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邵青山正拿着玉佛仔细赏看,刚才的导购已经带了位三十上下年纪,面色白净斯文的男子走过来,导购悄悄指了下邵青山又指了下自己柜台上的两块原石低声对男子说了几句。男子点点头挂上职业笑容,向邵青山走来。到了跟前忽然有股子异味从眼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但职业素养迫使自己不能做出无礼的举动,强忍着,笑道:“先生,请问是您要出售那两块原石么?”
邵青山在他刚出现时就瞥见了,扭头道:“不错,既然你是负责人,看着给个价吧。另外这个东西我要了,值多少从货款直接扣,若不够我还有好东西”说着将手中玉佛晃了晃。但这话说的确是外行了,也难怪,对这些根本没具体概念他也不知道都价值几何,是玉贵还是钻贵他也闹不清楚。
店长一听,好家伙,还有别的?出于职业敏感,连忙请邵青山带上两块原石进了里间自己的办公室,单独细谈。虽然听出对方是个外行,但此时他那里顾得了那些,两块那么大原石都不当东西的扔那,那能让这人称上好东西的能是什么?自幼在这玉石行里折腾的他心下直痒痒。
里间,店长请邵青山暂坐,抄起桌上的电话给店里资格最老的鉴定师打过去,请他快些赶过来。招呼完,店长歉意的对邵青山笑笑,道:“听先生刚才的意思,似乎还有比这两块原石更珍贵的物件待售?”
邵青山想了想,道:“先把眼前这笔生意了结了再说对了,这片玉佛多少钱?”刚才邵青山压根就没将玉佛放回去一直拿在手中,店长也没阻止,想来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太贵重的物件。
店长本以为这是自己店里加工出来的东西,但现在仔细看了却不是,品色较店里出来的强上太多,根本不是一个级次的,不由心下疑惑,同邵青山招呼下,暂取过玉佛,拿着起身出去问柜台了。片刻,店长返回,又将玉佛交与邵青山手中,呵呵笑道:“惭愧,刚才看走了眼,以为是店里的东西,一问才知道是有人寄放在这里代卖的,物件到是好物件,不过开价倒是高了点,要七十万”
邵青山面上没有变化,自顾嘀咕几声:“七十万七十万”然后问道:“我这两块原石能值个什么价钱?”
店长摸起其中一块,本来就是鉴定师的他精心验看一翻,待两块轮换过后,结合着市场收购原石的价格,店长道:“这么大块的原石虽然不是没有,但在国内以是十分罕见,我估计至少也有这个数”说着伸出一个巴掌。
邵青山皱眉道:“两个才五十万?”
店长心中暗笑,这主还真是不懂行。仰头笑了,解释道:“是五百万一颗!这还是初步估计,等本店的专业鉴定师来检验后,若是成色好兴许还要高。”本以为眼前这年轻小伙听到这么大数额怎么也会激动一番,却不想人家只是淡淡的‘嗯’了声,又兀自把玩玉佛挂件。看着沉着的邵青山仿佛压根不将财物放在心上,店长一时还真摸不清少年的深浅来。
也算是没话找话,店长一拍额头,自嘲道:“瞧我这记性,到是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刘建生。”说着热情的递过手去,道:“小兄弟怎么称呼?”这下他改口不叫先生了,那摸样以是起了结交之意,在他看来能拿钱不当钱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要真是结交下来对自己没有坏处。
邵青山本意是消停的把东西卖了买下这片玉佛,根本不吃这套,逐不咸不淡的跟刘建生轻轻握了握手道:“邵青山你们的鉴定师什么时候能到?”
坐下,刘建生也觉出邵青山的性子有些冷淡,也不在过分热情,省的让人生了厌烦。看表道:“快了,老师傅家就在附近,这会该到了”正说着,就听大堂传来少许吵杂,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刘建生抱歉一声出去查看。
等他在反身回来时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着一身藏青色棉质唐装衣裤。另一人竟是跟邵青山一起进来的矮个胖老头。三人进屋,邵青山也不好在坐,起身扫了眼后边两人,望向刘建生面带疑惑。
刘建生热情的过来,胖老头跟在身后,刘建生回身面向胖老头语气恭敬地给邵青山引荐道:“这位是我们集团老总,也是恒源珠宝的创始人,王海山老先生。呵呵,连我也是第一次面见。”说着又面向须发皆白的老头继续道:“要不是我们张师傅赶过来,认出大老板微服私访今天我可就要出丑了。”不声不响地他将马屁奉上后,他站在一旁做听候吩咐姿态,大老板在此自然轮不到他出面了。
听明白后,邵青山向两位老人微微施礼道了声:“幸会。”两人也都还礼。本就不是亲朋相聚,寒暄几句便入了正题。王海山早年就是靠这鉴定发家,眼力非同寻常。见桌上两块钻石原石也是心里一颤,这么大的个头在国内及其罕见,这年轻小伙是从那里得来的?虽然心有疑惑,但碍着行里的规矩他也不好随便发问。粗看了下便交给正主张师傅进行鉴定。说起这张师傅到是他早年刚出道时便在一起打拼的伙计,不然青山店这边还真没人认得自己。只可惜今天是私访不成了。
鉴定还须片刻,王海山吩咐刘建生沏茶待客,虽然他也闻到邵青山身上那股子味道,但人老成精的他压根就没打算问,只当这是家道中落的二世祖,为维持生计变卖家传之物了。邵青山也知道身上隐隐散发的腥臭有些熏人,但人家不问他也懒得编瞎话解释,乐得轻快。只不过盘算这拿到资金可得好好找个地方洗了,不然自己也是难受。
王海山是老人油子,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冷场的时候,引着话题讲了几个小典故,一边等张师傅出鉴定结果,也不显得怠慢了邵青山。刚讲了会,张师傅抬头看了王海山一眼,神情有些郑重。
王海山觉出不对,不自觉的细声问道:“怎么了?”
张师傅摇摇头起身道:“兴许我上了年岁眼花,您来瞅瞅?”
不明所的王海山同张师傅换了位置,头埋在镜前。片刻王海山也抬起头神色显得很是意外,看得一旁的刘建生颇是紧张,扫了眼邵青山,出声问道:“王总,是那里不对了么?”王海山同张师傅相互对视下道:“那到没有,只是这么高的成色我出道以来也是第一次见,有些吃惊,老张是有点不确定,让我拿主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