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足足大了一圈儿,上面还沾着血迹污渍。足上的靴子也掉了一只,发髻散乱,脸上还蹭掉一块皮肉,神情惶惶,被几个同样狼狈不堪的护卫扶着,拉拔着两条腿,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形象上到很像是刚从囚场上逃出来的死囚。
在见到赵石大军地时候,李士芳是痛苦失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弄得京兆军众人都是好奇之余有些好笑,赵石心里也是好笑,这李士芳虽说只见过几次,但印象之中,此人温文尔雅,谈吐不俗,人长的又是周正,属于翩翩佳公子那一流的人物,没想到此刻却成了这般行状。
赵石细问之下,这才知道,他们这一行人却是传旨来的,从离开长安到得潼关,到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到了潼关,本来留守地将领看着这十几位从京师来的大老爷,还想给他们派些兵丁护卫,但李士芳得了李玄谨严令,沿路不得张扬,更不能惊动军旅,若是误了军情,唯他是问的,不过这其中还有另一层意思,他是个聪明人,自不会让潼关派兵护卫前行的,所以便也婉言谢绝了,那个留守将军最后也就给他们派了两个领路地。
和十几个据说是武艺高强的羽林护卫都换上便服,之后便出了潼关。
十几个人长途跋涉,身在敌境,虽说此时所过郡县皆已在秦军辖下,但多数还是有所处皆是寇仇的感觉,心惊胆战之下,所过之处皆不敢停留,几日之后便到了曲沃。
一打听之下,大军已经分作三部,本来他是先要到魏王李玄道面前传旨的,但一听大军在前方就要决战,他这人虽是读书人,但可没有读书人常有的什么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的迂腐气,听说前方凶险,立时便落了胆子。
再说此次传旨的主角乃是那位鹰扬将军,听说对方过了汾水,两厢比较之下,还是觉得赵石这边安稳一些,于是一行人又渡过汾水,缀着京兆军的足迹赶了上来。
说来也是好笑,李士芳自己虽然也是怕地厉害,生恐碰到金兵,但却怨这些护卫军兵不知情识趣,一个个儿整日板着一张脸,贼眉鼠眼的,让他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
等到一行人过了汾水,一直无事,他者心弦儿也算是松了一些下来,见到巍峨雄浑的吕梁山如驼龙伏地一般绵延到天际尽头,身旁汾水滔滔而去,这等景色在长安哪里见得到?这下文人性情却是占了上风。
赶巧,这一晚宿营之地不远有一处寺庙,所处之地林木葱葱,幽静雅致,寺庙叫妙玄寺,寺中还有几个野僧,李士芳也没仔细琢磨着寺庙的名字分外诡异。一个寺庙却是取了道家的名字,便拽着一众人等改了宿处。
寺中主持说不上什么博学善辩,年纪到是不小的样子,老眼昏花的,让满脑子都是途遇隐僧,辩经说法地李士芳有些失望,不过小寺庙里茶,他平生虽说插科打诨,看上去很是无谓的一个人,但骨子里却是自恃甚高,何曾丢过这么的人?越想越是憋气之下,将罪过都套在了那几个贼和尚身上,心想赵石神通广大,带出来的兵又能打仗,怎么也能将逃走的那为首的贼和尚捉住,让自己出了这口恶气的,要不然以后睡觉也别想安枕了的,这么想着,便找上了门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