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哧啦”康熙狠狠的把黄绸撕开,然后,取出了箱子里的奏折。
良久,他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狗贼!”
“皇上,到底怎么了?”高士奇急问道,在他旁边,张廷玉也没有了往日的沉静,密折密折,就是要的一个密字,可是,如今这密折外面居然写了血字,就算是通过专人直接送来,没有几个人知道,也足够让任何一个人心头激荡不安了。
“你们自己看!”康熙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平静,然后,把两个奏折交给了高士奇。
“葛尔丹出兵了?”刚看了一眼,高士奇就惊呼出声。
“没错,这一次,葛尔丹纠集全部兵马,总共十五万之众,已经在准备朝乌兰布通进发!”康熙的面色十分凝重。
“十五万人?”
一直信奉默不作声原则的张廷玉也被康熙话里的内容给吓了一跳,十五万人?葛尔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实力?这怎么可能?太惊人了!整个清廷,上上下下从来都没有人想到,所有人都只是认为葛尔丹再强也不过就是数万兵马罢了,毕竟,就连人数较多的东蒙古,想凑齐十万兵马也要下狠劲儿才行,何况人口更少的西蒙古。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想象,而且,是坏得超出想象。
“葛尔丹哪来这么多人?就算他征服了喀尔喀蒙古三部,可据秀主儿说过,这三部人马被他杀了一大半儿,其他的也大都逃到了漠南蒙古,被朝廷收留,他不可能凑出这么多兵马!皇上,这是不是葛尔丹在故布疑阵?”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事实,高士奇叫道。
“飞扬古精通军事,狼(目覃)为人慎重,如果没有确切的情报,他们是不会奏报给朕知道的这个可恶的葛尔丹,居然把实力隐藏的如此之好!”康熙咬牙恨道。
“葛尔丹的实力本就强大,如今又占据天山南北二麓,攻克喀尔喀蒙古三部,将漠西蒙古、漠北蒙古尽握手中,说他能凑出十五万兵马,确实有可能,看来,我们大家都被他给骗了只拿几万兵马来糊弄我们,我们只以为他狂妄,现在看来,是他有本事啊!居然能用几万人就把漠北蒙古打下来,这等人物,确实有资格嚣张狂妄!”张廷玉阴着一张几乎就要结冰的脸,森然道。
“皇上,看来咱们也不能干等着了,虽然葛尔丹的兵力超出预计,可是,他既然来了,咱们也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的,乌兰布通距京城不过七百多里,绝不能让他过了那里至少,也要把他击退才行!”高士奇道。
“击退?哼,高士奇你也太高看葛尔丹了!鱼儿既然已经上钩,就不能再放他回归大海,他葛尔丹既然来了,朕就不会再容他回去。要不然,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消除这个心头大患。”康熙发狠道:“他葛尔丹既然能凑出十五万兵马,朕就能拿出五十万!朕倒要瞧瞧,他到底有多少实力跟我大清斗!”
“可是,皇上,十五万兵马,蒙古铁骑又善长一击不中,远飚千里,我军能把他们困住吗?而且葛尔丹已经聚集兵马,我们虽然早有准备,然而,调令就算下达,诸军集结也要时间,恐怕比不上葛尔丹蒙古铁骑的速度啊!”高士奇明白康熙的意思,可是,蒙古铁骑多年来的威名依然让他有些难以跟康熙一样有信心。
“朕知道!”康熙沉着脸,伸手拿起案上的一张空白圣旨开始奋笔疾书“高士奇,你去传令,着恭亲王常宁立即出发赶赴奉天,向萨布素调五千精兵,理藩院尚书阿尔尼不是正在按抚向朝廷请求庇护的喀尔喀败军么?让常宁去跟他会合,召集那些族破家亡的军士,先行出发,前往阻拦葛尔丹,告诉他们,不许跟葛尔丹交战,若葛尔丹来攻,只需与其周旋只要让葛尔丹感到威胁,不敢全力行军便可!朕要的是时间。”
“臣遵旨!”高士奇接过康熙没来得及盖上御玺,只是盖了康熙“体元主人”私印的圣旨,转身就走。
“张廷玉!”
“臣在!”
“你传朕的口谕,宣康亲王杰书、安亲王岳乐、裕亲王福全,索额图,佟国维五人立即入宫议事!”
“遵旨!”
跟高士奇一样,张廷玉也是转身即走。
康亲王杰书,三藩之乱时,率军平定浙江福建二省,功勋甚巨;安亲王岳乐,三藩之乱时平定江西,尔后乘胜带兵进入湖南,拦住了当时吴三桂部的疯狂进攻,裕亲王福全当时就是他的部将;本来还有一个大将军图海,可是已经病逝。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杰书是康熙的六叔,安亲王岳乐是清初的改革派,顺治、康熙改革的铁杆支持者,掌宗人府印,他的女儿曾被孝庄收养,被封为和硕柔嘉公主,跟康熙情同手足;裕亲王福全,顺治的次子,康熙的二哥;恭亲王常宁,顺治第五子,康熙的小弟;索额图、佟国维,都是满人,而且,还是皇亲国戚。
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康熙还是只信得过自己人!
高士奇和张廷玉都知道,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有表示,虽然能够列席即将开场的这次事关清廷国运的会议,可是,他们只不过是汉臣首辅而已,能影响的,不是军事,只能是其他,这一点,他们的心里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