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选了一包和菓子捧在手里。
“没有,问题是出在我自己的身上。如果要用一种方式来形容——恩……就像心里面藏了一头失控的怪物,于是只能暂时把它关起来。”
我好不容易才为自己现下的状况找了一个合理的比喻;信力就是那头失控的怪物,在我没控制好情绪的情况下会跑出来造成慌乱,于是就通过催眠的手段暂时将它关了起来。
“哈?”
纱一时理解不了,露出迷糊的表情。不过很快她就似乎想到了什么,明白地点着头:“是说折身上偶尔会散发出的幻象吗?今天早上,折露出了很可怕的表情的时候,也产生了那样的幻象。”
纱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使得我即使是在自我催眠的状况下都无法维持住平缓的心境,满是错愕的看着她:“什……什么,你感觉到……了?”
“以前就感觉到了。每当折说故事的时候,只要说得起兴,我就好像真的能看见故事里所说的那些东西一样,非常有意思。”
纱用手掌撑着脸颊,理所当然的回看着我:“美嘉他们也感觉到了,只是他们觉得那是在听到折的故事后自己产生的想象。我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后来妈妈说这是因为折的潜意识过于丰富,所以会控制不住的外泄,属于很优秀的那类人才的表现,还让我不要告诉其他的人,也不要告诉折。”
她的话叫我陷入了快速的思考,脑海中第一个跳出的想法;难道拥有信力在町里也属于一种正常现象。
但很快这一想法就被我自己所推翻。如果信力这一能力是常见的,那么我绝不应该没有听说过。毕竟在每个人都拥有咒力的世界里,信力这种能令人产生幻象的能力绝对称不上什么禁忌,更没有封锁消息的必要。
第二个想法是;难道不止是产生剧烈情绪波动时才会让幻想外泄?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在我还没发现自己拥有信力之前,信力不等于不存在或是没有打开开关。事实上它一直都存在着,并且无时无刻都在发挥着连我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作用,至今已经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这些都在潜移默化间进行,而现在的我哪怕绞尽脑汁,也无法想到到底有都有哪些人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第三个想法是;六识小姐说这种现象是潜意识过于丰富所产生的外泄,是优秀的人才所拥有的表现。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的人呢?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是因为什么原因?
按理来说,如果我的表现是一种优秀的表现,那么应该就不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六识小姐没有这么叮嘱的理由。而且在不能告诉别人的情况下,就连说给我本人听也不行,这一点更是显得不合理。
一连窜的问题在脑中迅速浮现,又迅速得到解决,但最后困扰我的却是六识小姐莫名其妙的话,心中有种不知名的危机感。
必须尽快找出控制幻想外泄的方法,否则等待我的绝不是什么“优秀人才”所应当得到的“好待遇”——这一危机感仿佛正在告诉我这样的预兆。
“纱,这件事能帮我保密吗?就像六识伯母所说的那样,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管是谁都不行。”
我深吸了口气,在自我催眠下恢复了平静的状态。
“折说着和妈妈一样的话,有些奇怪呢。”
纱虽然感到奇怪,不过还是点头答应:“恩,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
我朝纱露出安慰的笑容,一时又想到一个问题:“对了,纱。你现在从我身上能感觉到幻象吗?”
说这话的同时,我开始在没有开启幻想境界的状况下做出各种想象。
“稍等一下。”
纱闭着眼睛仔细的感受了起来,昏暗的光映照在她的侧脸与红色的发丝上,形成极为美丽的光景。我心怀疑惑,却仍被这样的美丽所感染,甚至忘了在脑海中继续做出想象。
闭着眼睛感觉了好一会儿,纱才睁开了眼睛。当她的目光与我对视,霎时双颊通红地别过头去,声音又低又怯:“没,没有呢,什么都没感觉到。从折露出可怕的表情之后,就一直都感觉不到了。”
“是这样啊,那就没关系了。”
我也别过头去,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从纱的回答来看,我用自我催眠的方式来压制幻想外泄确实是可行的。不过这种办法也只能算是一时之法,可以解燃眉之急,却无法成为常规方法。
自我催眠属于一种扭曲自己思维的手法,其中浅层的舒缓心情排解压力不算什么,不过像我现在这样的深层自我催眠却是有着一定的风险。短时间维持的话造成的影响不大,但如果长期维持,很容易就会使得自己产生精神上的病症,甚至是发生人格分裂都是极有可能的。
所以短时间内可以用自我催眠进行抑制,长时间的话就必须找到一种完全没有副作用的方式。
我的脑海中完全被思考所占据,食物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品尝出来就被吞了下去。直到最后,我就连自己到底吃过些什么都没有印象,只是感觉肚子涨得受不了,这才停下继续往嘴巴里塞东西。
这时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身旁,就发觉纱正双颊微鼓地瞪着我,我有些不明就里,又往椅子中间放着食物的位置一看,似乎少了很多东西,包括纱打算带回去的一样食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