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看了片刻,递给武则天,笑道:“母后,您看一下!”
武则天略看一遍,已知分晓,又递给了韦后和安乐公主,最后李显拿在手中,对旁边武则天旁边的王子书笑道:“子书,你也来看看!”
王子书接过来一看,每篇诗词都是佳作,而且下笔沉稳,字迹雄厚,用墨之神,已使汗颜。王子书细品之下,又把诗作递给了李显,李显说道:“母后,您觉得哪一篇稍显拙略一些?”
“七篇都属上作,如果非要分个高下,我看杜审言的和晋陵陆丞早春游望与沈全期的杂诗略微不足。”武则天说道:“皇上,你以为呢?”
“呵呵朕和母后一样想法。”李显又扭头问韦后道:“皇后以为如何?”
“我看杜审言的诗确实不怎么样,但那个叫孟浩然写的诗更加登不上大雅之堂,沈全期写的总比他要好上一些。”这个杜审言是杜甫的祖父,恃才傲物,颇为自负,当然不被韦后喜欢,至于孟浩然,那就是身份影响了韦后对他的看法。
“皇后说的可就不对,我看孟浩然虽身在市井,但可写出秋登兰山寄张五这样的好诗,已属不易,而且词句之间遇景入咏,不钩奇抉异,不失为一首好诗,甚在沈全期之上。”李重俊反驳道。
“真想不到重俊身为将军,不仅会舞枪弄棒,对诗词还有这样一番高见。”韦后冷笑道。
“那是自然,身为将军,当然要内外兼修,这样才可统领全军,扫清我大唐之害。”李重俊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死死盯着韦后,两人之间已有火花。
“重俊和皇后说的都有些道理,那就让几位大臣看看。”李显递给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又让几个德高望重大臣看了看,一致认为杜审言和沈全期应为淘汰对象。
杜审言一听自己不敌他人,拂袖而坐。上官婉儿又让剩余五人再写下自己一篇作品,写完之后,李显先让百官评定,再呈上去给李显等人观看。这一下遭到淘汰之人是王之涣和宋之问,最后只剩下了贺知章、孟浩然和张九龄。
三人都是文坛大豪,写出来的诗自然不同一般,所有朝官拿到手里,良久都评定不出谁胜谁劣,如果真要先排出一个,当然都先选择孟浩然。实际真正会品诗的人就是这些官员,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是科举出身。而李重俊和韦后他们不过是看自己喜好,或是看自己敌人喜欢哪个,我就偏要和他作对。当然这些文人雅客自然就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其实宋之问的题大庾岭北驿写的最好,实景虚想交错,那份凄婉苍凉之感写的入木三分,使人顿时起了怜悯之心。但是,他背景却极是不好。之前宋之问和张易之与张昌宗来往甚密,实为弄臣,之后二张齐败,就被流放到泷洲,武则天求情之下,才让他留在长安,当了一个史官主薄。试问这样一个人,谁敢说他的诗好,那不是和李重俊等人找梁子吗!
“朕觉得这三篇都很不错,真不知道选择那篇最好。”李显皱眉说道。
“我倒觉得贺大人的回乡偶书最好。”李重俊说道:“前两句对照前意,不胜苍茫之感,后两句借村童笑问,伸足前意,又兼见归乡欣慰之情。真情流露,毫无造作之态,实为上品。”
“李将军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见私了。”武三思说道:“谁不知道贺知章是你的宾客,一首归乡感哪能和张九龄的望月怀远相比。”
“我也觉得张九龄诗作是最好的,语淡情腴,令人如痴如醉,尤其那句‘天涯共此时’更是送给天下读者的情诗之句。”韦后现在和武三思有一腿,当然替武三思说话。
“就是就是,我今日结婚,哪来那么多凄婉苍凉,就张大人的诗词才对景对人,直抒情意,我也认为张大人才是今日夺鼎之人。”安乐公主说道:“崇训,你说是不是?”
武崇训这可为难了,一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边是自己父亲和妻子,他怎么说才好呢!安乐公主见武崇训不说话,大声道:“你倒是说话啊!”“公主说的极是,张大人诗词的确最优。”武崇训道。李重俊本就是在利用武崇训,没想到他确如此怕老婆,心中有气,但碍于场合,只能忍气吞声。
李显急忙解围道:“母后,您看呢?”
“我也觉得张九龄的确比贺知章略胜一筹,但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也很不错。”武则天说道:“夏夜清秋与怀人幽情,融铸一体。山光西落,池月东上,散发乘凉,开轩闲卧,风入荷而送香,露滴竹而清响,使人神思轻旷,为之向往。相教之下,我反而觉得孟浩然才是今日赢家。”
武则天这一下可和王子书想一块去了,其实王子书不知怎么品诗,但不愿看到象孟浩然这样一代文豪终生被埋没。这时,武则天看着王子书笑道:“子书,你意见如何?你觉得哪首诗最好!”一时无音,武则天向王子书看去,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安乐公主。安乐公主权欲再大,也是妙龄少女,被王子书这样一看,不禁笑道:“子书,太后问你话呢!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武崇训笑道:“自然是看着公主漂亮才一直看你呢!”
安乐公主脸红道:“子书,真的吗?”
王子书点了点头,其实王子书这是为了下一步做铺垫,不过今天安乐这么一打扮,还真不失为一个尤物。所有人都被王子书“好色之心”逗乐了,阶下众臣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些敌人一下变的其乐融融的样子。
“子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武则天笑道。
“回老佛爷的话,子书不敢说。”王子书低头道。
“有什么不敢说的,这又不会牵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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