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的命可也都是自家的,看这些东军地意思,像防贼一样放着咱们,保不准什么时候就给咱们使个绊子,所以呢,大伙儿觉着若是到了紧要关头,就他娘的来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过大伙儿又觉着份量都不够,回来被大帅给宰了可有些冤枉,赵将军是鹰扬将军,又能在陛下面前说的上话,魏王殿下那里还不得给些面子?旁边又有诸位将军帮衬,这么一来,总归不会糊里糊涂丢了性命。所以大伙儿才厚着脸皮来求上一求。”
“是啊,不说别的,就说在河中的时候吧,段其豹那个王八蛋就对赵将军不安好心,当然了,以赵将军的身份,自然是不怕他的,但大伙儿征战在外。有些小人却在主帅面前搬弄是非,让人实在担心,若能有赵将军,张将军这样的人物仗义执言,说上几句公道话,咱们也安心一些不是?”
既然把话已经说开了,见赵石并没有什么意外地表情,也不做反对。其他众将这个时候才都来了精神,说起来这些话要传出去真还不好说结果如何,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样地话语虽然脍炙人口,但真敢这么干的可是凤毛麟角,大秦军纪严厉。如今战事在即,更是令行禁止,这句话说出来,让魏王听见。保不准就得掉脑袋,不过有人带头儿,其他人也就没了什么忌讳,一时间议论纷纷,都将这阵子地怨气发泄了出来,大骂东军不是东西的有之,说自己受了什么委屈的有之,着实乱的很。
直到赵石点头应诺。众将又说了些闲话,这才纷纷起身告辞离去,赵石也是有些挠头,要说魏王应该想方设法收拢人心才对,这时却好像激起了众怒,已这些皇家子孙的城府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想来也是无用,到是这些将军们地恭敬态度让他回味了半天,但随即他便也明白。这也不过是表面现象罢了。他那一千五百人的京兆军还不会看在这些将军们的眼里,之所以有这等场景出现。也许是因为这些将军嗅出了些味道,而他又是景帝宠臣,政治上的因素多过于对他本身实力的看重的,恐怕这些人说的话,很是有些让他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地意思。
这是一个插曲,却也是一个开端,东军和西军是大秦东西屏障,但在交通并不算发达的这个时代,东西两军简直就是大秦的两个军事集团,麾下将士大多都来自本乡本土,交流又少,战事不过一个多月,便已经产生了一丝裂痕,其中又夹杂上了一些政治上的因素,这以后裂痕是越来越大,还是消逝于无形,多数却要看魏王李玄道的统军之能了。
五日之后,大军起行,两日后克安邑,绕过中条山,进逼闻喜,闻喜属解州辖下,乃河东西南之门户,汉武帝刘秀北征匈奴至此,闻听南粤大捷,于是改名闻喜,西有稷王山,东有紫金山,中条山横亘东南,乃由南向北地战略要地。
闻喜向来有人杰地灵之说,始于商周,至今蔓延两千年,名垂后世者数不胜数的裴氏一族便出于此处,这样的大族虽说如今已经烟消云散,但在闻喜还留有根基,毕竟这里是裴氏宗祠所在嘛。
其他如文庙,平淮碑等古迹也是闻名天下,不过秦军可不是来此游山玩水的,大军一过,闻喜守备松弛地一千金兵立时便被碾为齑粉,闻喜一失,整个河东便暴露在了秦军面前。
过闻喜之后,不过两日,金兵踪迹终于出现在秦军面前,出于谨慎,李玄道立即命令全军扎营备战,一场大战已然迫在眉睫。
也不怪魏王李玄道这般谨慎,因为金兵来得太迟了,他预备和金兵在闻喜大战上一场的,不成想在解州城下拖了这么长的时间,竟然还是一路平安的过了闻喜,金兵反应之迟钝让人摸不着头脑,这就由不得他不谨慎行事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完颜烈根本不在芬州,而是已经回到了西京大同,和他之前的预想的一样,耶律元宜做了一件天大地蠢事,第二日,耶律元宜以及他的亲族的人头便已经被挂在了上京城头之上。
一直以来默默无名的兵部尚书,遥领南京留守的完颜雍骤起发难,将耶律元宜等人拿下,当即便以谋逆刺君的罪名抄家灭族,在朝中几位重臣的推举之下登基为帝,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召南京副都统制完颜进达鲁带兵回京,接着便罢免和完颜烈交通甚密的尚书丞等朝中重臣,在朝中肆意安插亲信。
再接下来,这位新登基地世宗皇帝却是宣布了金主完颜亮地二十七条罪状,废其为海陵王,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举措,立时得到了大多数朝臣地支持,借此机会,更是将海陵王完颜亮的亲信之臣贬出了朝堂之外,却未如完颜烈预料般的大开杀戒。
在迅速稳定了上京朝局后,又派遣使者与北边的塔塔儿人议和,同时召东征大元帅完颜烈回转西京,一连串的手段使出来,几乎没有给完颜烈任何的机会和借口,完颜烈在接到消息之后,唯有长叹数声黯然回了西京。
金兵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哪里还能快速的反应过来?直到秦军进军绛州,刚刚东征归来,已经散了大半的金兵才在监军留后萧可晋的调度之下集结了女真精锐骑兵一万余众,汉军五万余,契丹等杂胡三万的大军,闻喜已失,萧可晋虽是有些匆忙,但还想在绛州截住秦军,女真野战又怎么会怕汉人?所以并未听猛安万户完颜和尚之言,退守芬州,而是率领大军直奔秦军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