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夫人聪明伶俐,小人只说了一遍,你那就牢牢记下了。”魏良辰孤身多年,一把年纪却膝下无子无女,虽然碍于身份低微,但在心中却把司墨当成孩子一样看待,此时此刻,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却也掩盖不住慈祥怜爱之色,满怀希望地道:“我还答应了小夫人,若是将这只鹰驯服之后,必定带您同去猎捕野兔山鸡,打一打牙祭,开一开荤,小夫人也没忘吧?”
“这等趣事我又怎会忘记呢!”司墨用手指点着面颊,笑吟吟地道:“不但我要去,还要叫上公子,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那才叫豪迈畅快呢,是吧,公子?”
“说得没错!”张允闻言也颇有些向往,哈哈笑道:“魏师傅,秋后能不能玩个痛快,可就全看你的鹰能不能熬好了!”
“有小人在,老爷你就放心吧!”知县陪着自己去打猎,那是何等体面的幸事呀,越想魏良辰越是高兴,满口应承下来。
张允却也从司墨的话中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将杯中酒一口喝光,大声道“司墨,记录!”
“遵命!”司墨见张允采纳了自己的计谋,也是开心,麻溜得跑到案前,蘸了蘸笔尖,悬于纸上,就听张允道:“这三人虽然确实该杀,但是河间县正当连年灾荒歉收之后,我到任至今一个多月了,地方上却还没有什么起色,况且呈报上级再解赴省府,必定牵累到很多人。”
“我实在不忍心为了自己一人沽名钓誉,而使百姓遭受解押连累的苦难呀,所以将这三人各打一百大板,再制一块木牌,将三人所做恶事原原本本得写到上面,命人高举此牌,再给三人戴上枷号去各乡游街示众,而后在押入大牢,让他们慢慢反省,至真心改悔之日再释放还家!”
魏良辰一听,连声说好,大赞张允清正廉明。
而司墨写到纸上却成了:“宋漠然,王爵亭,刘士易三宄之罪固不容诛,但河邑当连年荒歉之后,我莅兹月余,地方未有起色,通详解省必牵累多人,吾不忍沽一己之名,使民受解累之苦,固将此三宄各予满杖,制木牌一方,大书其事,命乡民传擎偕行,枷号四乡,周游示众,而后押入牢狱之中,命其反省其罪,待悔改之日再行释去!”
张允看过之后,连连叫好,心道:“想咱堂堂的一探花,别说八股文了,连个判词都写不好,太丢脸了,唉,找个时间我也地练一练字呀,司墨能代笔一时却不能代一辈子吧!”
“公子打算关宋漠然多久?”司墨问道。
“关到他在老爷面前再不敢有丝毫违逆之心,百姓也把此事忘却为止!”说到这,张允给自己倒了杯酒,得意得笑道:“魏师傅,你是熬鹰,我呢,熬人,目的虽有不同,可是手段却没什么两样,这杯酒我敬你!”
“不敢,不敢,这法子可是小夫人想出来的!”魏良辰诚惶诚恐得道。
“魏师傅错了,我可什么都没说,这都是老爷自己想出来的!”司墨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张允回头看了她一眼,哈哈一笑,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一刮道:“你这个小马屁精,鬼主意倒用到我的身上来了!”
了断了此案,张允的生活却丝毫没有闲下来,因此宋漠然写的那张状子依然摆在他的案头之上,次日上午,张允派遣刘油儿把原告冯庆传唤上堂,详问事情真相。
冯庆一边伏地痛哭,一边断断续续得把案情道来。
原来当地有一地痞恶霸名叫段三,素来凶狠歹毒,为人行事无法无天,冯庆的大哥冯喜因为一件鸡毛蒜皮似的小事招惹了他,竟被他殴打致死。
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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