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落下便听到身后妹妹的惊骇的叫声,他想要返身,想要转头,已经来不及。
身后哔哔啵啵,轰隆隆以及鬼怪陆离的光和一如实质的撕裂着力量,紧接着碧浪疯动,他顾不得后面,小青在前面不远,无论他如何追,始终是一臂之远。
禁地之中,各种道诀和佛音斗得万分激烈,周遭的房子即便是有着法术加固,此时也断壁残垣了。
那道诀纷纷,不时撒纷纷粘之皮落的雪刃,灼骨的火蛇,蚕食般的土虫,即便水也是腐臭熏天,不过一遇到那凝如实质的佛音,转瞬又消融。
“哼,陛下躲得可真是深,竟然接了那真无寺主持的衣钵阴魂,这是要毁了大盛的基业!贫道身为大盛的国师,绝不罢休。”洞天真人望着被那佛音遮蔽住了的蛇窟,和佛音中消失得快不见影的有着天人血的女子,他恨得不行,两手一合,重新掐起法诀,这法诀和之前的不一样,而是蛇炼之诀,若再不使,就来不及了吗,至于这卫弼,他顾不得了。
法诀落下,佛音幻成的碧波瞬间就有了裂痕,而裂痕淅淅沥沥的如雨点般晕开,无数的三角蛇头钻了出来,在碧波间游走。
“小青!”景固惊惶,一条粘稠黑臭的蛇不知从何钻出来隙开巨大的獠牙朝莫青的手臂咬去,他想也来不及多想便抽出佩刀劈了过去。
“啪!”那刀夹杂着锋利的刀势汹涌而去,转眼那蛇就被劈了开去,也就在这时,不远处隐隐约约有人的叫声,朝这边赶来,莫青的手臂其实已经被蛇咬出个口子,血已经迸开了,捂着手臂,她脚步顿住间,景固终于追上了她。
景固飞快的撕下自己的衣角,从怀里掏出伤药,抖撒在她那手臂上,还没给她绑好,又有好几条手臂粗的黑蛇,黄蛇,白蛇在碧浪中明暗起伏,撕咬过来,狰狞的样子。
“我们快跑!”莫青惊惧又恶心得想吐,心提到了顶点,完全顾不得让景固给她包扎伤口,而是另一只手干脆就拖了景固往前跑去,往碧浪深处跑去。
他们的脚其实踏不到实地,但也并不溺在碧浪之中。
“青青!青青!”
身后的叫声越来越近,可转眼之间,一股更大的冲泄之力从后而来,卷天彻地,莫青等转眼之间就落入进天旋地转的碧浪漩涡之中,而上方,巨大的两个人影斗法的影子越来越猛烈。
在碧浪中翻翻呛呛,莫青很快就头昏眼花,昏迷前的那一刹那,把抓着的那个拽得更紧。
漫天的星斗,稀稀拉拉的树木,不远处能看到的城池,看清了了现在所在地方的景固暂时放下心来,他刚刚醒来不久,他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自己还紧紧攥着的手,脑子里懵懵的还想着之前疯狂的碧浪,时隐时现的狰狞的巨蛇,和落进碧浪中能灼伤人的言诀......突然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转头看去,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正歪躺在他身旁,脸色惨白得像没了气息,他蓦然连滚带爬凑了过去,慌张的查看,直到发现她鼻间还有着气息,哪怕是很微弱,他也终于放下心来,心放下的同时,目光就下意识一动在她那手臂上,她手上那伤口还没有包扎,而且显然肿了,咬她的蛇是有毒的。
他带的那伤药是不能治毒的。
他撑起身子,目光迅疾的在周遭的荒草中寻觅,很快,他几步上去,弯身扯了几株锯齿样的野草,赶回了莫青面前,掏出一把小刀,就着那咬伤处挑开,剜掉黑肉,又把嚼烂的那几株野草敷在伤处,这才包扎了起来。
包扎好后,他看着还昏昏沉沉的莫青,想起方才用刀剜那伤口时,她疼得眉头怵得不行,也没曾醒来,他想着,还是要再寻些药才行,只是把她一个人就放在这里,肯定不可以。
他想了想,弯身抱起了她,他抬头张望那所城池,虽然能看见,但离这里的距离还很远,而且那城池的样式和大盛的完全不同,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脸已经灼红的女人,发烧了。
景固终究没决定立刻就赶去城池,他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常用的草药用得算是熟稔,这样的毒蛇咬伤,以及发烧,他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再等等看,看能不能醒,他找到一处山洞,打死里面的一窝豹子,里面放了一把火,把腥气和脏污烧个干净,这才找了些干爽的树叶铺在地上,把莫青移了上去。
当然,这一切并不是他一个人完成,毕竟单他一个人也没法一边顾着莫青,一边打死一窝豹子。
“小青还没醒,我们还是去城里找个医生看看!”
说话的是于连东。
景固抱着昏迷的莫青,遇着于连东时愣住了,于连东头发竟然短得只有寸长,并不是像狗啃一样高高低低,而是像刀削了一样,平整如峰。
身上的衣服款式也怪极了,若不是他叫出他和青青的名字,景固都怀疑这是一个和于连东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若不是一个人在这样的境地,确实没办法照顾好毒发昏沉的莫青,景固绝对不愿意和于连东合作。
莫青是五天后醒来,还有些昏沉,浑身无力。
“青青,把这碗药喝了!已经温了,”景固一手扶着她,一手把药碗递在她唇边。
“景大哥,还是我自己来吧!”莫青要接过碗,但手上的确是没力气,托着半边碗,手腕就打晃,景固立即坚定的接了过去。
“还是我来喂。”喂她吃药,景固的神色分明还带了不忍。
莫青虽说昏沉无力,但刚醒来,人还是清醒,眼中自然没有错过他那丝不忍,心里怀着疑惑喝完药,又吃了景固递过来的蜜饯,景固要扶她继续躺,她挣了挣说道:“我还是坐会儿吧,你打听清楚了么,真的没有什么会法术的人?”
景固叹了口气说道:“的确是没有,有的也只是很古的传说。不过倒是听说有座圣山,那圣山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大雾不断,三步以内就看不清,也无法靠近。”
莫青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这只是一场梦该多好,梦醒了就能在家了多好,莫青心里深深的抑郁着,看向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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