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你们最近对朝廷有些怨气,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啊?”比贡品车队走得快一些,费老头、于中和马德等人早已经到紫禁城中,跟康熙见着了面。不过,几个人见面的地方不是在上书房或者某个宫殿,康熙把召见他们的地方选在了御花园……一个在目前的季节显得有些冷清的地方。而且,只有五个人。康熙身边只随侍了一个李德全。
“奴才不敢!”费老头三人相互看看,一齐躬身道。
“哼!什么敢不敢的?……你们以前向朕、向朝廷进言献策的时候,好像一直比较坦言而陈的,这也是朕最为欣赏你们的一点!……不给朕弄些虚面的文章,朕用你们也用得踏实。怎么朕今天想问你们话了,你们反倒不愿意说了?……于中,你不是对朋春说过什么‘朝廷不趁机敲上日本和与英国一笔,是朝中诸臣脑子进水了’吗?”康熙的直视着三人说道。
“请皇上恕罪!奴才当时只是有感而发!”于中急忙叩头道。
“起来吧,朕知道你是无心的!你也不用怪朋春,你的那些话不是他给朕说的……”康熙淡淡地命令道。
“谢皇上!奴才当时实在是觉得朝廷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于中站起来之后,又拱手对康熙说道。康熙的眼线极多,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所以,跟朋春之间的对话即使被这家伙知道了,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吃惊的。
“朕知道!……”康熙微笑了一下,背后手转了一圈,又说道:“你们三人,不,应当是五个人,一向都是重利之人!这一点,不仅是朕,就是朝中诸位臣工,又有几个不知道的?若是你没有这种想法,那才怪了呢!”
“回皇上,奴才等也知重利为君子所不为。可是,奴才三人自认难成君子,所以,甘愿做那逐利之人!不过,奴才等自认也非是蝇营狗苟之辈,所求之利,敢说全是合乎正道!……”于中又说道。
“说得好!全部合乎正道!……”康熙仰天叹了一口气,“可惜,朝中恐怕没几个人敢像你们这么说话。”
“……”
“费迪南!”康熙见三人不答话,又向费老头叫了一声。
“奴才在!”
“听说那些回屯的旗人被你和萨布素操练的很惨啊!不少人都写信到京城求情,还有的把状子写到了内务府,告你不遵朕命,恣意妄为。尤其是你让那个杨中讷带着私自出关的汉人大肆开荒,更为诸人不喜。这些事,你自己怎么看?”康熙问道。
“皇上!京旗再不操练,可就真的毁了。想必您也知道,那帮人的所作所为是何等不堪。刚到奉天,就被奴才把几个参领、佐领还有一位奉恩将军给发配到了宁古塔,这不是奴才的本意,实在是这些人太不成器!事实上,如果按那几个家伙的罪,杀了都不算过份。……有句俗话,叫‘棍棒之下出孝子’,奴才虽然不敢完全苟同,可是,奴才还是觉得,与其一直养着这么一群废物,还不如今天好好让他们吃些苦,至少,也要让这帮家伙不至于拖了咱们大清的后腿!……至于那些开荒的汉人,皇上,他们一部分是回屯的旗人裹到奉天的,另外一部分要不是在家乡过不下去,恐怕也不敢冒着禁令闯关。这等情况之下,总不能再挨个轰进关来吧?那可是上万人呐!所以,奴才才会让杨中讷带他们去开荒。一来,安定这些人的人心;二来,说是回屯,可那些回屯的旗人里面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懂得农事,不让这些汉人来,恐怕明年根本不产不出多少粮食来。皇上,才一个多月,那些汉人可就开了二十三万亩良田啊!”费老头一脸慨然地说道。
“是啊,旗人确实有些太不成器了!你处理的很好,只要你自己把持的住,朕就放心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就是了!”康熙点了点头,像是同意了费老头的说法,又接着说道:“你在辽东的盐场开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经过赶工,盐场已经初步建成了。今年应当就可以出盐了。”费老头答道。
“那就好,打算好往哪儿销没有?”
“先打算的是销往蒙古、热河、察哈尔等地……几位蒙古王爷已经订了一批盐。不过,由于盐场初开,所以,奴才等人也没有打算制太多的盐。”费老头躬身答道。
“是这样……你们还是多弄一些,朕想让你把盐运一些去山东!”
“山东?”
“是啊!去年山东盐价涨的很厉害,可是,盐商却又大多不愿入鲁行盐,只愿到两淮或者长芦贩盐。此事让朝廷很是头痛…”康熙摇头说道。山东盐商不足一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可是,这是从明代就传下来的麻烦,他一时也难以解决。
“皇上,山东毗邻沿海,难道没有盐场?”
“有自然是有的!山东的制盐灶户不少,可惜,产盐量总是上不去。且胶东多山,盐运不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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