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们,召开这样隆重的宴席,若是消息传到那些乃蛮部使者的耳朵里。怎么跟人家解释呢?”
几个蒙古人刚刚坐下,伴着这些部落长老的窃窃私语声,一个脸上满是皱褶,身子也佝偻着的老鞑靼人已经站了起来。
“我地大王,我们早就听说了铁木真,王罕的名字,也知道蒙古人中的把阿秃儿是说他们部落中最勇猛的战士,我请求大王您允许我卡勒部落的战士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向这些客人们提出挑战。让我们见识一下蒙古勇士的勇武。”
赵石摸了一下下巴,不用看也能知道听了这番话之后,阿剌儿汗那难堪的脸色,觉得这个场面十分有趣儿,客人还没等喝下一杯奶酒,就已经有人跳出来找茬,这只能说明一点,鞑靼人地王者阿剌儿汗对于鞑靼人的控制已经薄弱到了极点。看看这十几个老头子,虽说老人的经验注定要比年轻人丰富许多,但老人的顽固也是可怕的,对于一个部落来说,大权都被这些老人控制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暮气沉沉这四个字最是合适不过了。
就算他这样对于各种礼仪场合的理解都很欠缺的人也知道,挑战虽然是草原上盛行的一种风俗习惯,但在这样一个场合。挑战不管成败,都将是如同当众给了阿剌儿汗一个耳光,这些鞑靼长老们显示威权地心思太重了些,还是说他们根本没将阿剌儿放在眼里?
“赛尔乎别乞,我们的客人刚刚来到,还没坐下歇口气,更没有一杯奶酒入口,我们鞑靼人难道是这样接待客人的吗?”
在这样一个场合。说出这番话,已然是十分严厉的了,但那个站起来的老头子却是丝毫没有当回事,呲出斑驳不全地牙齿,笑道:“我的大王,野蛮的蒙古人进了我们的毡帐,他们地脚踩脏了我们的皮毯子,难道还要我们卑贱的笑着献上我们的食物。奶酒和女儿吗?”
阿剌儿的脸色已然铁青。这个卡勒部的首领赛尔乎的女儿嫁到了乃蛮部,这次更是极力想要亲附之。甚至已经到了不顾汪古部在这片草原上的权威地地步。
“好,尊贵的大汗,我们蒙古人也正想看看鞑靼人中的雄鹰是什么样子。”已经坐下来的桑昆大声笑道,他在蒙古人中是正经的贵族,本来形象也不会如此不堪,但路上遇到了麻烦,一路追逐下来,死了十几个人,就算是他也受了些轻伤,这形象自然好不到哪里去的。
听见这些鞑靼人的对话,心中已是恼怒的直想杀人,但头一次来到强大地汪古部这里,心里却也未尝没有一丝怯意,就像是一文不名地穷人乍然来到家财万贯的富翁家里一样,就算表面上没让人看出来,但总是怀着些敬畏地。
强自按捺住心里的怒火,摆手让站起来的博尔术坐下,笑声洪亮,“博尔术受了伤,合撒儿,我的兄弟,还请你给在座的尊贵之人们展示一下你那过人的武勇吧。”
阿剌儿好不容易缓和下了脸色,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阴森森的道:“赛尔乎,既然客人已经答应了,你叫人进来吧,希望卡勒部的勇士不要丢了我们鞑靼人的脸……”
赵石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这时合撒儿已经站起来来到大帐中间,目光掠过合撒儿,和桑昆的目光对在了一起,这个粗豪的蒙古汉子楞了一下,赵石在这满是鞑靼人的主帐之中很好辨认,虽然他穿着鞑靼人的服饰,但头上的发髻却是挽在头顶,和其他鞑靼人截然不同,再加上就坐在右首最尊贵的位置上,想不引人注目也不行的。
赵石微微点头,将酒杯举起来稍稍一敬,仰首喝干,蒙古汉子楞了一下,咧开大嘴,也是笑了,抓起桌上的酒杯,示意一下,也一口喝干,随后便移开了目光,不过在鞑靼主帐中碰见这么一个奇怪的人,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
帐帘一挑,几个身材雄壮的汉子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个最是显眼,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子好像一堵厚厚的墙壁,身子更不是一般的高大,赵石目测了一下,这个大汉起码有一米八几的身高,皮袍子敞的开开的,露出健壮的胸膛以及上面乌黑的毛发,脑袋前面毛发皆无,只在脑袋后面编了一条辫子,这形象却是像个女真人多些。
进得大帐,几个人都是弯腰施礼。
“原来的思都啊,你也来了……。”阿剌儿淡淡的点头,对为首的大汉道。
“叔叔说蒙古人和乃蛮部的勇士会来汪古部,所以思都就来了。”
这个叫思都的大汉全名叫麻里思都,在座的鞑靼长老们都认识,和他身后的几个鞑靼汉子不一样,他并不是卡勒部落里的人,他是这位卡勒部落首领赛尔乎的外甥,他的父亲乃是如今仅存的鞑靼五姓之首麻里氏的首领麻里黑的儿子,鞑靼五姓都亲附于汪古部之下,麻里黑如今作为使者被派去了金国,没想到该死的赛尔乎却将他的儿子唆使了来。
“你就是蒙古人中的勇士?个头儿也太小了些。”大汉的目光很快就落在站在大帐中间的蒙古汉子身上,对方的体形虽也堪称强壮,但在他的身前,却足足比他矮了半头还多。
合撒儿挥动了几下肩膀,丝毫没有将眼前几个鞑靼汉子放在眼里,“我们蒙古人有句老话,狼再是矮小,牛羊也是他们的猎物,来吧,让我见识一下鞑靼勇士的厉害。”
这种挑战在草原人宴饮的时候十分常见,规矩也很简单,草原人都擅长摔跤之术,一般不动兵刃,谁被按在地上起不来,谁就输了,不过也不是一点危险也没有,一旦有人下了死手,就会折断对方的脊梁骨或是腿脚,会不会出现死伤,这就要看比斗双方的仇恨程度了。