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萧可晋等人身后拼了命的赶路。
但此时临汾已在眼前,这些疲惫的军兵可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见队伍停止行进,便是一阵鼓噪。萧可晋威望在逃跑那一瞬间便已经荡然无存,别说萧可晋,便是这个千人队的领军也喝止不住的。
萧可晋催动马匹,心中闪过这些心腹将领看向他时的陌生目光,心里已满是末路般地凄惶,到了此时,路上还存的那点侥幸已经没了半点踪影,手下军兵尚且如此。他身为监军,在军中得罪的人不在少数,便是花再多的银子,这些人能不落井下石?此后最好的结果,恐怕也只是作个富家翁而已了吧?
来到临汾城下,城门官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半晌,才确认眼前当头的这位就是前些时日统帅大军从临汾路过的萧大将军,心中立时一凉。大军败了,但这些事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城门官儿能左右地了的,赶紧让手下打开城门,放萧可晋进城,顺便派人通知临汾守备将军海术儿。
闲话少叙。闻讯而来的海术儿表情有些僵硬的将萧可晋等人让进守备将军府,一路上,萧可晋还在想着怎么能让这个海术儿低头,让他带上些护卫人马。直到正厅,进门的一瞬间,萧可晋睁大了眼睛直直杵在门口处,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惶惶然间,这才明白为什么海术儿表情那般的不自然,还有城上军兵戒备森严,但海术儿直到自己进城半晌。才来和自己见面,原来,此人已经到了临汾。
完颜烈也铁青着一张脸,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丝毫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眼睛直直在萧可晋脸上盯了半晌,这才冷冷道:“多日不见,萧大人气色可是不怎么对啊。莫不是不愿见到完颜烈?还有。也不知前方战况如何?还得劳萧大人给我说说才好……。”
几个跟着萧可晋进来地将领都是目瞪口呆,谁也不曾想回转西京的大元帅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军前没有一丁半点的消息传过来,完颜烈身为西京都检点,在军中威望不作第二人想,这些人虽都是萧可晋的心腹,但在完颜烈面前,一个个却都提不起一点勇气直面完颜烈那双好像跳动着火焰般的双眼。
“萧可晋,我来问你,那十余万大军何在?”在眼前这些灰头土脸,甚至身上盔甲都凑不全一副地军中将领脸上扫了一圈,完颜烈咬着牙,也不再称呼萧可晋为萧大人或是什么,而是直呼其名,声音狞厉,好像都压根处挤出来一般。
萧可晋缓过神儿来,毕竟和完颜烈斗了这许多年,心机城府还是有的,知道此时只要一个处置不当,这条性命也就难保,刚要强辩上几句,门外脚步声大作,方才一晃身不见了踪影的守备将军海术儿已经带着手下的将官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地几个神色精悍的将军人人手中提着一串的人头,随着他们的移动,滴滴答答的鲜血蔓延了一路,几个人却是满脸的不在乎。
“大帅,几个顽抗的都被咱们宰了,人头都在这里,请大帅过目。”行到完颜烈近前,躬身行礼,海术儿咧嘴说道。
“辛苦你们了……”
海术儿呵呵笑了一声,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已经吓地脸色刷白的萧可晋等人,“这有什么辛苦的?大帅,这些家伙们明显是败了,最可恨的就是一军主帅,却抛下大军独自跑了,大帅还跟他们废什么话,大帅眼界之内都是大金国的英雄豪杰,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交给末将处置算了。”
说罢还阴狠的盯了萧可晋等人几眼,当场便有几个人瘫软在了地上。
看着萧可晋,这个跟自己较劲儿了十几年的老对头,终于白着一张脸哆哆嗦嗦地跪倒在了地上,口里也挤出了求饶之语,完颜烈敛起了眸子,轻轻摆了摆手,“萧可晋临阵脱逃,斩,其余众人,问明战况,千户以上,斩,千户以下,不问。
派出斥候,一定要摸清秦军动向,还有……败兵都到了哪里,能召地都召回来,十万大军啊……却误于小人之手,实在可恨……”
“我是朝廷三品大员,你们……完颜烈,我萧可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进来的一群粗壮军兵根本不理会萧可晋等人地哭号,七手八脚将这一干人等便拖了出去。
完颜烈此时却没有半分高兴的意思,眼神遥遥望向厅外,脸上也现出了几分疲惫和焦灼,大军败的太快,他虽是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虽说在途中已经尽量布置,但主要还是要看这临汾守不守得住,若是大军败的太惨,临汾这点兵肯定挡不住兵锋正盛的秦军,到时就得退后汾州,等若整个西京去了一半,战局若是到了那个份儿上,他完颜烈便是有通天之能,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
此时的赵石到是相当安逸,不过那几个贼和尚还没有消息,李士芳却要走了的,临走之前,李士芳才郑重对赵石道:“陈惜身让我给将军带句话……不过士芳身为朝廷命官,又是传旨钦差,这些话怎么也不应出自我的口中的,但……此时又当别论,陈惜身说,老子曾云,树高千丈易折,峰高万仞孤绝,将军升迁过速,又身在东征军中,若想以后领军……这鹰扬将军还是上表辞了的好……他还让士芳告诉将军,家眷一切安好,不用大人担心。
士芳言尽于此,望将军珍重,异日回京,士芳若能与将军共饮,当是幸事,告辞……”
微微拱手作别,也不待赵石回答,领着一群护卫萧然而去,再没回头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