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大厅的正座上,坐着一位面容慈善的老人,虽然年近花甲,依然面若童子。他正是李静洛的外公殷老爷。
伊蝶被侍卫带上大厅,神色不卑不亢,清澄的蓝眸平静而坦然。
殷老太爷仔细地端详了伊蝶好一会儿,语气和善地问道:“姑娘,你就是伊蝶?”昨日他就从冷管家口中听说过伊蝶,就想见见她,但是因为时机不对他才没有接见伊蝶。
伊蝶直点头,扬起了一抹灿烂的笑花,甜甜地问道:“老爷爷,您是烙的外公吗?”听说李静洛的外公是个精明的商人,但是他身上没有半点的铜腥味,面容慈祥得宛如圣诞老爷爷。
殷老太爷对上她的清澈蓝眸,似乎萌生了好感,不禁含笑点头。
一旁的冷管家看不下去,冷冷地插嘴道:“老爷,这个丫头心肠恶毒,您没必要跟她客气。”老爷实在太心软了,对每个人都和善有礼。
伊蝶撇撇嘴,不悦道:“我没有害怜秋夫人。”
冷管家鄙视地瞅了她一眼,冷嘲热讽道:“那是你奸计没得且。”
“你含血喷人,有眼无珠,不识好歹!”伊蝶毫不客气地瞪向冷管家,尖言利语回敬他。她沉默,是因为她说什么都是白说,但不等于她会任人欺负。
“好了,好了,一切等洛儿回来再说。”殷老太爷好脾气地打断他们两人的对峙。
冷管家咽下了心头的闷气,沉着脸,命人把伊蝶带下去。
伊蝶被关进柴房,幸好殷府的柴房比普通人家的柴房宽敞简洁,她待在里面还勉强过得去。好几个时辰过去都没有人送吃喝给她,她的身体渐渐虚软无力。
夜幕降临,柴房的大门被推开,小荷带着两个粗壮的大汉走进来。她把一张纸扬到伊蝶面前,恶狠狠地命令道:“乖乖地在上面签个名字,否则你可要受皮肉之苦。”据说公子很快就会回来,她必须趁早把伊蝶赶走,否则夜长梦多,一切的工夫都会白费的。
伊蝶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纸上的黑字,冷笑道:“自白书?你想屈打成招吗?”她什么时候得罪过小荷?为何小荷执意要陷害她?
小荷扬起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抽打到伊蝶的身上。伊蝶愤怒地站起身,两名大汉立即冲上前强制住她的身体。伊蝶虽然会功夫,但是她整天没吃喝,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小荷面露凶色,在伊蝶身上连抽打了几鞭。看到伊蝶奄奄一息的模样,她终于停下手,拿起伊蝶的拇指在自白书上盖了个手印,满意地离开了柴房。
翌日一早,冷管家带人来到柴房,看到伊蝶的模样不禁吓了一跳,一抹不忍稍逝而过。他把一个包袱扔到伊蝶面前,硬着心肠冷淡道:“包袱里有些银两,你离开殷府后也会有着落的。”
伊蝶勉强抬起眼帘,虚弱地低声道:“我不要离开,我要等烙回来。”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她的身体宛如置身于炼狱。
闻言,冷管家脸色一沉,漠声道:“不用等了,公子已经回来了,但是他不愿意见你。”她怎么还是不死心?无论如何殷府是不能留下她的。
“骗人,烙不会这么无情的!”伊蝶激动地站起身,眼前一个昏厥,身体又跌落到地上。
“信不信由你。”冷管家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吩咐侍卫把伊蝶赶出殷府。
伊蝶失魂落魄地坐在殷府的后门。她不相信烙会那样狠心对她,她一定要等到烙,她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殷府后方有一个风光明媚的湖泊,湖岸上种满了垂柳,四周格外幽静迷人。远远地,隐约飘来悠扬动听的琴声,清越如天籁之音。
伊蝶猛地抬起头,只见远处的亭子里背坐着一个白衣男子,黑发飞扬,身形飘逸,仿佛是偶落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伊蝶着魔似的站起身,缓缓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