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王爱卿考虑果然周全,好!朕就听你的,明日就去骊山,子书,明日你也和朕同去骊山。”
“臣遵旨!”王子书恭身道。
灵昌公主凑热闹道:“父皇,我要去!”
李隆基说道:“这次去骊山又不是游山玩水,堂堂大唐公主,怎么能到那种杂七杂八之地,你就老实呆在宫中。”又对王子书笑道:“爱卿,你不是说今日给朕看你写的那本三国群英志吗!现在就呈上来吧!”
王子书急忙从怀中掏出,递于李隆基。李隆基接着说道:“恩!朕留着慢慢看,你先回去,等明日,你就在午门外等着朕,一同前去骊山。”
王子书拜退出宫,与王昌龄和孟浩然一同走回家去。第二日,王子书一大早就来到午门。江采萍得知王子书今天要去骊山,不免有些担心,连夜缝制了一个香囊,以保王子书平安。
本来李隆基以为王子书骑术肯定不佳,所以备了暖轿。但王子书久在吐蕃,每日与赤松德赞切磋击鞠,练就了一身骑马之术,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倒让姚彝和李隆基刮目相看。
随后,李隆基带着一百精兵,直奔骊山。
此刻兵部尚书副手唐绍正在骊山军营之中与一些妓女饮酒做乐,突然门外一个兵士禀报,说道:“启禀唐将军,陛下驾到。”
唐绍一听,立刻站起身子,心想:兵部不是说陛下五日之后才来吗?怎么却提早了四天,完了,完了!又对旁边歌女怒道:“你们他吗给老子别唱了!”
李隆基站在看台之上,只见骊山兵士各个都忙手慌脚,毫无准备。现在正是练兵之时,但这些兵士甚至都衣冠不整,没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唐绍看着眼前一切,不由心中发怵,斜眼向李隆基看去。王子书向姚彝对望一眼,笑声说道:“姚将军,我看这次葛福顺是完了,你看这些人,有的好像刚睡起来,鞋都找不到在哪?”
姚彝说道:“是啊!细想之下,如果宫中出现什么状况,要调集骊山兵士,象他们这个样子怎么上得了战场,我想陛下这次真要大开杀戒了。”
李隆基对姚彝说道:“开始操练。”
姚彝又对台下的唐绍说道:“陛下口谕,准备操练。”
唐绍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右军听令,操练,起!”
旁边一个兵士敲响战鼓,台下兵士对齐而走。王子书看见他们就象是在逛大市场,各走各的,也不管旁边兵士是否对齐。有的时候,后面的兵士还踩了前面人的脚后跟,王子书一看,不由暗笑。再向李隆基看去,只见他双目已有星火,似有爆发之象。
李隆基怒道:“列阵。”
唐绍这个时候是吓傻了,看着自己训练出来的兵,就算是自己检查,也不免会发怒,更何况是李隆基!列阵算是最简单的操练,但所有兵士还和梦游一般,细想之下,肯定是这些兵士昨晚喝多了酒,或是纵欲过盛,今日没了精神。李隆基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怒道:“停!”
唐绍急忙说道:“停!”
李隆基说道:“唐绍,这就是你带的兵吗?”
“启禀陛下。”唐绍急忙跪倒在地,全身发抖,说道:“兵部指示末将,说五日之后,陛下会亲自检阅,却不知陛下您提前驾临了!”
李隆基心想:王子书这一计用在此人身上还真是管用。又对唐绍怒道:“住口,你以为你还有理不成?朕就是要早来几日,打你个猝不及防!来人,给朕绑了。”
这时,兵部尚书葛福顺正在附近狩猎,突然有兵来报,详细说了军中情形。葛福顺急忙翻身上马,向军营冲来。一来,就看到副手唐绍被绑在地,心里已知分晓,跪倒在地,说道:“臣葛福顺,参见陛下!”
李隆基冷哼一声,理都不理,朗声说道:“突厥大军屡犯我大唐边境,王海滨将军和前方兵士日夜欲血奋战,你们身为御林军右军健儿,不知枕戈达旦,日夜操练,反而军纪不整,军容不肃,军事荒芜,军心散漫,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够打仗。”
王子书斜眼向李隆基望去,只见他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确有伟君之姿,再和当年李显比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次,他只所以帮助李隆基,实际也是为了能让姚崇快些回到朝中,励精图治,使大唐快些得到发展。还存在一点私心,看姚彝十分想念姚崇,算起来,两人也认识多年,自然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唐兵士这般不堪。
这时,王子书又见远处有一名兵士,正带着十几名女子而来。李隆基瞪睛一看,怎么军队中却跑出来女人?忙问道:“这这是些什么人?”
那兵士说道:“启禀陛下,这些女子都是唐将军召来唱小曲儿的。”
李隆基怒道:“好你个唐绍,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在军中狎妓作乐,推出去,斩。”
唐绍一听,险些晕了过去,大哭道:“陛下陛下饶命啊!葛将军,求求您请陛下开个恩吧!陛下”
葛福顺身为兵部尚书,自然知道军中律法,养妓饮酒,这都是要杀头的,而唐绍两项都占了,怎么个求情?如果真要求情,那不是就在说,我也和唐绍同流合污吗!葛福顺现在心想:我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小命保住就不错了,怎么救你呀!
李隆基冷笑道:“葛将军,你是不是怪朕来的太早了。”
葛福顺现在冷汗直冒,急忙上前说道:“微臣不敢,臣不知陛下提前检阅,准备无措,请陛下恕罪。”
李隆基看了一眼旁边苦苦哀求的唐绍,冷笑道:“那你来说,这唐绍该不该斩呢?”
葛福顺一时语塞,虽说唐绍和自己亲如兄弟,但算起来还是自己小命要紧,说道:“这请陛下圣断。”
“好!”李隆基怒道:“斩!”
这个时候,场中所有兵士都向唐绍看去,只见他被狠狠拉到行刑台前,一个兵士把他头盔除去,不顾唐绍哀求,一刀落下,一颗沾满鲜血的头颅滚落在土地之上。王子书这个时候,不由低下了头,他可不敢看这等场景。
李隆基这一下只是“杀鸡儆猴”又对葛福顺说道:“葛福顺!”
“臣在!”
“你身为兵部尚书,御林军总指挥,用唐绍这样的人当你的右军指挥官,你该当何罪啊!”李隆基怒道。
葛福顺知道,这一次是向自己来了,看着唐绍惨死当场,自己心中不由发怵,急忙磕头求情,说道:“臣用人不当,管教不严,致使军心散漫,军容不肃,臣罪还万死!”
李隆基先是冷笑道:“哼不是你用人不当,是朕用你不当。”突然站起身来,大声怒道:“把葛福顺给我绑了,斩!”
葛福顺一听,两眼一瞪,傻在原地。姚彝急忙上前跪倒,说道:“臣启陛下,葛福顺治军不严,固然有罪,但念他往日立过大功,就求陛下重轻发落。”
李隆基又向王子书看去,说道:“往日之功,岂能抵今日之罪。”
王子书看李隆基眼神有异,心想:葛福顺虽有不适之处,但却勇猛过人,现在突厥猖獗,李隆基肯定不忍杀了此人。上前跪倒在地,说道:“陛下,现在边关吃紧,正是用人之际,此刻斩杀大将,不免有失军心,求陛下从轻发落,以安军心。”
李隆基的确不想真杀了葛福顺,但是现在他犯了错,不杀也不是,杀也不是!怎么办才好呢?又向高力士看去,高力士身为宦官,本不应插手,但看李隆基心有另意,已然明白,出身说道:“陛下,葛福顺身负朝廷重任,不可轻易处置,姚将军和状元郎所言极是,请陛下三思而行!”
葛福顺这才知道,那个为自己求情的少年,正是昔日神童、今日状元的王子书。他不知道这次计划,是王子书一手策划,心中自然平添了几份感激。
李隆基有了这几个台阶,反正自己目的也已达到,叹气说道:“葛福顺,朕一向待你不薄啊!不想你却居功自傲,不以国家安危为重,象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带兵打仗,位列尚书呢!本应问斩,但朕宽大为怀,撤去你兵部尚书之职,发配新洲,永不升用。”
葛福顺算是从阎王殿饶了一圈又被王子书等人拉了回来,脑袋保住,喜极而泣,恭身道:“承蒙陛下恩典,臣感激不尽,领旨谢恩!”
葛福顺临走之时,还不忘向王子书、姚彝和高力士一一拜谢。李隆基说道:“令左军入场操练!”
这时,一个大汉走出来,一脸大胡子,方形阔耳,浓眉大眼,身披铠甲,手拿令旗,拜倒在地,说道:“臣遵旨!”
王子书向场中看去,只见这左军兵士与右军兵书似有天壤之别,操练整齐有速,列阵有条不缕,李隆基一看,不仅喜上眉梢。
检阅完毕之后,王子书才知道,刚才那个大汉名叫薛纳。薛纳急忙把李隆基等人带入军帐,李隆基来骊山之前,心里就想定会失望而归,但却不想发现薛纳这一良将,之前葛福顺之事,一扫而光,心中十分开心,坐下笑道:“薛将军治军严明,列阵整齐有序,变化迅速,可为带兵有方,诚勘嘉奖啊!”薛纳起身拱手说道:“蒙陛下嘉奖,臣惶恐至之。”
姚彝身为军人,也十分喜欢薛纳这样的良臣忠将,笑道:“陛下,前年突厥攻陷幽州,那时,薛将军身为河东都督,率兵援救,一举收复了幽州。”
李隆基惊讶道:“真是我大唐的功臣啊!不知薛将军是和谁学的兵法呀?”
薛纳说道:“启禀陛下,末奖是跟前中书令,姚崇姚大人学的兵法,如无强兵,必无强国,这都是姚大人教于末将的。”
李隆基向王子书和姚彝看去,笑道:“哦?哈哈这么说来,姚将军和薛将军还认识?”
姚彝说道:“曾经确实有过交道。”
李隆基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检阅,原定为五日之后,朕提前而来,将军又是如何从容准备的呢?”
王子书心想:李隆基只字不提是我想的主意,定是怕隔墙有耳,传到葛福顺那里,那时,性命就有了危险。而这薛纳,我多多少少对他也有点认识。他是薛仁贵之子,早在武则天之时就被重用,但之后因突厥一战失败,被李隆基贬为了庶人,后又以白衣御林将军出山,重拾当日之辉煌!
薛纳说道:“姚相国曾说过,兵者,御敌之器也!须常备不懈,召之即来!”
“哈哈说的好啊!”李隆基笑道:“真不愧是姚崇的好学生啊!”王子书看现在气氛正浓,而且时机恰到好处,恭身说道:“启禀陛下,姚大人两朝为相,又兼兵部尚书,德才兼备,功高无二,朝中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不把姚大人接回朝中,加以重用,想必还能培育出许多象薛纳将军这样的兵事英才!”
薛纳看着王子书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当今状元郎吧!果然是英雄少年,独有见辟,状元观点和末将不谋而合。”徒弟当然要帮着师傅,更何况姚崇的确位高权重,清廉爱民,换谁都会为他求情,薛纳接着说道:“陛下,现在朝中肯定有很大一部分人希望姚大人重任宰相,陛下如若决定,定可修内安外,中兴唐室啊!”李隆基点了点头,笑道:“众位爱卿和朕想到了一块儿,朕今日就拟旨,请姚崇回朝!”目的达到,李隆基心中十分开心,又对旁边站着的王子书说道:“王子书听封!”
王子书一听,急忙跪在李隆基面前。李隆基说道:“今封状元王子书弘文馆直学士,正六品,三日之后上任。”
“谢主龙恩!”王子书低着头头,心中暗忖:哈哈现在我也当官了,一上来就是正六品,前途无量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