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朱金海死了,一起联名向巡抚上书,要求治罪,要不是贺伯父力保,只怕在十天前我就人头落地。”
贺世贤一拍桌子,气呼呼的说道:“我就想不明白,这事情怎么都赶到一起了,金生死了,院子烧了,朱金海上吊,军队哗变,建奴入寇,一件挨着一件,分明就是往死里逼人啊!”
听到了这里,洪敷敎和张恪对视一眼,师徒二人心里都是一阵凛然!
他们在来的时候就想到过事情牵连会很大,结果一听介绍,只怕牵连的黑手比想象还要大!
这伙人竟然能诱使建奴帮忙办事,简直就是跨国犯罪集团!
饶是张恪有心里准备,可是一想到对手,也不由得一阵阵的头大,搞不好真要粉身碎骨啊!
大家伙全都在搜肠刮肚想办法的时候,突然张峰站了起来。
“我有点话想和老二单独说!”
贺世贤皱了皱眉头,不快的说道:“张峰,我是你爹结拜的哥哥,有什么话还要瞒着我!”
对面的洪敷敎却笑道:“贺总兵,他们兄弟说贴己话,我们就不要管了,正好我有点想法,咱们参谋一下。”
张恪看出了大哥神色有些异常,急忙站起身,跟着张峰到了一旁的屋子,张峰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才坐在张恪的对面。
看着兄弟,张峰突然伸出巴掌,用力的拍拍张恪的肩头。
“哎,二弟,真没想到,才两三年的功夫,你就成了顶天立地的大小伙子,都能救你这个没用的大哥了!”
张恪脸上带笑:“大哥,就咱们俩兄弟,你也别顾着感慨了,有话说有屁放,我还要想办法救你呢。”
张峰面对着略显稚嫩的面孔突然笑了起来:“老二,我想告诉你别浪费时间了,大哥碰上了不能碰的东西了!”
“放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阻挡我救人,赶快说,你还有什么瞒着呢!”
“哎,二弟,你看看这个。”
张峰把左脚的鞋脱了下来,顿时一股臭气冲进鼻孔,简直就是生化攻击,差点熏晕张恪。
张峰一脸的不好意思,“等等啊!”
刺啦,张峰把鞋底撕开,从里面扣除了一个红木牌。
张恪也顾不得臭气,急忙接在了手里,一看上面的字,眼睛恨不得钻进去一般。渐渐的手上的青筋蹦起,太阳穴冷汗冒了出来。
楞柯柯,就像是木雕泥塑的一般。
织工局,丑字一百六十七号……
是宫里的腰牌!
这事竟然牵扯到了宫里,简直是捅上天了!
张峰苦笑一声:“二弟,能在死前见你一面,说说话,大哥就知足了,以后多孝敬娘,延续咱们张家的香火……”
“闭嘴!”张恪突然一拍大腿,竟然露出了难得的喜色。“哈哈哈哈,大哥,你活了!”
张峰顿时瞪圆了眼睛,一副老二你吃错药了的模样,得罪了宫里,人家一只小指头牛碾碎你了,哪个当官的敢管啊!
张恪抓着腰牌,笑容越来越浓。
“大哥,这块腰牌你怎么得到的?”
“就是那天周巡抚检查货物的时候,我在小院的门口雪堆里发现的,本来想交给贺伯父,可是他们直接把我抓起来,情急之下就把腰牌藏在了鞋底里。”
“大哥,你既然有腰牌,为什么不拿出来?”
“我傻啊,这是宫里的东西,当官的敢把太监叫来问话吗,我要是拿出来,他们还不立刻扣上诬陷内廷的大帽子,直接把我弄死了!”
张恪听完,脸上终于涌出了笑容,抓着大哥的肩头笑道:“虽然你和贺伯父把案子弄得一团糟,不过还不算傻,竟然知道保留下这么重要的东西。”
张峰翻了翻白眼,无力的说道:“老二,你别安慰我了,大哥怕是活不成了。”
张恪收起了笑容,一脸凝重的说道:“大哥,我不是安慰你,而是真有希望了!有些事情啊,捅破了天,反而才有一线生机。要真能牵连到内廷,皇上就不能不过问,不能不彻查,到时候就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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