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却看上一看,有时失望而归,有时便觉得不虚此行,现在的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单纯想要看一看蒙古人是个什么模样罢了。
心情大好之下,说话间也故意带上了些草原的风格,“智慧的老人啊,人只有经过苦难才会学会谦恭,经历了风雨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敢保证,再高的山峦也挡不住这只雄鹰扇动的翅膀。再宽阔的河流也隔不断他疾驰地脚步。”
老人微微张开嘴唇,露出了里面好像张了苔藓的鹅卵石般斑斑驳驳,残缺不全的牙齿,有些错愕,不知是被赵石预言式的话所震惊,还是惊讶于对方肯定的样子,反正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比他更惊讶的到是李铜头了。懂鞑靼话的就算是在靠近草原的金国也不会太多,金狗地探子?败兵?商人?专门受雇于商旅的护卫?
不动声色间,李铜头已经心念电转。
赵石身后的都是军中兵士所扮,他并没带杜山虎,张锋聚等这些比较扎眼的人来,这时他们都好奇的看着四周围在围栏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头,这就是匪巢了?除了外面守卫森严了些,地势也险要了些。里面还真可谓是别有天地,这等场景更像是一座热闹的市镇,本来以为是龙潭虎穴,都拎着心思,现在到是都把心放了下来。好奇的四处打量,但没有赵石地命令,他们却也不敢离开赵石身后半步的。
“光头,我愿意用一百匹上好的战马换它。或者是别的什么,只要你能让我将它带去草原……”琴其海终于忍不住围栏中那匹巨马的诱惑说道,他身后地那些射雕手,还有附从们都羞愧的低下了脑袋,这要是在草原上,这已经等同于是一种变相的示弱,而对于跟随在主人身后的他们来说,这是一种难以忍受地屈辱。
又在赵石身上瞄了几眼。李铜头哈哈一笑,晃着光头道:“额浑,不用客气,你们远道而来,是我的贵客,一匹马算什么?只要是我大虎寨的朋友,便是两肋插刀也是应该的,既然额浑看中了这匹马。拿去就是了。只希望日后在草原上对咱们这里的兄弟多多照顾。”
鞑靼少女的脸上立时现出几分惊喜,明媚的眸光一转。就要答应下来,但他身旁的老塔赞却伸手拽住了她地胳膊,并少有的瞪了她一眼,肃然道:“我们鞑靼人想要的东西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和战刀来得到,什么时候想起去向比我们还要弱小的朋友伸手要东西了?”
“可那是少见的马王……。”
“马神也不行……。”
少女满脸的怒色,与老塔赞对视了片刻,却是败下阵来,转头恶狠狠的看了这些随从人等一眼,有地脑袋垂地更低,有的则是满脸涨红,迈步就像进那围栏里,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将那匹暴烈地骏马降伏下来献给他们心目中草原上最美丽的鲜花。
赵石在旁边听了,心中却是暗道,这位寨主到真不是个小气人,眼光也不算短,只是这些草原人说话却也直爽的可爱,和后世已经被磨练的一样奸猾的同族们相差不小。
就在这个时候,轰的一声大响,接着便是一阵惊呼,暴烈的长嘶声好像要穿破云霄般响起,众人都是一惊,向围栏内望了过去。
那匹巨马飘忽之间便已经奔驰出去老远,接着转过身来,朝着围栏木门处狂奔而去,瞬间而至,接着这股冲力,扬起前蹄踢在木门上,又是一声大响,木门上的锁链发出一阵呻吟,但却无损分毫,不过这围栏建的虽然结实无比,但出口到底还是木头所制,所用的木头也比围栏周围大腿粗细的原木要细上不只一分,也不知那匹马怎么就找到了这个破绽,竟是要破门而出……
大响过后,木门已经摇晃的厉害,周围的山匪们一阵大哗,十几个粗壮的立时嘶喊着冲了上去,狠狠顶在木门上,其他一些人在几个头目的吩咐之下,迅速的爬上了围栏,手里已经拿出来一些绳索网子之类的东西。
但一切都已经迟了,那匹巨马速度只能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只是相隔了几息,又是一声爆响,中间夹杂着木头断裂,人们的惨叫惊呼声,那几个顶着木门的山匪像断了线的风筝般随着一些断掉的木头飞了出去,人群在这一刻整个乱了开来。
有的想上前堵住门口,有的则转身就跑,这景象,简直就像是开了锅的粥,赵石身边的人立时将他围在了中间,赵石嘴角却泛起了一丝笑意,这怎么看都像是打了败仗的金兵,最后加了一句,山匪到底就是山匪,不管首领如何的英明,一点纪律性也是没有的。
“火鹞子,保护好客人。”李铜头的脸瞬间好像便被乌云所笼罩,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这个乐子有些大了,还是在客人面前,奶奶的,这些兔崽子真让人丢脸。
“所有人抄家伙,围住了它,段飞云,段飞云,你个兔崽子拿出本事来,靠上去,拿绳子套出他……丁氏兄弟……八臂天王,你那暗青子留着,不行就给老子宰了它。”
浑厚的怒吼声竟是将其他杂乱的叫喊声都压了下去,山匪们瞬间一静,接着便都镇定了下来……
那匹巨马却已经闪电般冲出了围栏,将几个走避不及的家伙撞的飞出老远,落在地上,惨叫声分外凄厉,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