拉,乱说一通就成了。”费老头笑道。
“不会吧?费老,你又想卖关子,是不是?”罗欣质问道。
“嘿嘿,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玉恒,这俄国人肯定是另有图谋,他只管扮他的白脸儿招待着就成了。”费老头说道。
“他们不是来做生意的吗?还有什么图谋?”
“丫头,你认为西伯利亚这么大的一片土地,想从这上面运输货物,得费多少时间,多少功夫,多大的劲儿?那费要多罗说什么用马车拉?嘿嘿,一天走四百里,两个月就能从雅克萨拉到莫斯科?哼哼,当我老头子没坐过马车?骗鬼去吧。”
“他们是这么说的?这也太明显了吧,何况西伯利亚的道路情况也并不好可是,睛姐应该早就知道的吧,以她的智力,怎么没指出来呢?”罗欣问道。
“哼,莫睛那丫头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她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戳穿这费要多罗的何况,依我看,货物从雅克萨运到莫斯科的时间要长于两个月,也未必会长太多,三四个月应该是可以的。”
“有那么快?”
“丫头,你也看过这些老毛子绘的西伯利亚地图,能想到什么吗?”费老头朝罗欣问道。
“这”罗欣蹙起眉头想了想,然后,对着费老头摇了摇头。
“丫头,你忘了,西伯利亚那可是河湖纵横啊”费老头提醒了她一下。
“河湖纵横?”罗欣闭上眼睛想象着以前看过的西伯利亚地图
好一会儿之后,她跳了起来“我明白了!”
“怎么样?”
“水运,陆运,交替而行,水运的量大,短途陆运的速度快,他们可以在沿途设立中转站,以这种短途的接边运输代替长途运输,运输过程就几乎就可以毫不停歇,而、而且,这些中转站,明着可以运送货物,可是,暗里,就相当于一个个的兵站 可恶,那就是说,在咱们跟俄国的北方边境上,他们就有了那么一串的屯兵处,只要一声号召,那肯定就是一只大军再加上他们的运输能力,以及那些中转站的物资,短时间内,他们的这只大军就可以聚集到一处,而且还不缺后勤补给他们就能从漫长边境线上的任意一处向我们发动进攻他,他们”
罗欣越说越急,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骇然和难以相信:“俄国人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的战略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