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就是随着时间的推进,她有些紧张,也有些自我怀疑,忍不住在问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怕死是生命的本能,就算是极限运动员也是一样。
纵然说她天生神力,目前没有遇到任何对手,但她终究还是个人,而不是神仙。
更重要的事情在于,对于战场那个特殊的环境,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想到这里,李月辰忍不住叹了口气。
对于生命的认知,她还需要做一些特殊的训练才行。
“福来,我还需要一场特训,你去准备一下。就安排在上元节后……”
……
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眨眼之间已经来到了仪凤三年的上元节。
今年,李治如同往常一样,带着一家人微服出宫,与民同乐。
由于近些年粮食产量比较稳定,百姓大多数都安居乐业,所以这过节的氛围也是一年好过一年。
漫天的星光之下,东都城内几乎都映射着亮光。
洛水之中的河灯比往年多了不少,星星点点的飘在河面上,跟天空上的银河似乎能呼应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这河水看起来都变成了神秘的蓝色,其中仿佛有金丝流转。
而街道上人声鼎沸,几乎每隔一米远就挂着好几个灯笼。
虽然亮度比不上路灯,但胜在数量很多,几乎将平日里漆黑的街道照的如同日出之时一般。
一家人行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观看着盛世大唐的民间景象。
李月辰一边看一边想着,若是大唐所有的城市都能如同这般,那便是真正的太平盛世了。
不过这个目标太过远大,不是短时间之内能达成的,可以当成人生的终极目标来看待。
反正自己才十三岁,今后应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来做成这件事情。
看着女儿脸上沉思的表情,李治突然问道:“辰儿在想何事?”
“想着未来的大唐,能够一年好过一年。”李月辰笑着回答道。
“如此大愿,说来简单,但却极难实现啊……”李治抬头看着天空笑了笑,不过随后又低下头,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不过辰儿定然可以!”
原本看着别处造型各异的灯笼的武则天也扭回头:“陛下寄予厚望,辰儿身上担子可不小啊。”
“阿娘放心,孩儿天生神力,扛得住!”李月辰很可靠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武则天欣慰的笑了笑。
这个女儿从小就懂事,平时虽然卖萌耍宝,但关键时刻总是很可靠,也会安慰人。
看到女儿的回答,又想到她马上就要上战场了,武则天忍不住有些心疼。
“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辰儿可有想要的?”武则天问道。
“目前没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李月辰笑了笑,随后便拉着母亲的手去看灯笼了。
后面的李治也跟着笑了笑,接过张成鑫递过来的保健球,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同时让周围的其他几个孩子跟上。
……
五天后,正月二十,整个东都都被白雪所覆盖。
福来跟着李月辰来到了大理寺,他的手里,捧着那把跟盔甲一同打造出来的唐刀。
今天公主过来,大理寺卿张文瓘出来迎接:“见过公主殿下!”
李月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淡漠:“免礼,可准备好了?”
张文瓘点点头:“都已准备妥当!殿下请随我来。”
说着,便让开身为,带着李月辰往里面走去。
东都和长安一样,有两所监狱,分别是御史台狱和大理寺狱。
前者主要是负责关押一些犯罪的官员,而后者则是大多负责平民罪犯。
今天李月辰来这里,是为了在上战场之前做最后一次训练。
直白点说,今天她是过来杀人的!
她不确定将来上了战场能否适应,所以今天算是给自己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虽然她便无表情的跟着张文瓘在往里走,但从小照顾她长大的福来能看得出来,她此时此刻有些紧张。
虽然她是个习惯与危险相伴的极限运动员,所以她比普通人更加明白生命的贵重!
而现在,她即将亲手夺走一个人的生命。这是她从未做过,内心之中也并不想做的事情。
但她今天还是来了,并且尽力掩盖的紧张,也被了解她的福来看在眼里。
他落后她半个身位,心中忍不住在想,若是公主过不了今日这一关,哪怕他拼着僭越之嫌,也要尽力阻止殿下上战场了!
进入大理寺的后院,便是监狱了。
这个时代的监狱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建在地下,是用三合土包围起来的建筑群。
并且已经在有了男女分别关押的制度,一间牢房里面人数也不会太多,有些重刑犯甚至是一人一间。
这里就如同一个坊市,只是坊墙很高,都在一丈以上且表面光滑,一般人不可能爬的上去。
进入其中,就能闻到一股奇怪而刺鼻的味道。
这里可没有条件给犯人洗澡,李月辰跟在张文瓘身后,扭头看向两边的木栅栏包围的牢房。
里面的犯人大多蓬头垢面,脏兮兮的蜷缩在干草堆上,头发上甚至能看到不少虱子。
在这个狱卒殴打犯人没有任何舆论压力的时代,这些所谓的亡命徒一个个都浑身带伤,表情麻木,哪怕是看到一个宛若娇艳花朵的小姑娘进来,也不敢做出任何不敬的举动。
就算是一些家里条件不错,平日里跟狱卒混的比较熟的囚犯,此时此刻也都乖乖的蜷缩在干草上,一言不发,甚至不敢抬头往这边看一眼。
仅仅是看张文瓘的态度就知道这小姑娘身份不一般,要是敢口嗨,说不定马上就没命了。
就算运气好能活下来,往后的日子里面恐怕会成为众多狱卒解闷的沙袋。
“这里味道太过难闻,殿下多担待……”张文瓘一边引路一边说着,走到最里面之后,在一间牢房前停下。
李月辰对这里的坏境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便扭过头,看着牢房里面躺在干草堆上面的那人。
透过粗壮的木栅栏,能看到里面有个侧身躺在干草上的人。
身材略微有些消瘦,浑身脏兮兮的,许久未搭理的络腮胡,让他看起来显得很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