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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打算做出回答时,刚刚跑上楼的静又跑了下来,她站在门口重重地拍了几下门框,紧绷着脸:“折,该出门了。”
“可是……”
“该出门了。”
我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她用生硬的话打断了:“我有话要和纱说,你先到会场去。”
“我也有话和纱说。”
从她紧绷着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而且她又单方面对我有着堪称“读心”程度的心灵感应,这让我实在摸不清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毫无疑问是在阻止我和纱进行交谈,这是为什么呢?
“不需要,由我来说就好了。”
静走进客厅,来到我的身旁坐了下来,与陷入沉默的纱面对面的对视着,因炉火燃烧而干燥温暖的室内中仿佛吹入一股凛冬的寒风,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折,你先去找美嘉他们吧。”
沉默了一会,纱对着我点了点头,刚才显露出的期待被掩藏在歉意的微笑中。这时,短毛猫拉夫从门外窜了进来,一溜烟地跑到纱的脚下,蜷缩起柔软的身体,发出惬意的“喵呜”声。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出门了。”
现下的情况奇怪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我知道继续纠缠追问并没有意义,于是站起身来,一边整理衣装,一边朝用筷子拨弄餐盘的静叮嘱:“姐姐,不要对纱说什么奇怪的事情。还有,剩下的食物自己解决掉,餐盘也要自己收拾。”
“知道了。”
孩子气地夹起一根洋葱慢慢啃咬着,静的视线依旧定定的落在纱的身上。看她这幅模样,我就知道最后她多半又是将食物扫到垃圾堆里——她满口答应的事情,基本上都不靠谱。
“还有……纱,不管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你跟我说,我都会帮你的。”
我叹了口气,拿来水壶为两个人的杯子添上热茶。纱“恩”地点了下头,只是显露出看不出心思的笑容,却没有说些什么。
或许可以利用灵敏的听觉在门口听到她们的对话——这样的念头刚一生出来,立刻就被静瞪了一眼,显然无论是我产生什么样的心思都不可能瞒得过她。所以在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后,我就久违地独自一人出门了。
……
雪祭的最后一天和前几天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一样的天空阴霾,连绵的雪云遮蔽大半片天空,留下几处像被啃咬过的空处透过些许阳光,金黄映射在白雪之上,焕发出晶莹而圣洁的耀眼光辉,有种洗净铅华的清澈感——但这样的景色连续看了多天,也差不多厌倦了。
景色毫无变化,但硬要说有变化的,除了矗立在平地上那座宏伟瑰丽得不似人间造物的冰城外,大概也就只有参与者的心情了吧?
仔细思考一下,这些天来的遭遇复杂得叫人实在开心不起来,先是真村与化鼠的事情,再来是静的态度转变,而且我身上的变化也越来越奇怪了起来。到了昨天,纱的身上又突然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其中似乎蕴含着什么更深层次的原因,透出不寻常的气息——麻烦的事情接踵而来,好像宣布着平静生活的告终。
站在水车乡与黄金乡的交接拱桥上,我眺望着两三公里外的冰城轮廓,感叹于这几日的经历的同时,又忧心于纱的情况——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和六识小姐有着很大的关联,不过这种关联到底是好是坏呢?
按理说,这时候只要去询问六识小姐,应该就能得到答案。不过以六识小姐的那种性格,会轻松的就将实情说出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而且我实在不想过于在这个人面前做出太过出格的举止,因为总觉得她身上会透出危险的气质——从纱的话来看,她似乎早就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不过既没有大肆宣扬,也没有提醒我本人,而是采取了一种默不作声的态度。
她让纱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告诉我本人。这样的举动到底蕴含着什么意义,是我至今没能思考出结论的疑问。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于严重了,无论是幻想外泄的事,又或者是纱的事,可能都算不上什么严重的情况,只是我过于杞人忧天了也说不定。
对了,说起来静到底会和纱说些什么呢?
脑中继续思考着各种问题,我继续往前走去,同时尽量避免去目视皑皑的雪景,视线在略显阴沉的天空停留,避免眼睛被单调的白色所刺激。当路过一栋房屋前时,篱笆里的屋门忽然打开,一名看样子估摸不超过十二岁的女孩从门里跑了出来,轻盈地跳下三层的石阶,然后举高双手,舒展着比面相要成熟得多的身体。
“早上……好。”
这时我和她对上了眼,她连忙放下双手,扎成马尾的头发晃了一下。怔了一下,我从思绪中抽回神来,略微低下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她毛线帽下的脸,再与记忆对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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